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柯学因果线后成为活死人美强惨》四念。

75、引导

　　江古田一别后不过数日，一个微风和煦的下午，“天空工作室”的风铃清脆作响。

　　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常客。一位穿着时尚卫衣、头发微翘的少年带着好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走了进来，正是黑羽快斗。

　　他目光快速扫过温馨的店内，最终落在柜台后正低头给蛋糕裱花的白鸟澄江身上。

　　“欢迎光临……”白鸟澄江抬起头，看到来人时，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即化为温柔的微笑，

　　“啊啦，是黑羽君？真是稀客，从江古田过来很远吧？”

　　“白鸟姐姐还记得我啊！”快斗扬起他招牌式的阳光笑容，走到柜台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橱窗里的甜品，

　　“因为姐姐的饼干太好吃了，我说过一定会来光顾的嘛！嗯……请给我一份这个芒果慕斯，还有这个抹茶千层。”

　　“好的，请稍等。”白鸟澄江熟练地将他点的甜品装入精致的纸盒，系上印有云朵logo的丝带，“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吗？”

　　快斗接过袋子，却没有立刻离开。他脸上的笑容稍微收敛了一些，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那双总是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睛此刻变得异常认真：

　　“白鸟姐姐，其实今天来，除了买甜品，还有一件事……我想问您。”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执着，“您上次说，祭奠的那位长辈……您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离开的吗？您知道杀死我父亲的，究竟是什么吗？”

　　柜台后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白鸟澄江脸上的温柔笑意未变，但那双玫红色的眼眸在镜片后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裱花袋，拿起一块干净的布慢慢擦拭着手指，动作舒缓，仿佛在思考如何回答。

　　片刻后，她抬起眼，看向眼前这个努力维持着镇定、却难掩眼底急切与伤痛的少年，忽然莞尔一笑，语气轻快起来：

　　“黑羽君，这个问题可不便宜哦。”她歪了歪头，像是提出了一个有趣的游戏，

　　“这样吧，你是魔术爱好者？给我变个魔术吧。如果我觉得精彩，或许……我会考虑回答你的问题。”

　　快斗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发展。但他最擅长的就是应对即兴挑战。他迅速收敛起外露的情绪，嘴角重新勾起自信的弧度。

　　“当然可以！能让美丽的女士展露笑颜，是我的荣幸！”

　　他左右看了看，从旁边放着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灵活的手指几下就将其折成了一朵精致的白色玫瑰。然后他手腕一翻，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枚硬币，在指尖翻滚几下后，对着纸巾玫瑰轻轻一吹——

　　噗的一声轻响，那朵白色的纸巾玫瑰竟然瞬间变成了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花苞，甚至还能闻到一丝极淡的、真实的玫瑰香气。他优雅地将这朵“红玫瑰”递到白鸟澄江面前。

　　“献给您，美丽的店长姐姐。”

　　这一手即兴魔术流畅自然，手法娴熟，充满了少年人的灵气和炫技感，足以让普通人惊叹。

　　白鸟澄江配合地露出惊讶的表情，轻轻鼓掌，接过了那朵玫瑰：“很精彩的魔术，黑羽君。你的手法非常快。”

　　快斗脸上露出些许得意，期待地看着她。

　　然而，白鸟澄江只是将那朵玫瑰轻轻放在柜台上，微笑着摇了摇头：“但是，还不够哦。”

　　快斗一怔：“诶？”

　　只见白鸟澄江缓缓伸出右手，掌心向上，空空如也。她的目光不再仅仅是温柔，而是多了一丝难以形容的专注，仿佛凝视着空气中某种看不见的脉络。

　　她纤细的手指在空中极其缓慢地拂过，像是在捕捉一缕微风，又像是在拨动一根无形的琴弦。

　　然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她的指尖划过之处，空气仿佛泛起了水波般的涟漪，细碎的光点如同被惊扰的萤火虫，从虚无中汇聚而来。

　　那些光点越来越多，越来越亮，在她掌心上方盘旋、凝聚，最终——化作了一只完全由柔和白光构成的、栩栩如生的蝴蝶。

　　那只光蝶扇动着翅膀，鳞粉般的光尘簌簌落下，却又在接触到柜台表面前悄然消散。

　　它围绕着快斗刚才变出的那朵红玫瑰飞了一圈，玫瑰花瓣仿佛被注入了生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绽放开来，露出了中间嫩黄的花蕊，香气也变得愈发浓郁真实。

　　最后，光蝶翩然飞向快斗，在他惊愕的眼前绕了一圈，如同一个无声的问候，而后“啪”地一下，碎裂成无数细碎的光点，如同微型的星辰雨，缓缓消散在空气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整个过程寂静无声，没有烟雾，没有道具，没有快速的手部动作掩饰，只有一种近乎魔法的、违反常识的宁静与优雅。

