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海特案组》桃夭有猫

9、第 9 章

　　第9章羊杂汤

　　待到暑气消解，萧勋才招呼众人围坐在白板前，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嗡鸣，在赵军将案情脉络重新整理完成的瞬间，投影仪的蓝光突然刺破了会议室里凝滞的空气。

　　“我们去了乔梦的家里，乔梦的母亲很明显知道什么，但是她却顾虑着什么，我想应该跟她儿子有关系。”秦启一边说着发现，一边从牛皮纸袋里抽出在乔家发现的体检报告，纸张边缘还残留着些许水渍，“这是乔梦的体检报告，据说是他们公司一起组织的。”

　　萧勋点了点头，指尖划过白板上用红线圈出的“正天集团”字样，“这倒是跟我们在她公司发现的情况一致，正天公司的确组织员工进行了体检。而且，还有一个情况值得注意的就是孟不凡，作为总公司的老总竟然会亲自到一个无关紧要的子公司参加员工大会。”他特意加重了“无关紧要”四个字。

　　秦启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扭头看向埋头记录的李莫和柳妙，“你们呢？有什么发现？”

　　李莫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我查了当天事发路段的所有交通监控。”随着鼠标滚轮滚动，投影幕布上依次跳出二十多个监控画面，时间轴精确到秒，“这辆救护车在妙妙打完电话三分钟内，就从这里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现场。”

　　他的激光笔停在一个布满爬山虎的路口，监控画面里救护车的车牌被人为涂抹，只留下模糊的轮廓。

　　萧勋盯着画面中救护车急刹时扬起的烟尘，“那他在拉着人之后又去了哪里？”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按理说救护车的目标很明显。”李莫突然调出全市交通监控热力图，红色预警区域在主干道戛然而止，“可是这辆车好像是故意的，在驶出主干道之后，就避开了所有的监控。”他依次点开剩余的录像，画面里只有空荡荡的街道，还有不断驶过的车辆，却再也找不到他们想找的车。

　　就在这时，柳妙突然把手中的平板电脑转向众人，屏幕上密密麻麻排列着车辆交易记录，“我查了这辆救护车的车主，记录显示这辆车的确曾经是医院的车，但是在三个月前就已经被淘汰。在这期间被不停转手，最后登记名称是在一家疗养院的名下。”

　　柳妙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瞬间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空调运作的轻微声响在空气中回荡。萧勋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目光紧紧锁在投影幕布上那辆模糊的救护车身影上，仿佛要将它从画面里硬生生拽出来问个究竟。

　　“一家疗养院？”秦启率先打破沉默，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什么样的疗养院会需要一辆淘汰的救护车？而且还用在这种地方。”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解，伸手拿过柳妙递过来的关于疗养院的资料，快速翻阅着。

　　萧勋抬起头，眼神锐利如鹰，“这家疗养院的背景查了吗？和正天公司或者孟不凡有没有什么关联？”

　　柳妙拿出一个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信息，“我初步查了一下，这家疗养院叫‘静心疗养院’，注册地址在郊区的一个偏僻角落，法人代表是一个叫王志强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和正天公司没有任何交集。但我总觉得不对劲，一个小疗养院怎么会有那么多资金频繁地进行车辆改造，我查了他们的资金流向，有几笔大额支出很可疑，来源不明。”

　　李莫这时又在键盘上快速操作起来，投影幕布上切换成了静心疗养院的外观照片和内部结构图，“我还查了这家疗养院的监控系统，同样是漏洞百出，很多关键位置的监控要么是坏的，要么就是拍摄角度很奇怪，像是故意避开了重要区域。”

　　萧勋站起身，走到幕布前，手指点在疗养院的一张照片上，“这个地方我有点印象，前几年好像出过一次医疗事故，后来被查封过一段时间，没想到现在又重新开起来了。”

　　秦启放下手中的资料，若有所思地说：“如果这辆救护车和疗养院有关，那乔梦被送到那里之后会发生什么？是被救治了，还是……”他没有说下去，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那我们是不是要去这家疗养院查查？”王风咬着笔杆盯着投影上的疗养院。

　　“不”萧勋跟秦启异口同声的出言反对，“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现在对疗养院的情况还不了解，冒然前去可能会让对方有所警觉。李莫，你先从网络和公开信息入手，柳妙，你查一下乔母的儿子的详细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口。”

　　大家纷纷点头，开始各自忙碌起来。会议室里又恢复了之前的紧张氛围，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和决心。案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但每一个新的线索都像是黑暗中的一盏灯，指引着他们一步步靠近真相。

　　“王风，你把体检报告拿给小白，让他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秦启将报告递给王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边缘。

　　只见王风接过报告时，喉结上下滚动，仿佛吞下一颗铅球，眉头拧成死结，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一步三蹭地挪出办公室，身后还留下一串拖沓的脚步声。

　　“王风这是怎么了？让他去趟法医室怎么跟要他命一样？”秦启倚着办公桌，金属桌沿硌得胯骨生疼。他歪头看向正在收拾证物袋的张发三人，警徽在日光灯下晃出细碎的光。

　　钱进想了想，忍不住笑出声，“白法医最近在捣鼓器官活性实验，那法医室现在跟屠宰场似的，福尔马林味里还混着脏器腥气。上次王风送证物，正撞见白法医拿猪心做血管缝合，那手法，啧啧，手术刀寒光一闪——”

　　他故意做出抹脖子的动作，“王风现在看白法医，估计都觉得对方眼睛里冒着解剖刀的冷光。”

　　萧勋听完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腕间的银表跟着晃了晃：“小启，今晚想吃什么？”他转移话题的意图明显，却还是忍不住勾起唇角。

　　秦启单手撑着下巴，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三秒后，他猛地直起身，掌心重重击在桌面，震得一旁的钢笔跳起半寸高：“羊杂汤！要加双倍羊肚和辣椒！”

　　“噗，咳咳·····”

　　话音刚落，此起彼伏的呛水声骤然响起。原本正喝水的警员们瞬间被呛得面红耳赤。众人齐刷刷瞪向罪魁祸首，却见秦启歪靠在转椅上，嘴角勾起得逞的弧度，身边的萧勋脸上带着宠溺纵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