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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还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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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月光被厚重的雾气吞噬,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炼狱杏寿郎的火焰纹羽织在风中猎猎作响,日轮刀燃起的烈焰照亮前方狭窄的山路。
"唔姆!这雾气不对劲!"他停下脚步,金红色的眸子警觉地扫视四周。
富冈义勇站在他身后半步,刀锋泛着冷冽的寒光。
树影摇曳,枝叶摩擦发出沙沙声。
突然——
"嘻嘻嘻……"
孩童般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尖锐而扭曲。
"两位柱大人,真是荣幸啊~"
雾气骤然翻涌,一道瘦长的黑影从树后缓缓走出。那鬼身形似人,却四肢细长如竹节,皮肤苍白如尸蜡,嘴角裂至耳根,露出锯齿状的尖牙。它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黄色。
"下弦之四·真童……"杏寿郎握紧刀柄,火焰在刀刃上跃动,"专门狩猎孩童的恶鬼!"
鬼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声:"不,不……我可不是‘狩猎’他们。"它抬起枯枝般的手指,"我是让他们‘一直保持纯真’啊~"
富冈义勇的刀锋微微压低,眼神冰冷:"……不可饶恕。"
鬼的身形骤然消失,下一秒,数十道细长的影子从雾气中刺出!
"血鬼术·童梦之触!"
炼狱的火焰瞬间爆发:"炎之呼吸·四之型·盛炎漩涡!"
烈焰如龙卷般席卷,将袭来的影刃焚烧殆尽。然而,雾气中的鬼影却越来越多,仿佛无穷无尽。
义勇的身影快速穿梭,刀锋划出冷冽的弧光:"水之呼吸·二之型·水车。"
斩击如轮转的水流,将逼近的影刃尽数切断。但雾气越来越浓,甚至开始侵蚀他们的呼吸。
"唔……!"杏寿郎突然感觉肺部一阵刺痛,视线微微模糊。
义勇的刀势也略微迟滞,眉头紧锁:"……毒雾?"
鬼的笑声在雾中回荡:"不是毒哦~是‘回忆’……是让你们‘回到最初’的恩赐!"
雾气骤然变得猩红,杏寿郎的视野开始扭曲,四肢变得沉重。他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正在缩小。
"什……?!"
义勇同样察觉到了异样,他的刀变得沉重,身体不受控制地矮了下去。
鬼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声音愈发愉悦:"看啊,多么纯净的姿态!没有仇恨,没有杀戮,只有最纯粹的‘孩童’!"
杏寿郎想反驳恶鬼,可发出的却是稚嫩的童音:"唔……可恶!"
义勇尝试握刀,但短小的手指根本无法驾驭日轮刀。
鬼缓缓走近,俯视着他们:"我会让你们永远‘天真’下去。"
它抬起手,尖锐的指甲对准了杏寿郎的额头——
"……永远活在梦里吧。"
就在鬼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杏寿郎的瞬间——
"月之呼吸·七之型·厄镜·月映。"
一道血红色的刀光盘随着月牙斩开雾气,鬼的手臂应声而断!
"什么——?!"
矢凛奈的身影从灌木丛中跳出来,血色瞳孔在雾中闪烁:"……你太吵了。"
鬼的惨叫声还未出口,另一道声音从侧面传来——
"虫之呼吸·蝶之舞·戏弄。"
蝴蝶忍的刀锋突然出现,迅速刺入鬼的咽喉,紫藤花毒瞬间注入!
"你们……怎么可能……!"鬼的身体开始崩溃,雾气剧烈翻涌。
"我们可没中招哦~"忍微笑着,眼神冰冷,"毕竟……我们早就‘习惯’了毒呢。"
鬼的躯体在剧毒中溶解,最后发出不甘的嘶吼:"不……不该是这样的……!"
随着鬼的死亡,猩红的雾气并未消散,反而更加浓郁。
矢凛奈皱眉:"……这雾不对劲。"
当雾气散去,炼狱杏寿郎——不,现在应该叫"小杏寿郎"了——站在原地,茫然地环顾四周。
"唔……?"他歪了歪头,金红色的头发乱蓬蓬的,像一团小火苗。
矢凛奈走上前,蹲下身与他平视:"炼狱,你还记得我吗?"
小杏寿郎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眼睛一亮:"漂亮姐姐!"
矢凛奈:"……"
他一把抱住她的腿,仰着脸灿烂地笑:"姐姐好厉害!"
“他们的记忆好像都停留在了孩童时期呢。”忍迅速蹲下检查杏寿郎和义勇的状态,"身体……真的退化了诶。"
矢凛奈和忍接收到两人遇到危险的消息就立马赶过来,没想到能看见这样一副光景。
蝴蝶忍看向眼前闷不吭声的小义勇,笑眯眯地问:"富冈先生,还记得我是谁吗?"
