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海特案组》桃夭有猫

5、第 5 章

　　第5章报警

　　乔母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像一只无头苍蝇般找遍了乔梦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她凌晨五点就守在女儿公司门口，看着同事们踩着高跟鞋匆匆走过，却始终不见那熟悉的身影；又在商场里从早逛到晚，在每个化妆品专柜前驻足，幻想着能突然撞见女儿试色口红的模样，可全都一无所获。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从心底里意识到，她的女儿失踪了。

　　乔母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蝉鸣在头顶发出刺耳的声音。远处孩童们嬉笑玩闹，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可她双眼空洞无神，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她机械地摩挲着手中的手机，手机壳上还贴着女儿去年生日时拍的大头贴，照片里的乔梦笑得眉眼弯弯，和此刻冰冷的现实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每天都会笑着夸自己做饭好吃，那么乖巧懂事的女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梦梦，你到底去哪了，我的女儿啊……”乔母粗糙的双手颤抖着捂住脸，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从指缝间一滴滴落下，打湿了她洗得发白的袖口。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女儿小时候发烧时滚烫的额头，第一次学走路时摇晃的身影，还有大学毕业时穿着学士服灿烂的笑容，每一幕都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而在距离市区二十公里外的郊区，一座外表看似普通的疗养院病房中，乔梦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连着各种粗细不一的管子。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她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睫毛偶尔微微颤动，仿佛在做着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

　　房间外的走廊里，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枯槁的老人坐在轮椅上，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死死地盯着床上沉睡的女孩，“这就是准备好的吗？”他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却难掩语气中的急切。

　　孟不凡蹲到一边，小心翼翼地给老人整理着腿上的毛毯，动作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对，爸，你很快就能康复了。”他抬头看了一眼病房里的乔梦，又迅速移开视线。

　　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再次不舍地看了看病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准备好了，那就尽快。省的夜长梦多。”说完，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孟不凡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向一旁的护工使了个眼色。护工推着轮椅缓缓离开，金属轮椅轱辘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渐渐消失在拐角处。

　　“我是警察，你不许动。”稚嫩的话语从远处传到了乔母的耳中。

　　原本低垂着头的乔母空洞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干涸的河床突然涌入清泉，枯瘦的双手死死交握，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对，对，报警，报警。”乔母踉跄着站起身，口中喃喃，步履蹒跚的朝着警局的方向走去。

　　办公室的空调发出嗡鸣，秦启修长的手指叩击着柳妙的工位隔板，金属腕表与木质桌面碰撞出清脆声响。

　　“妙妙，那天你跟我说的那个出车祸的人，后来你有听到什么消息吗？”

　　柳妙从堆积如山的案卷里抬起头，一脸的茫然，直到秦启将问题重复第二遍。

　　她才恍然回神，脖颈后的碎发随着摇头动作轻轻晃动：“没有，后续就没有消息了，怎么了？秦副？”

　　“没，没事。你忙吧。”秦启嘴角扬起的弧度像被风揉皱的纸，转身时黑色制服下摆带起细微的气流。

　　柳妙耸了耸肩，无意识地咬着圆珠笔帽，电脑屏幕幽蓝的光照亮她突然收紧的眉梢——记忆里那辆呼啸而过的救护车，车身上本该醒目的红十字标识，此刻却像被迷雾笼罩般模糊不清。

　　秦启倚着扶手，手中钢笔在指尖转出银亮的残影，却在第三圈时突然滑落，啪嗒坠在玻璃茶几上。

　　萧勋将两杯冒着热气的热茶放在托盘里，瓷杯与杯垫相触的脆响打破沉默：“怎么了？你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吗？”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却又说不出来。”秦启扯松领带，喉结在灯光下滚动。他忽然抓住萧勋的手腕，指腹蹭过对方袖口的警徽：“阿勋，你印象中，救护车有过这么快的出车记录吗？暴雨天连警车都要避开积水路段，那辆车却...”

　　萧勋听着秦启的问话，低头思索了片刻，缓缓摇了摇头，“也许就是这个医院离着近呢？”

　　话音未落，秦启突然抓起旁边的城市地图，用红笔在事故地点与最近的三家医院间反复比划。

　　“如果不是离得近，那就有可能是早就在那等着了。”

　　秦启的笔尖戳在地图上，纸张发出轻微的撕裂声。萧勋的笑容骤然凝固，目光扫过地图上密集的红色标记，后颈泛起细密的寒意。

　　当他与秦启对视时，两人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比窗外的暴雨更令人心悸。

　　办公室陷入死寂，只有电子时钟的滴答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萧勋无意识地摩挲着警号，冰凉的金属触感却无法驱散掌心的潮热——如果救护车真的提前抵达，那这场看似普通的交通事故，恐怕早已沦为精心策划的局。

　　两人正自沉思间，柳妙直接推门冲了进来，“老大，秦副，医院说没有那辆救护车。”

　　一句话让原本坐着的两人全都站了起来，“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那辆救护车？”秦启一向笑着的眉眼此刻变得冷厉，平日里温润的声线此刻结着冰碴。

　　“我想起那辆车的车牌号和车上的涂装，给医院调度中心打了电话。可是医院的人说他们医院根本就没有这个车牌号的救护车。”她咽了咽口水。

　　“而且他们也没有接收到车祸的病人。”柳妙的神色十分的凝重，将自己得到的消息飞快的说出。

　　秦启听完柳妙的话，转头看向桌上被红笔标记的医院，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如同墨水滴入清水，在他脑海里晕染出一片混沌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