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幻梦 ...
-
潮湿、柔软的触感，以及对方匍匐在他身上、重量与压力都来得那么真切。
他的衬衫湿透了，对方一双墨蓝如海的眼瞳里倒映出他惊愕过度而睁开的双眼。
只一瞬间，令他回忆起了他童蒙时初次随做研究的父亲深入大洋，探寻人鱼的踪迹。他们从巨轮上下来，乘快艇出海，人鱼在瑰丽的霞光中跃出墨蓝的海面……那是令他毕生难忘的惊艳。
缥缈虚幻，光影中什么都看不真切，只有心头涌动的什么，久久难褪。
人鱼在吻他。
这个吻细腻绵长，人鱼犬齿偶尔还是硌痛了他的唇，他在微微的痛意中依然难以清醒。遥远的海面传来其他人鱼求偶的歌声，渺茫的，柳恒依稀看到了男孩身后辽阔天幕中的星云。
蓦地，他推开“它”惊坐起来！
电光石火，人鱼灵活地从小艇滑入水中。
柳恒的手还是慢了，鱼尾末端半透明的尾鳍从他掌心划过。他两手扒在快艇的边沿，往墨蓝的海水中探望。
海水还在涌动着，但他已经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他的探测仪亮起了声呐信号指示灯，光亮透过他口袋的衣料，在夜色里闪动。
是梦……吗？
不。
他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掌——月色下，鱼尾鳍划过他掌心时留下的水痕还很晶莹。
衬衫湿透了，唇上残余的触感依然很鲜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