小义勇抬头,蓝眼睛定定地盯着她:“陌生人。”
忍:"……"
他低头拽了拽过长的袖子,小声嘟囔:"……衣服太大了。"
忍忍不住笑出声:"哎呀,真可爱~"
小义勇立刻皱眉:"……不可爱。"
但他没注意到,自己的脸颊微微鼓了起来。
忍故意逗他:"那要不要喝药?能长高高的哦~"
小义勇瞬间后退两步,警惕地盯着她:"姐姐说过不可以喝陌生人给的东西。"
忍:"噗——"
矢凛奈叹了口气,弯腰将小杏寿郎抱起:"……先回总部吧。"
小杏寿郎小手拽着她的羽织,一路上叽叽喳喳:"姐姐!那朵云像猫!""姐姐!我可以吃糖吗?""姐姐!你的刀好帅!"
矢凛奈:"……(耳朵有点疼)"
忍则轻轻牵起小义勇的手:"走吧,富冈先生~"
两个孩子一个活力十足地挥舞小手,一个闷不吭声地被牵着走,而身后的山林,只剩下渐渐消散的雾气,和一片寂静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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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矢凛奈抱着活力四射的小杏寿郎,忍牵着一脸不情愿的小义勇回到总部时,整个鬼杀队炸开了锅。
“哈?!这俩小鬼是谁?!”不死川实弥最先炸毛,他刚结束训练,额上还带着薄汗,看到两个突然出现的小豆丁,顿时瞪圆了眼睛。
话音刚落,一道粉色身影“嗖”地一下就窜了过去,甘露寺蜜璃双手捧脸,眼睛亮得像星星:“啊啊啊好可爱!!”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小杏寿郎软乎乎的脸颊,“这小脸蛋也太好捏了吧!”
被捏脸的小杏寿郎非但没躲,反而笑得更欢了。伊黑小芭内站在蜜璃身后,看着那抹耀眼的金红发,和多年前某个同样精力旺盛的少年身影相结合,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嘴角也悄悄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华丽!太华丽了!”宇髄天元张开双臂,浮夸地赞叹着,“这鲜明的发色,这可爱的表情,简直是艺术品!”他特意凑近看了看两个小鬼,语气里的欣赏毫不掩饰。
时透无一郎站在不远处,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字:“哇……”他那双总是显得有些放空的眼睛,此刻牢牢盯着小义勇头上翘起的呆毛,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
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看着两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南无……如此幼小的孩子竟要承受这般命运……”大颗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衣襟上。
蝴蝶忍快速解释了一遍:“等我和奈赶到的时候,他们遭遇了特殊的血鬼术,暂时变成了孩子的模样,就连记忆也回到了最初。”
就在这时,被矢凛奈抱着的小杏寿郎突然举起小手,元气满满地喊起来:“大家好!我是炼狱杏寿郎!”他喊完还用力晃了晃胳膊,活力几乎要溢出来。
相比之下,被忍牵着手的黑发小鬼就腼腆多了。他往忍身后缩了缩,只露出一双像冰湖般清澈的蓝眼睛,警惕地扫过周围的人,小声说道:“你们好,我叫富冈义勇。”声音细细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怯意,表情却很可爱。
众人震惊。
“炼狱……杏寿郎?”
“富冈……义勇?”
大家迟疑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庭院里瞬间静得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不死川实弥脸上的不耐凝固了,他猛地往前凑了两步,瞪大的眼睛在两个小鬼脸上来回扫视,喉结滚动了两下才挤出一句:“这俩小鬼是…..炼狱?还有富冈那家伙?”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日轮刀,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刀验证,可看着小杏寿郎那肉嘟嘟的脸颊和小义勇攥着忍衣角的小手,又硬生生停住了动作,表情像是吞了颗黄连,又惊又懵。
甘露寺蜜璃的手还停在半空,原本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睛却瞪得更大了:“欸——?!是炼狱先生和富冈先生吗?!”她看看小杏寿郎那标志性的发色和爽朗劲儿,又看看小义勇那双和记忆里分毫不差的冰蓝色眼睛,突然捂住嘴,惊喜的尖叫差点冲破喉咙,“怪不得觉得眼熟!原来是这样!太、太让人意外了!”
伊黑小芭内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盯着小杏寿郎的目光里,惊讶渐渐被更深的了然取代。他指尖轻轻动了动,看向小义勇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的讨厌家伙,变成孩子竟会露出这样生动的表情。
宇髄天元夸张的动作顿在原地,他挑了挑眉,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赞叹:“不愧是柱!连变小都如此有辨识度!这才是顶级的华丽!”话虽如此,他还是忍不住绕着两个孩子转了半圈,像是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宝,“不过富冈这小子,小时候居然这么可爱吗?”
