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舞》龙千岁

7、第 7 章

　　官小柔足足躺了三天才醒过来。知晓自己武功仅余三成，居然并未如何哭闹，只是一双眼睛变得如刀子一般，看上去十分怕人。她不晓得自己昏迷期间曾被程涣大加戏弄，否则只怕要气得发疯。

　　当初青梅下山查访一遭，没遇上半个武林中人。看来这官二小姐竟是孤身上路，当真是任性得很。如今知道不必逃亡，都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个白衣教的娇贵小姐，实在不好处置。

　　她醒来之后就不言不语，程涣那话激她也不顶用。青梅回来之后，无意中发现她后背上的王八，又气又笑。后来知道是程涣干的好事，逼着他用药水洗了个干净。不仅如此，还罚他在官小柔醒来之前，不许双脚着地。

　　这个法子极为毒辣，逼得程涣天天单脚跳到官小柔的房间，不停地把脉扎针灌药。官小柔身子十分虚弱，原本得耗上半个月静养。被程涣这一折腾，到第三天头上就醒了过来，形容十分憔悴。

　　俗话说病去如抽丝，她身中剧毒，本应慢慢调养，结果被程涣乱下猛药，于身体有极大损伤。青梅明知道程涣所为不妥，却并未过问。氤氲谷本来就不以正道自诩，并不在乎那些好听的虚名。再说官小柔自不量力、行事莽撞，那是活该受罪。他们肯替她疗毒，已是她天大的造化。至于治得好不好、对不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本来官小柔的一日三餐应由凌非凡负责，每天送到她房里。可他一见官小柔的眼神，当下连打了两个寒战。回去之后向师兄诉苦，却被程涣凑巧听到。程涣孩子脾气，言语之间不知分寸，逗得凌非凡又红了眼圈。结果不但被姜维止呵斥一番，以后送饭的差事也落到了自己头上。

　　按长幼序列，姜维止本该叫程涣一声师伯。如今是在避难之中，也就不再拘礼。程涣心里佩服这个武功卓绝、处世稳重的少年，他又长了自己几岁，被他管上几句，倒也不并觉得如何恼怒。

　　程涣暗中留心官小柔的一举一动，发现她一直在专心练功。虽然当初官小柔曾使出宇文广的独门剑法，对于药王门的内功竟是半点不会。程涣在一旁暗暗点头，心里对这个大师伯升起一丝敬意。只是不知道那血红丝究竟从何而来？这等奇毒，要偷可是大不容易。程涣知道自己就算问她，她也一定置之不理，干脆不去管它。还有关键一点就是，在她身上并未发现药王令。

　　药王令是二寸见方的白玉牌子，上有莲花数朵，背面刻着“药王传人”四个篆字，乃是药王门弟子行走江湖时的记号，如今程涣腰里就佩着一块。若是大师伯的传人，断不会忘记带上这个方便物事。难不成她真是官素秋和大师伯的私生女儿？思及至此，程涣对白衣教主刮目相看：居然能骗得那个痴心人失身于己，当真不简单。

　　不管官小柔来历如何神秘，总而言之，决不能轻易放了她。养她一个并不如何耗费米粮，看这小丫头又傲又倔，说不定还能平添不少乐趣。只不过要是她武功恢复，只怕会先拿自己开刀。有了这个担心，程涣在饭菜之中偷偷加进不少药物，让她练起武来大为吃力。

　　时间过得飞快，在这山上已住了半年。程涣已经把天女飞花剑的招式练熟，开始修习清净无为指。这门指法不但主练左手，招式也十分刁钻，施展起来想必十分厉害。虽然招式纷繁复杂，练功时却得心中一片空明，简直要把人劈做两半才好。程涣性子毛躁，练起这门功夫来叫苦连天。去向青梅诉苦，青梅只是淡淡一笑，还说让他练这门功夫，就是为了改改他的急脾气。

　　程涣没有办法，只好专心琢磨如何才能令心中空无一物。好在这行云小筑处于密林之中，实在没有什么花头可让人分心，两三个月下来也有小成。

　　另外两人练起功夫更是专心，进境也比他更快。如今凌非凡已可将轻絮柔云掌使出七八成，剑法更是纯熟。两人一次比试时程涣稍有大意，险些输给这个十岁小孩。为了保全自己面子，程涣练功也丝毫不敢松懈。至于姜维止，他天资聪颖，和阴别离那个怪物相比也不差什么。如今这人更在修习古怪内力，可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

　　官小柔苦练的功夫拜程涣所赐，进展奇慢。偏偏氤氲谷武学神奇，这三人又都十分聪明，进境极快。今天有三成，明天就有六成。这些明明白白看在官小柔眼里，真是气得要吐血。她自醒来之后就一言不发，一心想着要练好武功，杀了那个药王门的漂亮小孩。这可恶顽童不但曾给自己茶水中下那剧毒，来送饭时也常常胡言乱语惹人不快。哼，总有一天要把他千刀万剐，方消心头之恨。

　　想到这些，官小柔又是一阵咬牙切齿。暗道：早晚要你们知道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