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荣光在》会发光的金女士

11、唱歌比赛

　　学校通知增加排练环节，班主任向老师，象征性地把张宜春他们喊出去叮嘱道，“明天就比赛了，既然报名了就要拿出最好的状态，今晚好好休整一下，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待会去试一下场地。”

　　王啸点点头，不客气地跟班主任报告“需要同学帮忙把乐器搬到舞台后场”，一看班主任默认了，立马招呼班上的男同学，忙着将张宜春的架子鼓搬过去。

　　王啸回头看到李晓楠一副毫无生气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行了，你今晚的目标就是好好睡觉，嗓子就恢复了。”

　　“别说了，让晓楠静一会，待会我喊她试一下话筒”，张宜春把王啸推走，自己先去舞台那里候着。

　　舞台另外一边，正在和吴静秋熟悉主持手卡词的林泽云，余光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抬起头正好看到对面张宜春伸个懒腰，背个小手、插着腰、手上转着鼓槌、在舞台旁边来回走，情不自禁地压下嘴角的弧度。

　　张宜春正在打哈欠，张着大嘴正好与被唱歌的同学们包围的林泽云对视，吓得立马转头。

　　林泽云试话筒，直接就跳到下一页主持词“下一个节目，是由李晓楠、张宜春、王啸、王浩组成的OPEN乐队，为我们表演《倔强》，大家掌声欢迎！”

　　果然，看到张宜春条件反射冲到台上东张西望、手忙脚乱，林泽云轻咳掩盖想笑的神色，拿起话筒对着张宜春示意她可以下去。

　　这时候王啸他们也已经把乐器搬过来，张宜春也不跟林泽云客气，看着台下老师申请直接排练，吴静秋眼看计划被打乱，刚想打开话筒提醒直接走结束的台词流程请他们下去，林泽云自知理亏，摇了摇头。
　　正式比赛的那天，张宜春父母早早起床做好了早餐，虽然嘴上不支持女儿参加学习以外的活动，但自从知道女儿坚持，第一时间推掉了周六的补课安排，头天晚上就给女儿准备好熨烫过的表演服装。

　　“妈，老师说今天比赛家长也可以来，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第一次表演，你们来的话我们会紧张。”张宜春想了想，还是先发制人，就不让父母过来。

　　另一边，李晓楠还在尝试调整嗓子，无暇顾及吃早餐，没等父母起床，早早赶到学校。

　　如今的校园不再是那个老旧、沉闷、枯燥的模样，从校门口到操场上的舞台，一路上彩旗飘飘，沿路几米布满了红色横幅。

　　同学们一改往日空洞麻木的眼神，一个个手拉着手、兴高采烈地捧着演唱会的道具，坐在操场上等待节目的开始。

　　张宜春躲在台后，她实在受不了等待，因为紧张，干脆就在舞台旁边。林泽云宣读到张宜春表演的节目，下台与张宜春擦肩而过，轻轻握起拳头，嘴型表达“加油。”张宜春感激得点点头。

　　张宜春坐在架子鼓前，看到李晓楠的背影站定了，深呼吸一口气。掌声逐渐褪去，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像一片沉默的海，而舞台反射的阳光炙热得让人眩晕。

　　“擦擦”，张宜春按照原定计划，率先架子鼓炸场，紧接着吉他和贝斯纷纷响起来，李晓楠握着麦克风的手心沁出薄汗，喉咙深处那点熟悉的干涩和刺痛再次袭来，李晓楠心里咯噔一下。

　　前奏已经结束，李晓楠试图发出第一个音，然而一声粗嘎、完全走调、甚至破了音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放大，她不敢看台下同学们的表情。

　　台下有一股窃窃私语骚动，甚至有几声细微的嗤笑，就在这致命的停滞时刻，“咚！”张宜春换了一个节奏，又一声鼓点敲响，没有任何责备或慌乱，只是沉着地、甚至带着点鼓励的意味，和李晓楠交换了眼神。

　　吉他手王啸和贝斯手王浩立刻心领神会，换了一个变奏音，仿佛刚刚只是一个试音环节故意与观众互动。台下，雷鸣一个招手，带领他们班的区域，“Open！加油！”口哨声和欢呼声爆发出巨大的声浪，几乎全班同学都站了起来，他们用力地拍着手，跟着重新响起的节奏。

　　“当，我和世界不一样，那就让我不一样...”李晓楠第一句沉稳落地，抓住了调子，尽管声音还带着嘶哑，但很快班上同学跟着一起附和，渐渐地，操场上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同学加入了合唱，现场的氛围感染到所有同学们都加入唱歌，以至于李晓楠都听不到自己发出的声音。

　　这一刻，他们的表演变得更加完整，每一句歌词比以往任何一次排练都更有力量。

　　高潮处，李晓楠捏了把汗，她举起手示意，台下的同学们静了下来，每个人也干脆站了起来，伴奏音乐此刻也默契地停顿一会。

　　直到李晓楠又唱出“我和我最后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伴奏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所有的同学都一起合唱了起来。

　　现场的气氛已经感染到所有人，甚至有些年轻老师情不自禁地跟着唱，要不是为人师表的颜面要求强压着，早就一道站起来。

　　表演完毕，李晓楠拉着张宜春、王啸、王浩一起，给台下观众鞠躬，同学们此起彼伏的掌声，让本应该接话的林泽云找不到机会开口。

　　林泽云舍弃台本的稿子，临时说道“刚刚OPEN乐队的一曲《倔强》，点燃了我们五中，相信大家都被这个歌曲打动。接下来请大家安静一下，让我们听一下评委老师的点评。”

　　评委老师中规中矩，既夸奖了乐队形式的耳目一新、团结一致，同时也委婉地说道在声乐方面与一些独唱的节目比有所差距。

　　站在台上，张宜春看到全校的每个同学注视着自己，她不再紧张，评委老师们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已经无法听进去，这一刻圆满完成任务的喜悦已经充盈着她的内心。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的结果是他们拿到了第二名的好成绩。张宜春也松了一口气，这几周躲掉的补课，逃掉的作业，换来的结果完全超出预期，这下父母也不会再说她，她还可以拾起来她的架子鼓，作为学习之余的爱好。

　　张宜春手舞足蹈地和朋友们一起把奖牌领了回去，正好碰到主持结束回去的林泽云，“谢谢学长”。林泽云有点受宠若惊，反而不习惯张宜春的主动开口，“我没想到你还会架子鼓！不过你们表演配合得真好。恭喜你们”他客气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