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命书》云城天都

11、命名武器

　　“那郎君，你所持的武器名什么？”江禹忽然偏过头问道。

　　敬清心从外袍内拿出折扇，展开扇面，轻轻面前扇两下，“它还未曾有名。你可给我一点建议。”

　　敬清心手中拿一柄青竹为骨的素白折扇，正面以 “枯笔淡墨”勾勒出 《寒江钓雪图》。远山如刃劈开混沌，近处孤舟上蓑衣人垂竿独坐，钓线没入留白的冰窟。

　　扇角钤一方朱文印：江湖废人。墨色渗入宣纸肌理，似经年血锈。 反面，则以 ，狂草，题诗：
　　十年磨剑刃生苔，

　　偶向红尘卖痴呆。

　　笑问诸君惊蛰酒，

　　可敢浇我冻骨来？
　　末笔一竖如剑锋劈落，墨点飞溅成三滴血痕，细看竟是朱砂点就的蝎子。

　　江禹思索良久“不如名"刃锈吟"如何？”

　　“可，正好对应了扇面所题诗。”

　　江禹盯着 扇柄上陌生的符文，突然发现与自己剑穗上的暗纹竟有七分相似。他还想细看，敬清心却已转身继续前行。

　　江禹识趣地咽下问题。他们拐过一道山梁，远处出现炊烟袅袅的村落。有牧童的笛声隐隐传来，调子欢快得与二人满身血污格格不入。

　　“其实……”敬清心在溪边突然开口，惊飞几只饮水的山雀，“剪纸傀儡术最初不是邪术。”

　　江禹蹲下身舀水洗脸，冰凉溪水冲淡了血腥气：“哦？”

　　“前朝宫廷匠人所创，用来表演傀儡戏。”敬清心掬水擦拭手部上的污血，水面倒映他晃动的眉眼，“后来被邪修改良，成了夺人寿元的阴毒法子。”

　　一片枯叶顺流而下，江禹伸手截住：“就像酿酒术能造美酒，也能蒸出害人的毒酒？”

　　“孺子可教。”敬清心甩去剑上水珠，“江湖上许多事都是如此，术无正邪，人心分善恶。”

　　他们重新上路时，日头已近正午。敬清心忽然轻声开口：“这江湖比你想的脏，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江禹并未听清，只得连忙追问：“郎君，说什么？”

　　“没什么。”敬清心淡漠地垂下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