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荣光在》会发光的金女士

10、心不在焉

　　付出就一定有回报吗？主唱李晓楠的嗓子突然的变化，成了压在乐队同学们每个人心头喘不过气。

　　黑板上老师们的粉笔还在奋笔疾书，张宜春已经心不在焉了，手里的笔还在悄悄摆弄着鼓点，毕竟她有一年没有练习过架子鼓，原定的计划一开场是由她的节奏擦轻轻响起，吊足胃口，引入贝斯和吉他进入燥弄气氛。

　　沉浸在表演的环节，物理老师一个粉笔抛物线突然就砸了过来，把张宜春吓得差点就站起来，后来才发现这个粉笔抛物线是砸到王啸头上。

　　王啸挠了挠头，粉笔虽小但砸过来的气势，还是让他觉得有点疼。

　　“上课又开小差，再让我发现，下课后请家长过来一趟。”物理老师张老师毫不客气，作为老师，备课了一晚上，看到孩子们不认真，她就生气。
　　王啸平时是喜欢顶撞老师的风格，尤其是他不喜欢的老师，要不是看在张老师是女老师，他手上撑在桌边的青筋暴露了他的不服气。

　　同学们也纷纷回头，张宜春看着王啸摇了摇头，跟老师正面冲突其实对学生们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王啸耸了耸肩，默不作声，低头拿起笔，装出一副认真听课的样子。

　　张老师板书也不写了，她固执地重复地跟学生们说着那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言论，那些车轱辘话张宜春等同学们都听腻了。

　　看着学生们低头不语，张老师更气得上头，“要我说，学校搞什么歌唱比赛，就是不务正业，还花这么多钱给你们搭台子，有这功夫，你们把成绩考好，考上好大学，去大学里你们想唱什么唱什么，高中在我这，学习就是你们唯一的任务，有且只有一个任务。”

　　张宜春低头假装看书，可白眼都翻了好几个，学校禁锢他们自由不说，天天在这考试、学习，她无数次觉得重复的日子过得就像笼中鸟，好不容易有个比赛，张老师还在那指手画脚。

　　“你们班，我听说，还整了一个乐队出来。这种比赛好学生多的班级才不会凑热闹，这个比赛就算拿第一名，以后能做什么，音乐生饭都吃不起。”

　　张老师还在阴阳怪气，幸好下课铃声解救了被“折磨”的张宜春，她长舒一口气，跟李晓楠吐槽“我还跟她一个姓，真难为情。”

　　课间结束，张宜春和李晓楠默契地跑到了王啸身边，“你怎么样呀？”王啸挑眉，“哥的脑袋多金贵，就一个破粉笔，跟棉花一样。”

　　“怎么连张老师都知道我们要比赛哦，压力好大。”李晓楠挫败地坐在位置上。张宜春拍了拍李晓楠，捏着她的肩“没事，还有5天呢，你的嗓子会好的！我给你传送好运！”

　　王啸懒得看两个女生眉目传情，拿着篮球和兄弟几个去过道玩耍。

　　就在他刚跨出门，差点迎面撞上门口站立的吴静秋学姐，幸好最后关头他把篮球向后扔出去，一个漂亮的侧身闪避。

　　吴静秋被眼前男生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过好在她一贯镇静自若、面上不显。“同学，你好，你们班的张宜春在嘛？”

　　王啸听到女神学姐和他打招呼，年轻的面孔上撤不回的是惊喜和激动的神情，她早已习惯这个年纪的男生慕少艾，但是看着眼前男生，黑框眼镜、清爽的寸头、松垮的校服下是黝黑的肌肉线条，这是林泽云以外的第一个让她不再“脸盲”的男生。

　　王啸破天荒的站直了身体，不自觉地扣紧了校服，“她在，你稍等，我喊她。”

　　“张宜春，快来！”王啸大吼一声。张宜春向门口张望过去，竟然是吴静秋，她来干什么。

　　张宜春乖乖地走到门口，感觉背后都快被整个班的男生瞧出洞了，“学姐，你找我什么事。”

　　吴静秋也不是扭捏的主，“你既然知道林泽云住那里，你就要好好保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住那里。”

　　张宜春不以为然，内心想“是他不想让大家知道还是你不想让大家知道。”她再三跟吴静秋承诺“放心，学姐，我谁都不说。”

　　吴静秋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虽然她时刻想知道眼前的这个女生和林泽云为何这么熟稔，但她转念又一想，她知道了又有什么好处呢。

　　“说，吴学姐找你干什么？”王啸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张宜春，张宜春鸡皮疙瘩掉了一片“放心，我和你女神没有什么关系，就是她找我有事。”

　　“行了，你好好加油表演，你女神是主持人哦”。张宜春找了一个故事打发王啸。“什么，真的假的，你别骗我！”王啸一个巴掌重重地拍到张宜春的肩膀上。

　　“大哥，我是女生，能不能不要这么激动！”张宜春疼的跺脚跟王啸喊起来。

　　“我这周不打球了，晚上加练。说好了，除了晓楠能休息，咱们加练。”王啸叮嘱张宜春。

　　张宜春叹了一口气，心想要是李晓楠的嗓子还是好不了，他们表演得再好，可能也拿不到名次，可看着王啸的志得意满，她紧急撤下了要说的话。

　　一下课，他们又赶到音乐教室排练，熟悉的节奏感让张宜春淡忘了焦虑，一遍又一遍，她已经可以不看谱，肌肉的记忆，和这段时间与乐队朋友们的默契，甚至闭上眼她也可以鼓槌敲击。

　　转眼到了周五，周六就要比赛了，张宜春一进校门，学校早已挂满了横幅，操场上的舞台也已经架好，与以往学习氛围不同，现在学校明显布置得热闹许多。

　　已经虽然平常她一直掩饰心里的紧张，但看到升起的阳光照在舞台上，即使有一层镜片，她依然刺眼得睁不开。

　　“怎么办，我的嗓子，只恢复了七七八八。”李晓楠满脸愁容。“别紧张，比赛是明天。”张宜春还在耐心地安慰，可苦笑得她何尝不是强装镇定。

　　成功不是偶然，失败也不是必然。他们看似做好了一切准备，但老天就是故意开了一个玩笑，好像在等着他们“栽个跟头”，越是这样，他们越是不服气。

　　“不管了，晓楠如果高音唱不上去，我们就一起唱。”张宜春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