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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新菜品尝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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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透过“天空工作室”巨大的玻璃窗，洒在原木色的桌椅上，空气里弥漫着比以往更加丰富的香气——烤吐司的焦香、培根的咸鲜、甜美的奶油、还有煮咖啡的浓郁醇厚。
店里比平时热闹许多，靠窗的长桌被特意拼凑起来，坐满了说笑喧闹的客人。
今日的主题是“新菜单尝鲜”，而首批荣幸受邀的顾客，正是平日里没少照顾这家小店、维护周边安宁的警官们。
店长白鸟澄江今天依旧系着暖色的格子围裙，棕色长发松松挽起，脸上戴着细框眼镜，看起来温柔又干练。
她正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放着几杯色彩缤纷的冰沙和装饰精美的可丽饼，小心翼翼地避开正在兴奋讨论的众人，将饮品和甜点一一送上。
“来来来，特调莓果冰沙和香蕉巧克力可丽饼，哪位点的？”她声音清亮温柔，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
“这里这里！”宫本由美立刻举手，旁边坐着她的男友，将棋棋手羽田秀吉。秀吉显得有些腼腆，但还是好奇地看着眼前造型可爱的食物。
“由美酱，慢点吃哦。”白鸟澄江笑着将冰沙和可丽饼放在他们面前，又对秀吉点点头，“羽田先生也请尝尝，希望合您口味。”
“啊，非常感谢！”羽田秀吉连忙道谢，眼神却忍不住飘向旁边那桌正在争论什么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佐藤美和子坐在由美旁边，正拿着一份新菜单仔细研究，眉头微蹙，似乎在艰难抉择：“三明治的种类也太多了吧……经典总汇、烟熏三文鱼牛油果、照烧鸡排……每个听起来都很好吃啊！”
“那就都点一份嘛，美和子！”由美吸了一大口冰沙，满足地眯起眼，“反正是白鸟小姐请客！而且我们可以分着吃！”
“那怎么好意思……”美和子无奈地笑笑，目光却诚实地在几种三明治上来回扫视。
另一边，气氛则更加“热烈”一些。
松田阵平正用叉子戳着一块咸派，一脸挑剔：“嗯……马芬模具烤的？酥皮还行，馅料嘛……火候稍微过了点，鸡蛋不够嫩滑。”
萩原研二立刻反驳：“喂喂小阵平，要求别那么高嘛！我觉得很好吃啊！奶酪和培根的比例恰到好处~”他说着，又挖了一大块送进嘴里，对着正在倒咖啡的白鸟澄江竖起大拇指，“超赞的，店长姐姐！”
白鸟澄江忍俊不禁：“谢谢萩原警官。松田警官的意见很专业，我会记下改进的。”她早就习惯了松田阵平这种嘴硬心软的说话方式。
“姐，你觉得这个和果子怎么样？”萩原研二转向身边的姐姐萩原千速。千速穿着交警制服，显然是刚下班过来。
千速优雅地用小叉子分食着一枚练切樱花和果子，点点头：“嗯，外形很精致，豆沙馅甜而不腻，很好吃。白鸟小姐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您过奖了，萩原小姐，喜欢就好。”白鸟澄江微笑着回应，又为诸伏景光续上了一杯热腾腾的皇家奶茶。
诸伏景光坐在稍靠里的位置，猫眼里含着温和的笑意，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他面前摆着一份吃了大半的烟熏三文鱼牛油果三明治和半块水果塔。
“怎么样，诸伏警官？三明治还合口味吗？”白鸟澄江轻声问道。
“非常美味。”景光抬起头，笑容温暖，“面包烤得外脆内软，三文鱼和牛油果的搭配也很完美。新品都很成功呢，白鸟小姐。”
“那就好。”白鸟澄江的笑容似乎更加真切了一些，“还要试试别的吗？可丽饼或者咸派？”
“等我先消化一下。”景光笑着拍拍肚子，“看着大家吃，都觉得好幸福。”
这时，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争论焦点转移到了新出的饮品上。
“所以说，这种天气果然还是要喝冰咖啡才对！”松田阵平指着自己面前的冰美式。
“明明店长姐姐特调的夏日水果冰沙才是王道！”萩原研二举杯抗议。
“你们两个，安静一点啦！”由美忍不住回头吐槽，“打扰到别人了！”
羽田秀吉在一旁小声对由美说：“那个……由美美，我能不能再点一份那个总汇三明治？看起来真的很好吃……”
“哈哈，秀吉你真可爱！点！当然点！”由美大手一挥，完全忘了刚才还说不好意思。
白鸟澄江看着这喧闹又充满生机的一幕，眼底流淌着真实的暖意。她推了推眼镜，掩饰住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雨宫玲子从后厨端出刚烤好的第二盘咸派，看着满屋的客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雨宫厚则在一旁帮忙收拾空盘子，偶尔和熟悉的警官们点头打招呼，气氛融洽得如同社区聚会。
“说起来，”萩原研二咽下嘴里的可丽饼，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松田阵平，“下次得把班长也叫来！他肯定喜欢这种实在的餐点，尤其是那个照烧鸡排三明治，肉量十足。”
