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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新代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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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觉得新来的宫野同学很可怕吗?”
——来自1年A班关于宫野祐羽的课后秘密座谈会。
场景1:午休时间的教室角落
男生A(压低声音):“听说宫野同学之前住院,是因为使用魔法的副作用!”
男生B(半信半疑):“你漫画看多了吧?她不就是发烧吗?”
男生A(压低声音):怎么可能只是普通的发烧,我之前看到了,四年级那群家伙欺负降谷,然后宫野她......简直不像人类!
场景2:体育课更衣室的小声议论
女生A(边换运动服边嘀咕):“你们有没有发现......宫野同学从来不出汗?”
女生B(紧张地点头):“而且她的皮肤超级白,像...像尸体一样。”
女生C:“对了!上次她摔倒,膝盖擦破皮,结果回班后伤口就消失了!她刚转来那天也是,突然就挡住从窗外飞来的足球...”
(更衣室陷入诡异的沉默,直到有人干笑两声。)
女生D(勉强打圆场):“可、可能只是体质特殊啦......你看诸伏同学不是一直和她关系很好吗?”
(所有人默契地交换眼神——“诸伏同学不会也......?”)
——
当折笠祐羽推开1年A班教室门的瞬间,所有嬉闹声像被按了暂停键,比班主任中岛老师的震慑还管用。
前排女生的漫画书啪嗒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时故意把动作放得很慢——这样就不用抬头与那双森绿的眼睛对视。
后排男生们突然对橡皮屑产生了浓厚兴趣,他们用尺子拨弄碎屑的姿态,像在拆除炸弹。
降谷零的铅笔尖在作业本上戳出一个黑洞。他看着不久前还躺在病床上高烧不退的人此时平安无事地站在这里,欲言又止。
窗外的樱花恰好被风吹落一片,粘在祐羽肩头。
诸伏景光从座位上起来,走到她面前为她掸去了肩头的樱花花瓣,温柔地说道:
“欢迎回来,祐羽。”
——
回到学校的生活和之前一样,只是明显感觉到自己在被别人避开。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同学自发形成以祐羽为圆心的半径五米无人区。
女生组的跳绳突然变成三人轮换,原本该由祐羽负责的位置被自然抹除。男生组的足球则诡异地绕过她所在区域,仿佛那里立着隐形墙。
只有诸伏景光抱着水壶走向她,就连降谷零最近都在闹别扭。
“他们给你取了新绰号。”景光拧开瓶盖递了过来,“叫‘绿眼魔女’。”
“听起来比深白好听。”祐羽满无所谓地道。
值日生名单上祐羽的名字总被铅笔淡淡划掉,似乎没人想和她一起值日,于是干脆顶替了她的值日名额。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斜斜地洒进教室,将桌椅的影子拉得很长。
折笠祐羽特地没有走,看着值日生流着汗将教室打扫完后集体逃窜,没忍住低低笑了。
她独自坐在窗边的座位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教室门被推开,降谷零站在门口,金发被夕阳染成橘红色,紫灰色的眼睛盯着她,欲言又止。
“这两天不是一直躲着我吗?有事?”折笠祐羽微笑着。
降谷零深吸一口气,走进来,把书包往桌上一放,直接坐在了她对面。
“你到底是谁?”他开门见山地问。
折笠祐羽的手指顿了一下,绿眸微微抬起,平静地与他对视。
“宫野祐羽,你的同班同学。”
“别装傻。”降谷零皱眉,“正常人不会像你那样……挡下足球,伤口瞬间愈合,甚至——”
“甚至?”
“甚至能让欺负我的人突然窒息。”降谷零压低声音,“还有你和景光,你们到底在瞒我什么?”
折笠祐羽沉默了一瞬,而后轻轻笑了。
“我记得有人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我改变主意了。”降谷零摇头,“我不想做那个唯一被隐瞒的人,我想知道真相。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查。”
“如果我说,我确实不是普通人呢?”祐羽轻声问。
“那我也不会害怕。”降谷零坚定地说。
“......”
折笠祐羽垂眸,指尖轻轻摩挲着桌面上一道浅浅的划痕。夕阳的光晕在她睫毛上跳跃,投下细碎的阴影。
“我们每次谈天都是在黄昏呢。”折笠祐羽感慨般道。
“你知道吗?”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生来就是错误的。”
降谷零的眉头皱得更紧:“什么意思?”
【开启临时共感,输出5%】
她伸手从笔袋里取出一枚硬币,银色的金属在指间翻转。当硬币第三次弹起时,她突然用掌心扣住它,另一只手从抽屉里抽出一把美工刀。
银光一闪——美工刀的刀刃干脆利落地划过掌心,鲜血瞬间涌出,顺着少女纤细的手腕滴落在课桌上,在夕阳下折射出刺目的猩红。
降谷零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刮擦出尖锐的声响:“你干什么?!”
“你的手,痛吗?”
降谷零瞳孔猛地一缩,他伸出自己的手,发现完好无损的掌心竟然真的能感受到隐隐的疼痛。
“还有,看好了。”
折笠祐羽平静地摊开手掌。伤口处的血肉如同被无形的手牵引般蠕动,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十秒后,掌心只剩下一道淡粉色的痕迹,很快连这点痕迹也消失不见。
教室陷入死寂。窗外传来棒球部训练的吆喝声,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这就是答案。我就是这样的存在。”
降谷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紫灰色瞳孔剧烈收缩。他突然抓住祐羽的手腕翻转检查——皮肤光洁如新,连刀锋划过的触感都未留下。
“那天在片场...”他的声音发紧,“你突然昏倒是因为...”
