《长海特案组》桃夭有猫

6、第 6 章

　　第6章失踪的女孩

　　公安局的大门上，警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乔母脸色苍白，看着近在咫尺的岗哨，还没开口，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阿姨？阿姨？您没事吧？“实习生小林的白球鞋在台阶上蹭出细碎声响。这个刚从警校毕业的姑娘，制服袖口还留着熨烫的折痕，此刻正笨拙地摸索乔母颈动脉。

　　乔母睫毛颤动的瞬间，小林被她瞳孔里骤然亮起的疯狂惊得后仰，但还是硬着头皮蹲到乔母身前，小心的开口，“阿姨？您醒了，您是有什么事吗？”

　　乔母失神的双眼逐渐聚焦，在看清眼前身穿警服的人之后，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爆发出惊人的光亮。她踉跄着扑上前，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对方衣袖，声音几近嘶哑：“同志！我要报警！求求你们，快救救我女儿！“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年轻女孩重心不稳，跌坐在地。她试图挣脱却被抓得更紧，腕间传来钻心的疼痛。“阿姨，您冷静点！“女孩强忍着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咱们慢慢说，慢慢说......“

　　但此刻的乔母早已陷入癫狂，她的耳边只有警笛轰鸣，眼前浮现的全是女儿获救的画面。任凭女孩如何安抚，都像石子投入深潭，激不起半点涟漪。

　　“先起来吧。“温柔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柳妙半蹲下身，搀扶起瘫坐在地的女孩。与此同时，秦启以利落的手法掰开乔母痉挛的手指，女孩如释重负地大口喘息。

　　柳妙看着女孩手腕上青紫的指痕，从随身包掏出湿巾轻轻擦拭。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凉意，女孩疼得眼眶泛红，却仍不忘安慰失魂落魄的乔母：“阿姨，别害怕......“

　　“走，带你去医务室处理伤口。“柳妙搂着女孩的肩膀，轻声安慰，“放心，有秦副在呢。“两人缓步离开后，乔母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重重跌坐在椅子上，只剩空洞的眼神望着天花板。

　　秦启搬了张椅子坐到乔母对面，保温杯里的热水冒着氤氲热气，他推过去时杯底在桌面上蹭出轻微声响。“喝点水，慢慢说。”他的声音比柳妙更低沉些，像浸在温水里的棉絮，带着让人安定的力量。

　　乔母的手指还在微微发颤，捏着纸杯的指节泛白。刚才那股疯魔似的劲头退去后，剩下的只有深入骨髓的惶惑。她望着秦启制服肩上的星徽，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才挤出破碎的字句：“我女儿……我女儿不见了。”

　　窗外的阳光斜斜切进来，在她花白的鬓角投下细碎光斑。秦启握着笔的手顿了顿，笔尖在笔录纸上悬着：“失踪多久了？”

　　“三天……不，是四天。”乔母忽然拔高声音，又猛地捂住嘴，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纸杯上，洇出深色的水痕，“她原本好好出门上班的，可是下班她没有回来。我找遍了她能去的所有地方，可是都没有。同志，求求你，帮我找找我女儿。”

　　秦启手中的笔在纸上不断沙沙的移动，将乔母说的话慢慢记录下来，“您有您女儿的照片吗？最后见她是什么时候？有什么异常吗？”

　　乔母哆嗦着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扎着高马尾，笑起来时右边嘴角有个浅浅的梨涡，眉眼间和乔母有七分相似。“这是我女儿，乔梦，今年26岁，在正天公司上班。她上班的时候很正常，出门的时候还带着我给她准备的早饭。”

　　秦启接过乔母手中的照片，“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话音未落，接待室的门被推开，柳妙扶着那个实习生走了进来。

　　小姑娘胳膊上缠着浅粉色纱布，看见乔母时下意识往柳妙身后缩了缩，却还是小声说，“您放心，您女儿一定会没事的。”

　　乔母的目光落在那截纱布上，突然捂住脸呜咽起来。“对不起……刚才我太急了……”

　　小姑娘摇了摇头，跟着柳妙出了门，门合上的瞬间，乔母抬起通红的眼睛，抓住秦启的胳膊——这次的力道轻了许多，带着哀求的颤抖。“同志，求你了，一定要找到梦梦。我总觉得，总觉得不对劲。”

　　秦启抽出被攥住的手，在笔录本上添了几笔，字迹遒劲有力。“您放心，我们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他顿了顿，补充道，“您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独自回家，需要联系家人来接吗？”

　　乔母摇了摇头，她丈夫走得早，她一个人拉扯着女儿和儿子长大。想到儿子，乔母的瞳孔微缩，想起家里那来历不明的钱还有儿子那意味不明的话，眼中闪过几分挣扎。抬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嗫喏半天低下了头。

　　秦启并不是没有看到乔母的挣扎，但现在乔母的状态明显不适合再接受询问。他起身时特意放缓动作，皮鞋与地板摩擦出极轻的声响。

　　推开警局玻璃门的瞬间，风卷着灰尘扑进来，他不着痕迹地挡住乔母瑟缩的肩膀，目送那道单薄身影在阳光里渐渐缩小成灰影。

　　“干活了。“

　　秦启低沉的声音像一记重锤，瞬间敲碎了办公室里凝滞的空气。午休刚结束的刑警们纷纷直起瘫在椅背上的身子，揉着惺忪睡眼将目光投向白板。

　　柳妙正在整理卷宗的手突然顿住，钢笔尖在文件上洇开墨点——那张 24寸照片上，女孩戴着珍珠耳钉的侧脸被红色胶带固定在白板中央，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打在她脸上，睫毛投下的阴影却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这···这··不是那个出车祸的女孩吗？”

　　柳妙带着惊讶的声音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秦启有些了然的回头望向白板。

　　他伸手取下别在领口的激光笔，红光精准落在照片下方标注的日期：“这个女孩叫乔梦，四天前失踪。“笔锋转向右侧密密麻麻的时间轴，“据她母亲回忆，当天早七点十五分，乔梦背着包准时出门。可到了下班的时间，乔梦却没有回家。乔母在这几天找遍了所有可能得地方，可是都没有找到乔梦。“

　　会议室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记录声，秦启停顿两秒，激光笔在白板右下方的车祸示意图上画了个圈：“重点来了。四天前，在中央大道发生了一起车祸。根据交通监控显示，车牌号为 XJ0876的救护车确实在报警后 3分 17秒抵达现场，担架员将伤者抬上车后迅速驶离。“

　　他的声音突然压得极低，“然而诡异的是，方圆十公里内的七家医院均无接诊记录，甚至连这辆救护车的调度信息都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