松田阵平正皱着眉研究菜单上的一款咖啡冰沙，闻言头也不抬地哼了一声：“估计来了也是风卷残云，然后嚷嚷着要再加三份意面。不过……确实该让他来试试。”
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顺便让他评评理，到底是冰咖啡解暑，还是某些花里胡哨的冰沙更管用。”
“喂喂，小阵平，你还在纠结这个啊！”萩原研二哭笑不得，“航哥肯定站我这边！夏日炎炎，当然是水果冰沙更享受啊！”
一直安静听着他们斗嘴的诸伏景光，温和地插话道：“班长的话，大概会说‘都好，能填饱肚子就行’吧。”
他模仿着伊达航那豪爽的语气，引得萩原研二哈哈大笑，连松田阵平也忍不住撇过头，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
笑声稍歇，萩原研二忽然叹了口气，用叉子无意识地戳着盘子里的奶油，语气带上了几分真实的抱怨：“说起来……这么热闹的时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啊。”
松田阵平立刻明白了幼驯染的意思，脸色也跟着臭了几分，没好气地接话：“呵，那个金发大忙人？毕业后就直接消失，我都当他死了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冰投入喧闹的暖流中，让长桌这一角的气氛瞬间凝滞了几分。
佐藤美和子正准备拿起三明治的手顿在了半空。宫本由美的笑容也收敛了些，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羽田秀吉。萩原千速端起茶杯的动作微微一顿。
就连总是活跃气氛的萩原研二，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化作一丝复杂的怅然。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缓和一下，最终却只是又戳了一下那块可怜的奶油。
毕业典礼那场突如其来的爆炸与牺牲，是刻在所有人心头一道无法轻易触碰的伤疤。
而那之后，那个金发耀眼、成绩优异、总是和折笠祐羽、诸伏景光形影不离的降谷零，他的“消失”，更是为这道伤疤蒙上了一层迷雾。
诸伏景光握着奶茶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
他比谁都清楚零和祐羽的去向，也比谁都明白那份“消失”背后的重量和危险。正因如此，这份思念和担忧才更加煎熬。
至少现在，他能为他们做的只有安抚众人的情绪。
他温和地笑了笑，那笑容如同午后阳光般熨帖，巧妙地驱散了刚刚弥漫开的一丝阴霾。他拿起奶茶杯，轻轻晃了晃，声音平稳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零他……家里有些急事，处理起来很麻烦，所以暂时离开了东京。等他忙完了，肯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再把他和班长一起拉来，让他把这里所有新品都尝一遍，怎么样？”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语气自然，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那温暖的笑容和笃定的态度，有效地抚平了朋友们眉宇间不自觉蹙起的忧虑。
“家里有事啊……”宫本由美恍然大悟般点点头，立刻恢复了活力，用力拍了一下旁边羽田秀吉的肩膀，“我就说嘛！那种优等生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玩消失！对吧，秀吉？”
“啊？嗯！是的，由美美说得对！”羽田秀吉被拍得一个趔趄，连忙扶正眼镜附和道。
萩原研二也立刻重新挂上笑容，顺着景光的话往下说：“就是就是！等那家伙回来，必须让他请客赔罪！就罚他……把今天小阵平觉得火候不够的咸派吃光十份！”
“喂！hagi！你想毒死他吗？！”松田阵平立刻炸毛，但紧绷的下颌线却悄然放松了些许。他别扭地转过头，嘟囔了一句，“……不过，让他请客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大家默契地将那份短暂的感伤和疑惑轻轻放下，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美味的新品和愉快的聚会中。
尽管几人心里信了几分，就难说了。
白鸟澄江站在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空的托盘，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诸伏景光那番流畅而自然的解释，以及他脸上那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让她端着托盘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看着他，看着他用几句话就轻易化解了朋友们对降谷零下落的疑虑，那份从容和……隐藏得极好的默契，让她心底泛起一丝复杂的涟漪。
他一直在暗中配合着他们的“消失”，默默守护着这个秘密，安抚着共同的朋友们。