“过度使用能力的副作用。”祐羽抽回手,血迹在桌面蜿蜒成奇怪的符号,“我和景光的联系比你想的更复杂。”
硬币突然从她指间坠下,在血泊中旋转。当它终于停下时,朝上的是刻着樱花纹路的那面。
“你相信命运吗,降谷君?”她的绿眸倒映着硬币上的樱花,“有些人注定要成为警察,有些人注定会死,而有些人...”
硬币突然被血浸透,樱花图案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铁锈色。
“注定要在已定的因果间徘徊,永远不得解脱。”
“所以,你能看见未来...”
“是的。”
降谷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景光也知道?”
“他比你更清楚代价。”,硬币被重新弹起,这次她任由它滚落到地上,“每次我使用这种能力,都会加速某种‘清算’。”
她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抹掉脖颈处用来遮盖的粉底,露出那里蔓延的黑色四芒星。
那些纹路像活物般在皮肤下微微蠕动,降谷零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害怕了?”祐羽轻笑,“现在逃跑还来得及。”
“谁要逃了!”,金发少年突然一拳砸在课桌上,震得铅笔盒哗啦作响,“我是问——”
他的声音哽住了:“你为什么要独自承担这些?”
夕阳在这一刻穿过云层,将两人笼罩在琥珀色的光晕里。折笠祐羽望着少年泛红的眼眶,露出近乎脆弱的表情。
“因为你们值得普通的人生。”她轻声说,“而不是被卷进这种...”
话未说完,降谷零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滚烫,带着微微的颤抖。
“听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和景光从来就不是需要你保护的弱者。”
紫灰色的眼睛里燃着倔强的火焰,“如果这是场战争,至少让我们自己选择要不要参战。”
教室后门传来轻微的响动。诸伏景光抱着三罐汽水站在那里,校服的袖口沾着颜料痕迹。
“抱歉打断你们。”他晃了晃手中的葡萄味汽水,罐表面的水珠顺着弧度滑落,在木地板上溅开几滴深色的痕迹,“但我觉得这种对话需要这个。”
拉环被掀开的"咔嗒"声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清脆,像是某种庄严的仪式开场。
正常来说这种时候拿来的该是酒吧...都是小孩子啊。
三罐汽水在课桌上碰出清脆的声响,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融成一团跃动的火焰。
“那么,零你已经知道我们的秘密了?”景光抿了一口汽水,喉结上下滚动。
降谷零扣了扣桌面:“差不多吧。不过我猜——”
他紫灰色的眼睛直视祐羽,“她至少还藏着几个重磅炸弹没说。”
“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交代。”祐羽转着手中的汽水罐,铝罐表面的水珠沾湿了她的指尖,“那么,欢迎加入‘逆命者同盟’。”
“这中二度爆表的名称是怎么回事?”
“作为入会仪式,我们给彼此取个新代号吧。”
“Hiro。”“Hiro。”
“诶?”
“那零就叫Zero!”“同意。”
“喂!这根本就是把我名字——”
“所以我是?”
“Shiro。”“Shiro。”
教室突然陷入奇妙的寂静,而后三人默契地笑出了声。远处操场传来的欢呼声,走廊尽头水龙头的滴水声,甚至窗外最后一只蝉的嘶鸣,都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
三罐汽水静静立在课桌上,倒映着三个少年人稚嫩却坚定的脸庞。
【诸伏景光 Lv8】
【降谷零 Lv6】
————
培养舱群在昏暗空间里无声脉动,淡绿营养液中悬浮着各种器官标本。
贝尔摩得的红底高跟鞋踩过满地线缆,停在最中央的圆柱舱前——舱内浸泡着一具年轻人类的躯体,胸口缝合线蜿蜒如蜈蚣。
“真是杰作啊,boss。”她指尖划过冷藏玻璃,水雾凝成珠痕滑落,“哪怕死了三年,肌肉组织活性仍维持在87%...可惜大脑成了浆糊。”
监控屏上的乌丸莲耶影像扭曲了一瞬,合成音里混着老式留声机的杂音:
“拉撒路带走了真正的圣杯...留下的不过是盛过酒的空杯。”
“亲爱的拉撒路(Lazarus)就这样失踪了。”贝尔摩德意味不明地轻笑,“在那个叛徒死后,不留任何踪迹。”
(注:拉撒路酒/Lazarus Wine——基督复活隐喻的顶级波特酒,存放百年仍保持鲜润色泽)
贝尔摩德忽然用鞋尖挑起地上一份泛黄档案,牛皮纸封面上赫然印着:
【Project Lazarus B-12|Subject:ORIKASA】
“我们亲爱的拉撒路博士...”,她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泛黄照片上微笑的夫妻,“偷走的可不只是永生之酒的配方呢。”
监控屏幕雪花噪点剧烈闪烁。
“还有那个【胚胎】——”
乌丸莲耶的声音平静下来。
“给即将启动的APTX计划新增一个目标:回收拉撒路及其子嗣的生物样本,优先级为S+。”
“贝尔摩德,该招收新的研究人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