时透无一郎眨了眨眼,他看看小杏寿郎,又看向小义勇,让他忍不住又“哇”了一声。
悲鸣屿行冥合十的双手微微收紧,眼泪掉得更凶了:“南无……竟让柱承受这般异变……”他看着小杏寿郎明明是孩童却依旧挺拔的小身板,看着小义勇藏在忍身后的胆怯害羞模样,心疼与震惊交织,“定要尽快找到解除术式的方法……”
蝴蝶忍看着这满堂震惊的景象,无奈地笑了笑:"看来,他们需要有人照顾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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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时三刻,总部西侧走廊。
小杏寿郎赤着脚丫飞奔而过,肉嘟嘟的脚掌在木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他方才打翻了洗漱用的水盆。金发随着奔跑的动作上下翻飞,像团跳动的火焰。
"炼狱大人!您的木屐!"隐队员甲捧着儿童尺寸的红色木屐追赶,鞋面上歪歪扭扭绣着火焰纹——那是矢凛奈昨夜赶去炼狱家说明情况后杏寿郎的弟弟千寿郎从家里翻出来的。
千寿郎将小木屐和小时候杏寿郎穿的衣服递给矢凛奈:“真是麻烦矢凛大人了。”
矢凛奈接过后摇摇头:“没事,替我跟炼狱槙寿郎阁下问声好。”
看着和现在的小杏寿郎一般无二的千寿郎,矢凛奈从口袋里拿出金平糖递给千寿郎。
千寿郎眼睛亮了亮:“谢谢……矢凛大人。”
想起之前一起执行任务时杏寿郎会经常提起他的弟弟千寿郎,全是夸赞弟弟的言语。
矢凛奈摸了摸他的头:“早点休息,千寿郎,不用太辛苦了。”
路灯光亮照在他们身上,在暗处看到这一幕的槙寿郎罕见地露出了温柔的神情。
小团子突然急刹,转身时带起一阵风:"捉迷藏!赢了就穿!"没等回应就钻进纸门缝隙,只留下晃动的门扉和飘落的金平糖包装纸。
屋檐上的矢凛奈叹了口气,玄黑羽织掠过晨雾。她精准地从储藏柜里拎出缩成一团的小太阳:"穿鞋。"
"姐姐好厉害!"小杏寿郎眼睛亮晶晶地任由她给自己系鞋带,"怎么找到我的?"
"糖纸。"矢凛奈指尖粘着一片包装纸,"还有..."她轻轻点了点孩子发梢沾到的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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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时,蝶屋特别诊疗室。
小义勇蜷缩在病床角落,将双拼羽织裹成密不透风的茧。蝴蝶忍举着的药勺在阳光下泛着可疑的紫色光泽。
"这是改良版哦~"忍晃了晃勺子,"甜度提升30%呢。"
羽织茧蠕动了一下,传出闷闷的声音:"......上次也这么说。"
忍的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那么..."她突然压低声音,"需要我告诉大家,某位孩子昨晚抱着我的枕头喊'忍姐姐'的事吗?"
"!"双拼茧子剧烈颤抖,唰地探出个炸毛的小脑袋,脸颊涨得通红:"胡...胡说!"
最终,被捏着鼻子灌药的小义勇得到补偿——忍特制的枫糖蝴蝶酥,造型是他最常喂的那只三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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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十二时,鬼杀队中央食堂。
小杏寿郎面前的碗碟已经堆成小山,脸颊沾着米粒和酱汁,正举着筷子指向天元的宝石项链:"那个!亮晶晶的!想要!"
"华丽!太华丽了!"天元大笑着摘下蓝宝石,"用你的腌萝卜来换!"
悲鸣屿行冥的泪珠砸在餐盘里:"南无...孩子们吃饭的模样真是令人感动..."
实弥的怒吼突然炸响:"臭小鬼!那是老子特制的——"话音未落,小义勇默默将萝卜碟推到小杏寿郎面前,后者欢呼着把宝石塞进衣领。
"喂!你们两个——"实弥的咆哮戛然而止,小义勇不知何时站在他腿边,递来一块捏得歪歪扭扭的饭团,上面用海苔贴着"对不起"三个字。
风柱呆楞在原地的表情被隐部队永久记录在《风柱表情集·稀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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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训练场。
落日的余晖将两个小团子的影子拉得很长。小杏寿郎的木刀卡在紫藤花树杈里,正晃着短腿试图够到刀柄。
"炎之呼吸·一之型..."他憋红了脸,"...唔姆!拿不下来!"