这份认知让她胸口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却又夹杂着更深的愧疚。她让他承担了这份独自知晓真相、并为之编织谎言的压力。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诸伏景光抬起头，目光越过喧闹的众人，精准地捕捉到了她。
他的猫眼微微弯起，对她露出了一个比刚才更加清晰、更加温柔的微笑。那笑容里没有探究，没有压力，只有一种沉静的、令人安心的理解和支持。
仿佛在说：没关系，交给我就好。
白鸟澄江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掩饰性地低下头，转身快步走向后厨，仿佛只是去忙碌。
只是转身的瞬间，她的唇角难以抑制地，轻轻地向上弯了一下。
“喂喂——店长小姐！雨宫先生！玲子阿姨！”萩原研二忽然提高声音，朝着柜台和后厨方向热情地挥手，狗狗眼里闪着真诚的光，
“别光忙着照顾我们呀！新品这么多，你们自己也快来尝尝看嘛！”
他这一嗓子，立刻得到了众人的附和。
“是啊是啊！白鸟小姐，忙了这么久，快休息一下！”宫本由美嘴里还塞着可丽饼，含糊不清地喊道。
“雨宫先生，玲子阿姨，一起来坐嘛！”佐藤美和子也笑着邀请。
松田阵平虽然没说话，但也用叉子指了指身边空出的位置，意思再明显不过。
正端着空托盘准备返回后厨的白鸟澄江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犹豫。她看向热情洋溢的众人，又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后厨方向。
雨宫玲子刚好撩开门帘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烤盘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雨宫厚也闻声从后面的小仓库走出来，用毛巾擦着手。
“这……怎么好意思，我们是店主……”白鸟澄江推了推眼镜，声音轻柔，显得有些腼腆。
“哎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萩原研二已经站起身，几步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接过她手里的空托盘，笑嘻嘻地推着她的肩膀往长桌走，“今天可是新品试吃会，店主当然要亲自品鉴，收集最真实的客……呃，朋友反馈嘛！”
他的动作自然又带着不容拒绝的热情，白鸟澄江半推半就地被带到了长桌边。
“还有玲子阿姨，厚叔叔！”萩原研二又朝着后厨喊道，“快来快来！你们可是功臣，这些好吃的没有你们可做不出来！快来接受我们的赞美！”
雨宫夫妇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既无奈又欣慰的笑容。玲子解下围裙，厚叔也放下毛巾，两人一起走了过来。
“真是拿你们这些孩子没办法。”雨宫玲子笑着摇摇头，眼角的皱纹都带着暖意。
“那就……打扰各位了。”雨宫厚憨厚地笑了笑，显得有些拘谨，但还是顺从地坐在了妻子旁边。
萩原研二立刻忙碌起来，像个最殷勤的服务生，把各种新品飞快地夹到盘子里，送到白鸟澄江和雨宫夫妇面前。
“店长姐姐，试试这个你做的照烧鸡排三明治！肉超多的！”
“玲子阿姨，这个和果子是您做的吧？简直艺术品！快尝尝！”
“厚叔叔，这个咸派！您肯定喜欢，料足！”
他忙前忙后，气氛一下子被他带动得更加热烈。
白鸟澄江看着眼前堆满食物的盘子，又看看身边笑容满面的雨宫夫妇，再看向周围这些吵吵嚷嚷却充满善意的警官朋友们，一直微微紧绷的肩膀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她拿起那份照烧鸡排三明治，小心地咬了一口，细细咀嚼，然后眼睛微微一亮，点点头：“嗯……照烧汁的比例好像可以再调整一下，甜度稍微减一点可能更好。”
“诶？我觉得刚刚好啊！”由美立刻发表不同意见。
“我觉得白鸟小姐说得对，”诸伏景光温和地接口，他也拿了一份，“鸡肉很嫩，但酱汁多吃几口可能会有点腻。”
“看吧！我就说需要改进！”松田阵平立刻抓住机会，对着萩原研二扬了扬下巴。
“喂！小阵平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雨宫玲子小口吃着和果子，看着孩子们——在她眼里这些年轻警官都像是孩子——斗嘴，脸上一直带着温柔的笑意。雨宫厚则埋头对付着那份料超足的咸派，不住地点头，含糊地称赞：“好吃，真不错。”
阳光暖暖地洒在每个人身上，空气中食物的香气与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
白鸟澄江端起那杯萩原研二极力推荐的水果冰沙，喝了一口，冰凉爽甜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她看着眼前这一幕——雨宫夫妇安稳的笑容，朋友们毫无阴霾的打闹，以及身边诸伏景光那偶尔投来的、带着无声支持的眼神。
如果此时她的身份，不是“白鸟澄江”就好了。
不。折笠祐羽摇摇头，不可以妄想更多了。
她必须是白鸟澄江，也只能是白鸟澄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