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的深海吟》荔蒂梅

7、暧昧私语

　　晨起，阳光透过纱帘漫进卧室，汐蓝窝在单江起怀里，耳尖蹭着他胸口薄肌。单江起呼吸匀净，似还陷在熟睡，汐蓝却醒透了，指尖悄悄描摹他腹肌轮廓，从胸口滑到腰线，尾尖在被单下轻晃。

　　单江起眼皮猛地掀动，反手扣住他作乱的手腕，哑着嗓子笑：“小祖宗，别乱摸。” 话落便翻身将人压在被褥间，鼻息喷在汐蓝颈侧。汐蓝眼尾泛着薄红，仰头去吻他，舌尖刚碰上就被轻轻咬了一口，酥麻瞬间窜上尾鳍，尾巴不受控地拍打车床。

　　“怎么这么看我？”单江起抵着他额头，指腹碾过汐蓝泛红的耳垂。
　　汐蓝笑眼弯成月牙，尾巴卷上他腰：“就想摸你，不行呀？”
　　单江起捏住他下巴轻晃，嗓音浸着晨起的慵懒：“故意勾引我？昨晚没摸够？”
　　“就是勾引你。”汐蓝尾巴拍得更凶，尾尖扫过单江起手背，“要你管~”

　　单江起被逗笑，指节蹭了蹭他泛红的眼角：“行，我等着看你怎么使坏。”
　　汐蓝指尖从他脸颊滑到锁骨，尾尖缠住他手腕，仰脸时发梢扫过单江起下巴：“好好感受呀……” 话没说完，整个人被单江起用尾巴圈得更紧，后腰抵着温热的怀抱，尾鳍在被褥间轻轻颤抖。

　　“然后呢？”单江起咬住他耳尖，尾音拖得绵长。
　　汐蓝环住他脖子，尾尖收得更紧：“然后…你就知道啦…”

　　单江起出门后，汐蓝望着空荡荡的玄关发怔，尾巴啪嗒啪嗒拍着地板。他蜷在沙发上换台，电视里男女主吻得缠绵，汐蓝耳尖腾地烧红，猛地按掉遥控器——昨夜和单江起抵死缠绵的画面，正在脑海里疯狂回放。

　　“不行不行…要冷静…”他把自己裹进被子，尾巴尖却悄悄探出来，一下下拍着沙发。正慌神时，玄关传来钥匙转动声，单江起黑西装搭在臂弯，西装裤布料笔挺，衬得长腿愈发清瘦。

　　“躲什么？”单江起掀开被子一角，指尖戳了戳他发烫的耳尖，“看什么了？”
　　汐蓝忙往被子里缩，尾巴卷成螺蚌状：“没…没看什么！就…就随便看看！”
　　单江起弯腰捞人，把裹成蚕蛹的人鱼抱进怀里，下巴抵着他发顶笑：“想我没？”

　　“才…才没想！”汐蓝尾巴尖倔强地翘着，却悄悄缠住单江起手腕。
　　“不承认就丢你去厨房煎鱼。”单江起作势要松手，汐蓝瞬间慌了，尾巴死死卷住他腰，闷声喊：“想！很想很想…比昨天还想！”

　　单江起系着围裙煎鱼，油花溅在袖口也不管，余光瞥见汐蓝扒着厨房门框偷看，尾鳍在瓷砖上扫出细碎的光。他把糖醋鱼装盘时，汐蓝已经坐回餐桌，眼巴巴盯着菜盘，尾巴尖一下下敲着桌面。

　　“比你做的好吃？”单江起给两人添饭，筷子尖戳了戳他泛红的脸颊。
　　汐蓝尝了口鱼肉，眼睛亮得像浸了碎星：“好吃！你做的比我做的香一百倍！” 尾鳍高兴地拍了下单江起小腿，又慌慌张张收回去。

　　吃到一半，单江起忽然问：“上午看的电影，学到什么了？”
　　汐蓝噎得猛咳，尾巴拍得桌面哒哒响：“没…没学！就…就看到他们亲嘴，和、和咱俩…唔！” 后半句被单江起用筷子堵了回去，尾鳍却诚实得要命，悄悄缠上了他的脚踝。

　　“昨晚太快了？没反应过来？”单江起俯身替他顺气，指尖碾过汐蓝绷紧的后颈，“那重新教你好不好？”

　　浴室水汽氤氲，汐蓝泡在浴缸里，尾鳍在水面泛着银蓝光泽。单江起调水温时，他悄悄把尾巴藏进水里，却被单江起一把捞起，指腹碾过尾鳍的软刺：“这里很敏感？嗯？”

　　“别…别碰！”汐蓝尾鳍打了个颤，水花溅在瓷砖上，“会、会痒…”
　　单江起却偏要逗他，指节沿着尾鳍骨节轻揉，看人鱼尾巴绷成漂亮的弧度，耳尖红得要滴血。

　　“想回大海吗？”单江起忽然开口，指尖还停在尾鳍最敏感的地方。
　　汐蓝尾巴猛地僵住，尾尖拍着浴缸边缘：“回…回去做什么？这里…这里有你。”
　　单江起吻住他泛红的眼尾，尾鳍被轻轻握住，“我永远陪你。”

　　汐蓝仰头回吻，尾鳍卷住单江起手腕，把人往怀里带：“要永远在一起…不许骗我。”
　　“骗你是小狗。”单江起咬住他唇瓣，尾鳍在水波里轻轻晃，把清晨未说尽的情话，都融在这一吻里。

