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海特案组》桃夭有猫

10、第 10 章

　　第10章消息碰撞

　　午夜的疗养院被浓稠的黑暗吞噬，蝉鸣声刺破寂静，却更衬得周遭死寂。唯有侧楼二层最尽头的房间，昏黄灯光透过百叶窗缝隙，在沥青路上投下诡异的栅栏状光影，彻夜未熄。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四道身影匆匆穿过林荫道。橡胶轮胎碾过碎石子的沙沙声里，担架床被急速推进楼内。走在最前的男人脖颈青筋暴起，掌心的汗洇湿了担架把手。

　　微风突然卷着落叶掠过，病床上的白色被单猛地扬起，露出一截后腰——那里赫然有块手掌大的粉红色胎记，此刻却被暗红血渍浸透，如同绽开的恶之花，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狰狞。

　　特殊病房外，孟不凡倚着银灰色金属门框，定制西装袖口下露出的腕表泛着冷光。他盯着监护仪上规律跳动的绿色线条，看氧气面罩下老人凹陷的脸颊随着呼吸起伏。

　　“孟总，孟老的手术很成功。“穿白大褂的男人弓着背凑上前，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着讨好的光，胸前歪斜的工作牌随着动作摇晃，“张医生“三个烫金字在廊灯下忽明忽暗。

　　他伸手扶正听诊器，橡胶管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某种隐秘的承诺。

　　孟不凡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抬手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机械地摆了摆手，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般呆立在病房门口。目光空洞地凝视着病房内。

　　萧勋刚带着秦启走到办公室门口，还未等他伸手去开门，张发就神色慌张地急匆匆跑了过来，脚步急促，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制服前襟也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老大，王局找你。”张发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声音中满是焦急。萧勋闻言，目光在秦启脸上停留了片刻，微微抿了抿嘴唇，又看了看办公室的门，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局长办公室走去。

　　他的步伐略显沉重，背影也带着几分无奈。秦启双手插兜，摸着下巴看着远去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眼中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随后，他轻轻转动门把手，推门进了办公室。

　　“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收获？”秦启随手将拎着的早餐袋放在桌上，里面还散发着阵阵热气。

　　他笑着将早餐递给忙碌了许久、满脸疲惫的柳妙等人。柳妙双眼一亮，迫不及待地接过一个鸡蛋饼，像饿极了的小兽般嗷呜几口咬下去。金黄酥脆的饼皮在齿间发出“咔嚓”的声响，她一边大口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乔母的儿子叫做乔成，乔梦是他姐姐。这个乔成自幼顽劣，高中还没上完就辍学了，一直在社会上游荡。跟乔母和乔梦已经很久不联系了，不过，我查了他的账户，发现有人给他打了一大笔钱，就在乔梦失踪后的两天。”说着，她咽下嘴里的食物，眼睛里满是兴奋与疑惑交织的光芒。

　　秦启递给她一杯豆浆，又用眼神示意一边趴在桌上的李莫，李莫抬起脑袋，声音轻的像是飘在云里。

　　“疗养院那边没有什么异常，明面上看起来合法合规。但是，每个进疗养院的病人都有着不同的器官需求，而且都在极短的时间内移植了器官。没有人知道这些器官的来源。至于孟不凡和正天公司，暂时没有查到跟疗养院有什么关系。”话音刚落，只听“咚”的一声，李莫的脑袋重重砸在了键盘上，一连串奇怪的字符瞬间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很快，房间里就传来了他沉沉的呼吸声。众人看着熟睡的李莫，无奈地相视苦笑。

　　此刻的办公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叹息声，一团疑云沉沉地笼罩在每个人头顶，他们如同迷失在迷雾中的航船，怎么也找不到前行的突破口。

　　就在众人满腹惆怅的时候，办公室的白炽灯突然滋啦闪烁两下。金属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白小白顶着一头乱发从外边晃进来，脖颈处还沾着半截医用胶布。

　　他咬开牛奶包装时发出“啵”的轻响，塑料吸管在齿间转了个圈，沾着奶渍的指尖将牛皮纸档案袋重重拍在桌面：“各位，新发现。”

　　“这份体检报告不正常，各项数值太精细了，明显不是常规体检该有的，倒像是专门为了什么做的检查一样。”他将报告放到桌上，用手指着几项数据。“看这组电解质浓度，小数点后四位都精准到匪夷所思。常规体检会查血清游离钙的结合率？这数据格式分明是...”

　　他突然压低声音，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牛奶，“就像有人用手术刀，把身体每处细节都剖开了量。”

　　白小白扯出手机，聊天界面里数十条未读消息在屏幕上跳闪：“我找了三院的麻醉科主任，他盯着报告看了十分钟，连水都没喝。”

　　他将手机倒扣在桌上，屏幕熄灭前闪过的聊天框里，“器官移植配型”六个字刺得人眼睛发疼，“术前检查要做淋巴细胞毒交叉配型，还要测群体反应性抗体……”随着白小白的话落下，白炽灯突然滋啦闪烁两下，在众人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当各个方面的信息碰撞到一起，一条隐藏的暗线慢慢的露了出来。空调外机在窗外发出嗡鸣，却盖不住办公室里此起彼伏的吞咽口水声。可是这样的消息没有让人觉得兴奋，反而让所有人的后背一阵发凉，他们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人跟乔梦一样，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

　　这后边到底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可怕事实。窗外不知何时飘来了铅灰色的乌云，如同一张巨大的裹尸布，将原本刺目的阳光遮蔽得严严实实。风裹着沙砾拍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指甲抓挠黑板般的尖锐声响。

　　“局长”

　　萧勋推门进了局长办公室，看着正看着手中文件的王局，轻声开口呼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