　　快斗彻底呆住了，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瞪得溜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的手法——光学欺骗？微型投影？化学药剂？……

　　但没有一种能完美解释他刚才看到的一切！那种仿佛直接操控了“存在”本身的感觉……

　　白鸟澄江收回手，脸上的表情恢复成平时的温和，仿佛刚才只是给他倒了一杯水。她拿起那朵彻底盛开的、香气扑鼻的红玫瑰，递还给处于石化状态的快斗。

　　“很棒的玫瑰，谢谢。”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我的这点小把戏，还算有趣吗？”

　　快斗猛地回过神，接过玫瑰的手指都有些颤抖，他急切地追问：“这、这是怎么做到的？！这不是普通的魔术！这简直是……”

　　“魔法？”白鸟澄江替他说了出来，随即轻轻摇头，玫红色的眼眸深邃地看着他，“这不是魔法，黑羽君。这只是……另一种形式的‘技巧’。”

　　她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语气变得郑重起来：

　　“黑羽君，你很有天赋，我看得出来。但你父亲遭遇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复杂、更加危险。追寻那个答案，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和智慧，还需要……足够强大的‘技巧’去应对随之而来的一切。”

　　“等你什么时候，”她的目光扫过那朵玫瑰，又回到快斗震惊未消的脸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能用你的魔术，真正地超越我刚才给你变的这个……嗯，小戏法的时候。或许，你就有资格知道一部分答案了。”

　　快斗紧紧攥着那朵玫瑰，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眼底最初的那点急切和伤痛，已经被巨大的震惊和熊熊燃烧的好奇心与好胜心所取代。

　　他死死盯着白鸟澄江，仿佛想从她温柔的笑容下看出隐藏的秘密。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和坚定，仿佛下了某个重大的决心。

　　“超越……吗？”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随即嘴角重新扬起，那不再是之前阳光开朗的笑容，而是充满了挑战意味的自信笑容，

　　“我明白了。白鸟姐姐，你的挑战，我接下了！”

　　他举起手中的玫瑰，像绅士一样行了个礼：“这朵玫瑰，就当是预付款了。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取走’我想要的答案的。”

　　说完，他不再多问，拎起甜品袋，转身大步离开，背影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斗志和探究的欲望。

　　【黑羽快斗Lv4】

　　白鸟澄江看着少年消失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柜台边缘。

　　“盗一先生……我这样引导您的儿子，是对是错呢？”她低声自语，“但那股围绕着他的‘因果’……或许他早已无法置身事外了。”

　　她只能以这种方式，给他一个目标，一个变强的理由，或许在未来那无法避免的风暴中，能多一分自保的力量。

　　她拿起快斗最初变出的那朵纸巾玫瑰，看着上面残留的、属于少年魔术师的细微痕迹，眼神复杂。

　　“快点成长起来吧，‘小魔术师’。”

　　风铃的清脆余音似乎还未完全散去，店门就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身影带着一股熟悉的、懒散又略带锐利的气息。

　　松田阵平单手插在西装裤兜里，另一只手随意地扯了扯领带结，凫青色的眼睛扫过店内，精准地落在柜台后的白鸟澄江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哟，店长小姐。看来今天生意不错，连江古田的中学生粉丝都吸引过来了？”

　　他踱步到柜台前，目光意有所指地瞥向刚刚黑羽快斗离开的门口方向，

　　“那小子，走的时候眼睛亮得跟发现新大陆似的，你该不会是给他做了份超浓缩特甜版芭菲吧？”

　　白鸟澄江正在擦拭柜台——刚才光蝶消散的地方，闻言抬起头，脸上露出无奈又温和的笑容：

　　“松田警官说笑了，只是一份普通的芒果慕斯和抹茶千层而已。那位黑羽君只是对甜品比较有热情。”

　　“热情？”松田阵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身体微微前倾，手臂撑在柜台上，目光带着他特有的、仿佛能看穿什么的审视感，

　　“我看不止吧。我隔着玻璃都感觉那小子身上的斗志快具象化了。你跟他聊什么了？总不会是交流学习心得吧？”

　　他显然看到了刚才店内的一部分情景，虽然可能没看到最关键的“魔术”环节，但快斗离开时的状态显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白鸟澄江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避重就轻地笑道：“只是年轻人有些好奇心，问了些关于……长辈的事情。我鼓励他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而已。”