　　暮色漫进窗时，单江起又要出门。汐蓝攥着他西装下摆，尾巴尖扫过他裤脚：“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单江起揉乱他头发，把人鱼按回沙发，“处理完实验室的事就回，给你带深海珍珠糖。”

　　门合上的瞬间，汐蓝尾巴拍着沙发发怔。暮色漫进来，他摸出藏在抱枕里的贝壳项链——那是昨夜单江起落在枕边的，泛着大海的咸涩气息。尾鳍轻轻蹭着贝壳，汐蓝忽然笑了，把项链套在脖子上，决定等单江起回来，就告诉他：

　　“大海再好，也不如你怀里暖。”

　　暮色像化不开的墨，一点点渗进窗缝。汐蓝蜷在沙发里，尾巴尖不安分地拍打着沙发垫，脖颈间的贝壳项链随着动作轻轻晃，泛着细碎的光。

　　墙上的挂钟走得拖沓，每一声滴答都扯着他的神经。电视里的节目早就看不进去，他却固执地没换台，任由嘈杂的声响在客厅里打转，像是要以此填补空荡。尾鳍无意识地扫过地板，又猛地收住——单江起说过，别把地板弄湿。

　　“怎么还不回来呀……”汐蓝把脸埋进抱枕，发丝蹭得脸颊发痒，可他没心思理。窗外的路灯次第亮起，车流声隐隐约约，他数着第几个车灯晃过窗棂，数到眼睛发酸，尾鳍却仍固执地朝着玄关的方向。

　　终于，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轻响。汐蓝猛地抬头，眼睛瞬间亮得像藏了星子，尾巴拍打得沙发垫“噗噗”响。他几乎是踉跄着扑过去，眼泪不受控地涌出来，撞进单江起怀里时，力道大得让两人都晃了晃。

　　“你怎么才回来……”汐蓝把脸埋在单江起颈窝，尾鳍缠住他的腰，声音里还带着哭腔的颤，“我、我等了好久……”咸涩的泪水洇湿单江起的衬衫，尾鳍在不安与委屈里轻轻发抖，却又拼命收束着，怕弄湿地板的小动作，全落在单江起眼里。

　　单江起接住这团带着海盐气息的“小哭包”，手抚上他发顶，嗓音染了暮色的柔：“抱歉呀，实验室临时加了数据要核对，让我们小美人鱼受委屈了。”说着，指腹擦过他眼下的泪，尾鳍却被轻轻握住，那股子小心翼翼的疼惜，瞬间让汐蓝的眼泪掉得更凶。
　　单江起指尖捏了捏汐蓝软乎乎的脸颊，指腹蹭过他微微泛红的皮肤：“宝宝，跟你商量件事。”

　　汐蓝尾巴尖在地板上轻轻扫着，像只讨食的小兽，眼睛亮闪闪地黏在单江起脸上，尾音带着点软乎乎的撒娇：“什么事呀？你说嘛。”

　　“我以后，可能要很晚才回来。”单江起声音放得柔，指尖还停在他脸颊上没挪开。

　　汐蓝尾巴的动作猛地一顿，眼里的光像被风吹灭的烛火，一点点暗下去。他抿着唇，声音细细的，带着点难以置信的委屈：“可是……你昨天也这么说的呀。”

　　单江起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发丝软得像海藻，指腹碾过发顶：“抱歉啊宝宝，最近工作忙，可能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了。”他没说出口的是，买汐蓝还欠院长一百万，夜里得去跑外卖才能尽快凑齐。

　　汐蓝尾巴尖卷了卷，抵在单江起脚踝上轻轻蹭，声音里裹着湿漉漉的委屈：“可是……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啊。”

　　单江起叹了口气，指腹擦过他泛红的眼角：“我知道你闷，再忍忍好不好？为了我们以后……”他话没说完，就被汐蓝猛地抓住衣角。

　　人鱼的指尖微凉，攥得死紧，像是怕一松手人就会跑掉。汐蓝仰着脸，睫毛上沾了点水汽，声音发颤：“你要去哪啊……别走好不好？”

　　“乖，”单江起掰开他的手指，又重新攥回掌心揉了揉，“我去送外卖，挣钱给你买深海糖，买最大的那种。”

　　汐蓝尾巴尖垂在地上，扫过地板时带起细碎的声响，眼里的光彻底暗了，只剩下满满的不舍：“可是……我不想一个人在家。”

　　单江起弯腰抱了抱他，下巴抵着他发顶：“很快就回来，真的。”松开手时，他拿起墙角的外卖箱，“乖乖等我。”

　　汐蓝看着他走到门口，尾巴尖无意识地敲着地板，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

　　单江起拉开门，回头冲他笑了笑，路灯的光落在他侧脸，温柔得像一汪水：“好，我答应你。”

　　“一定要早点回来……”汐蓝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的不舍几乎要漫出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身影，直到门“咔嗒”一声合上，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客厅里只剩下汐蓝一个人。他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地板，发出轻浅的声响。天花板上的灯亮得刺眼，他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掏走了一块，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而此刻的单江起，正骑着电动车穿梭在夜色里。霓虹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晚风刮得脸颊生疼，他紧了紧领口，想起汐蓝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这点冷算不了什么。只要能快点凑够钱，就能早点回家陪他了。

　　时间像凝固了一样。汐蓝坐在沙发上，从天黑等到夜深，又从夜深等到天快亮。尾巴尖的动作早就停了，他就那么望着天花板，眼神空茫得像蒙了层雾，连窗外泛起鱼肚白都没察觉。

　　这一夜，客厅的灯亮了整整一宿，像一颗悬在黑夜里的孤星，固执地等着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