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舞》龙千岁

6、第 6 章

　　程涣正在得意，耳边响起一声惊叫：“你干的好事！”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姜维止正站在门口，死死盯着官小柔背上的王八。

　　程涣撇撇嘴，把手中的毛笔架在砚台上，小声道：“不过是画了几笔，又不会死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低头看看自己的杰作，露出一个笑容：“再说我画得挺好不是？这样好看的王八，日后就算别人求我，都不一定给他画呐。”

　　姜维止面色铁青，从房里翻出一块抹布，伸手去擦官小柔身上的墨迹。刚一碰到她身子，就如触电般缩回手，将抹布塞在程涣手里，硬声道：“你给她擦！”

　　程涣哼了一声，接过抹布，扔在了桌上。姜维止还没等发作，程涣傲然道：“她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服侍？再说了，我在墨汁里加了祖传秘方，擦是擦不掉的。这辈子她就得背着王八过活啦。”停了一停，又道：“背着这么好看的王八，她也不算吃亏。”

　　姜维止眯起眼睛，盯着程涣看了一会儿，低声道：“等青梅回来，若知道你这样胡闹，非剥了你皮不可。”

　　程涣笑道：“她才不会为了这个白衣教的小丫头为难我呐，顶多罚我做苦力挑水扫地。”说着一脸满不在乎。

　　姜维止看他这无赖样子，微微一笑：“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脱她衣服，是想娶她不成？如今她背上的王八就是证据，你赖不掉的。”

　　程涣吓了一跳，连连摇手：“我可不干！就算是娶老婆，也得娶个像我师弟那样漂亮的。这个官二小姐长得又不好看，武功又差，脑子又笨，凭什么让我娶她？”

　　姜维止皱起细长的眉毛，道：“饿死事小，失节是大。你败坏人家名节，又不想担干系，还是不是大丈夫？”知道程涣最受不了这个，便拿话激他。

　　谁知程涣脾气古怪，提起别的都满不在乎，惟独对娶妻一事却是咬紧牙关，丝毫不肯让步。他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叫道：“不是就不是！让我娶个又蠢又笨的丑八怪，不如一剑劈了我！”其实他这话说得实在偏颇，官小柔容貌秀美，武功和机智也绝没有他说得那么不中用。

　　姜维止听了他这话，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程涣见他脸色古怪，恍然大悟道：“好你个姜维止，你盯着小丫头的后背看了这么久，难道就不晓得什么叫非礼勿视？你也坏了她名节，怎么不娶她了？好歹我也是个郎中，脱病人衣服也没什么了不起，你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他这样胡扯，姜维止真是无话可说。经程涣这一提醒，走到床边，替官小柔盖好被子。程涣在一旁冷笑：“看都看了，再遮也没用啦。”姜维止一言不发，直起身来，面无表情地盯着程涣。程涣心里发毛，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

　　他虽然心里紧张，却不愿示弱，立刻挺起胸膛，对上姜维止晶莹剔透的凤眼。可惜他毕竟年纪尚小，硬是比眼前的俊美少年矮了整整一截，气势上也弱了许多。姜维止双手环胸，静静打量程涣片刻，方悠然道：“原来涣儿长得这么好看。”

　　程涣千算万算，也没猜到他会说这么一句，涨红了脸道：“彼此彼此，你也不差。你要是个女儿家，我非娶回家做老婆不可。”说完狡猾一笑。

　　姜维止居然并不生气，伸手抬起程涣下巴，笑道：“就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小孩童？”程涣用力拍开托着自己下颌的玉手，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时凌非凡连蹦带跳地跑进屋来，满头大汗，笑道：“原来你们都跑这里来了，害得我好找。”

　　程涣目光闪动，道：“给你看一样好玩意。”说着一把掀开被子，露出官小柔后背上的王八。凌非凡一看，笑得打跌。姜维止虽发觉程涣眼色不对，刚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有长叹一声。

　　程涣十分得意，对凌非凡道：“你看了人家大姑娘的身子，就得娶她做老婆！”他巴不得早日甩掉这个烫手山芋，不分青红皂白，硬推到凌非凡身上。

　　凌非凡一愣，撅起小嘴：“我不干！她又丑又凶，我死也不干！”

　　程涣笑道：“你不干也不行，人家名节全毁在你手上啦。你要是不娶她，她就得自杀，青梅知道了一定会赶你离开。”凌非凡信以为真，眼圈发红，眼看就要掉下泪来。

　　姜维止沉下脸来，喝道：“涣儿！怎可这般欺负非凡？”

　　程涣一脸委屈：“怎么，只许你欺负我，就不许我欺负别人不成？”

　　姜维止看了他楚楚可怜的表情，不知为何心里一跳，居然很想亲亲抱抱他。用力咳嗽一声，道：“不要胡说，我哪里欺负你了？”

　　程涣哼了一声，指着官小柔道：“你逼我娶她，就是欺负我！”

　　姜维止没有办法，只好苦笑道：“我是随便说说，你不要放在心上。”

　　程涣这才笑起来，得意道：“你既然说了，可不许反悔。有道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以后你再逼我娶她，又当如何？”

　　姜维止皮笑肉不笑，道：“我要是再逼你娶她，我就是天字第一号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