　　“鼓励？”松田阵平挑眉，显然不信这套说辞。

　　他想起之前萩原对这位店长“教育热心”的评价，又联想到她似乎总能精准“捡到”需要帮助的人或动物再加上刚才那个明显被“点拨”过的少年……

　　他总觉得这位温柔的店长身上有种奇怪的违和感，拥有一种仿佛能看透人心、并施加微妙影响的能力。

　　“行啊，白鸟小姐。没想到你在教育领域也这么卓有心得。是不是该开个‘天空人生相谈室’了？需不需要我帮你跟少年课打个招呼，搞个合作项目？”

　　白鸟澄江被他这番话说得有些哭笑不得，只能继续维持着腼腆店长的人设，微微摆手：

　　“松田警官您真是太会开玩笑了……我哪里懂什么教育，只是年纪比他们大些，多说了几句经验之谈罢了。开店已经够忙了，可没精力再开什么相谈室。”

　　她转身从身后的展示柜里取出一块刚做好的咖啡慕斯，上面装饰着精致的巧克力片，递到松田阵平面前，试图用甜品转移话题：

　　“这是新调试的配方，苦味加重了一些，糖度降低了，应该合您的口味。算是……感谢您一直以来照顾生意？”

　　松田阵平瞥了一眼那看起来确实很对他胃口的咖啡慕斯，又抬眼看了看白鸟澄江那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最终哼了一声，接过了小碟子。

　　“谢了。”他用小勺挖了一块送进嘴里，感受着咖啡的醇苦和慕斯的丝滑在口中化开，满意地眯了下眼，但嘴上依旧不饶人，“味道还行。不过，别以为用吃的就能糊弄过去。”

　　他咽下慕斯，用勺子指了指她，语气依旧带着那副懒洋洋的调调，却莫名有种认真的意味：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跟那小子说了什么，不过……那家伙看起来就是个麻烦吸引体质的闯祸精。你‘鼓励’他的时候，最好悠着点，别最后把自己也卷进什么奇怪的事件里。”

　　这话听起来像是警告，但细品之下，似乎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的关心。

　　白鸟澄江微微一怔，随即心底划过一丝暖流。她听出了那层隐藏的关切，认真地点了点头：“谢谢松田警官提醒，我会注意的。”

　　松田阵平似乎满意了她的态度，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三两口解决了剩下的咖啡慕斯，将小碟子放回柜台。

　　“行了，老规矩，冰美式，打包。另外，hagi那家伙念叨了好几天你新出的那个……什么酒心巧克力挞？也给他带一个。”

　　“不过说真的，白鸟老师，要是哪天警视厅那边需要开设一个‘嫌疑人心理辅导’或者‘特殊技能应用’课程，我一定推荐你。感觉你会很擅长‘引导’别人，尤其是那种……精力过剩、好奇心旺盛的小鬼头。”

　　白鸟澄江面上依旧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略带羞赧的无奈笑容，手上动作流畅地准备着冰美式和巧克力挞。

　　“松田警官，您再这样开玩笑，下次萩原警官的甜品份额我可要酌情减少了哦？”

　　她语气温和，甚至带着点玩笑般的威胁，巧妙地将话题焦点再次引回甜品和朋友间无伤大雅的打趣上，仿佛刚才那段关于“引导”和“课程”的对话只是他随口的调侃。

　　松田阵平从鼻子里哼笑一声，没再继续深究。他看着她打包好咖啡和甜品，递过来，付钱，接过纸袋。整个过程中，他那双凫青色的眼睛依旧带着惯有的、仿佛能穿透表象的懒散审视，但终究没再说什么。

　　风铃再次响起，送走了这位直觉敏锐得可怕的警官。

　　店内恢复宁静。折笠祐羽轻轻吁出一口气，后背几不可察地放松了零点几毫米。应付松田阵平，总像是在走钢丝，需要全神贯注，不能有丝毫破绽。

　　她低头，看着柜台上那朵快斗留下的、依旧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

　　真实的触感，浓郁的香气。那孩子的手法，确实得了盗一先生的真传，灵气十足。

　　只是，他未来要面对的，远比舞台上的梦幻奇迹要残酷得多。

　　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另一部手机——那部属于“索泰尔纳”的、内部嵌有特殊芯片的通讯器——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不是来电或消息的提示音，而是特定频率的、代表紧急联络请求的震动模式。

　　折笠祐羽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瞬。

　　她脸上的温和神色如同潮水般褪去，迅速被一种冰冷的沉静所取代。她快步走进后厨，对正在整理食材的雨宫玲子低声道：“玲子阿姨，前面麻烦您照看一下，我有点……私事要处理一下。”

　　艾莲娜敏锐地察觉到她气息的细微变化，没有多问，只是温柔地点点头：“去吧，这里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