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汶岛手札》柿阿文

6、大祀婆

　　「黮潮族人。 」
　　小熊猫发给他四个字。
　　「这就是金蚌湾住着的土著，信奉“水龙海母”这种神祇，图腾是黑水白浪，长虫纹。」
　　「小砂村是黮潮族自治村，无政//府介入。你真要小心点。」

　　柳恒：
　　「听说他们当地的海母寿诞要到了。」
　　「海母，就是人鱼首领。通常是雌性或者雌雄同体。人鱼是母系氏族。」

　　小熊猫：「……有海父吗？」
　　柳恒：「被海母抓走，给她繁衍后代，那你就是海父了。」
　　小熊猫：「哈哈哈哈那不就是被妖精抓走的唐僧？」
　　柳恒：「这么理解也没错。」

　　柳恒合上笔记本电脑，屏幕最后的荧光折于他的镜片上，闪过一痕冷而锐利的光。

　　洗漱过后他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他睡不着，摸出声呐探测仪在指尖把玩。
　　这是他的习惯，他思考时手指要有些小动作。
　　他最终给冯水佬发了条信息：

　　「海母节之前，黮潮族人会有很多盛大的准备工作吧？我能去看看吗？或者说，我能参加吗？」

　　冯水佬也没睡，秒回：
　　「黮潮族规矩多，和汉民不一样。你还是别掺和了。」

　　柳恒：
　　「难得来一次，我对他们也挺好奇的。」
　　柳恒略表遗憾：
　　「我姐姐是做设计的，特别喜欢他们的图腾，也一直很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听说水龙海母问签很灵的，她让我帮她求签，再多给拍点照片。」
　　三分钟过去冯水佬也没回复。

　　「实在不行就算了。」
　　柳恒只好以退为进。

　　「年轻的黮潮人还好，但他们有个大祀婆，说是通灵的，能和海母对话，跟老虔婆似的。那个老太太凶着呢。我要说是外来的游客想掺和他们这些圣事，她得把我腿打断。你也看到竹楼下面放的那些鱼叉子了，很重很利的。两个壮汉抡叉子能把我打死……」

　　冯水佬先铺垫了一堆困难，最后正题还是来了：
　　「你要真想去，就额外付我800块钱，我去找大祀婆求情，看她同不同意你参加。她不同意的话，这钱退给你。」
　　富贵险中求，冯水佬对十几万的卖房提成不放在眼里，对这八百块倒挺在意。

　　柳恒想了一下：「好。不管成不成，这八百块都不用退我了，全当帮我姐积功德。你帮我给大祀婆说点好话，要她一支灵签。」

　　「……那也可以。不过他们脾气不好，你跟他们语言也不是很通。如果能作为信徒进去，千万不要冒犯他们。」

　　柳恒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