小义勇板着脸训练水之呼吸,却在转身时被过长的羽织绊倒。扑通一声,两个小团子摔作一团。
树后的忍用手掩住上扬的嘴角差点笑出声,而矢凛奈已经跃上树枝取下木刀。她单膝跪地,握着杏寿郎的手重新摆出起手式:"肘部再抬高三分。"
微风中送来断续的童声:"姐姐好厉害!"
"......嗯。"
忍也从地上扶起小义勇,笑着将一碗萝卜鲑鱼递给他:“不用太勉强了哦。”
小义勇眼睛放光,朝忍露出大大的笑颜:“谢谢忍姐姐……”
忍一愣,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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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月光透过纸窗照射进来。
矢凛奈的玄黑长发被一只小手紧紧攥住,小杏寿郎整个人贴在她背后,火炉般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服源源不断传来。
"姐姐..."睡梦中的孩子无意识呢喃,热息拂过她后颈,肉乎乎的脸颊蹭着矢凛奈的脊背。
月光照亮孩子微张的唇瓣,还沾着睡前偷吃的金平糖碎屑。
矢凛奈伸手想擦,指尖却被无意识含住。湿软的触感让她呼吸一滞,慌忙抽手时惊动了浅眠的小太阳。
"唔..."杏寿郎迷迷糊糊睁开眼,金红色眸子蒙着水雾。他本能地往热源处钻,鼻尖抵着矢凛奈锁骨处,"香..."
忍的紫藤花熏香在诊室缭绕,小义勇却把脸深深埋进她的枕头。
月光描摹着孩子露出的半边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不知何时,他滚到了忍铺开的羽织上,纤细的手指揪着蝴蝶刺绣不放。
"...冷..."梦呓声轻得像落雪。
忍俯身时,发梢扫过孩子泛红的耳廓。小义勇突然翻身,额头抵在她腰间,温热的吐息透过单薄的衣服熨在肌肤上。
当她试图抽走被压住的衣带时,睡梦中的孩子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微凉的指尖顺着脉搏滑入掌心,忍凝视着交叠的手——他的指尖还沾着睡前没擦净的枫糖,黏糊糊地缠上她的手指。
忍笑了笑,喃喃道:“这副模样...可不能让其他柱看见呢...”
卯时初刻,第一缕晨光刺穿纸窗时,炼狱杏寿郎在满室甜香中惊醒。
指尖传来丝绸般的触感——他的手掌正抚着矢凛奈散开的黑发,成年男性的指节深深陷入如瀑青丝。
昨夜还够不到的锁骨处,此刻近得能嗅到淡雅的血色幽香。
"......"
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和室里格外清晰。
他猛地缩手,却因发丝的纠缠而轻轻扯动,引得矢凛奈微微蹙眉。
睫毛轻颤,她缓缓睁开眼,血色瞳孔里映出他骤然涨红的脸。
"炼狱……?"
刚醒的嗓音柔软,带着一丝未散的睡意,却在目光触及彼此的姿态时骤然凝固——
火焰纹的羽织与玄黑的衣襟凌乱地绞在一起,他的手臂横在她的腰间,而她的一缕头发仍缠绕在他的指尖。
晨光洒落,照亮了两人之间近乎暧昧的距离。
杏寿郎的呼吸微滞,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下意识地开口:"我……"
"别说话。"她低声道,嗓音仍带着晨起的微哑,"……先起来。"
杏寿郎怔了怔,随即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衣料传递给她。
"遵命。"
他稍稍撑起身,却并未立刻退开,而是垂眸凝视着她,金色的眼底映着晨光。
矢凛奈微微眯眼,血色瞳孔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炼狱。"
"在。"他笑着应声,却仍旧保持着这个微妙的距离,嗓音低沉而温和,"只是突然觉得……能恢复原样,真是太好了。"
矢凛奈沉默了一瞬,抬手抵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开。
"……别得寸进尺。"
杏寿郎大笑出声,终于翻身坐起,火焰纹的羽织随着他的动作扬起,在晨光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
矢凛奈也缓缓起身,玄黑的衣襟微微凌乱,她抬手将脸颊两侧的短发和碎发整理好,长发全部拢到身后,血色耳坠轻轻晃动。
杏寿郎侧头看她,唇角仍带着笑意:"说起来,矢凛,昨晚——"
"闭嘴。"
"我还没说完呢。"
"不需要说。"
"真严格啊。"
矢凛奈瞥了他一眼,没再回应,只是站起身,整理好衣襟,朝门外走去。
杏寿郎望着她的背影,笑意更深,随即也起身跟上。
蝴蝶忍的睫毛在晨光中镀着金边。
她察觉腰间重量变化时,富冈义勇已经撑着床褥直起身。
孩童时的稚嫩轮廓尽数褪去,宽肩窄腰的剪影在晨光中格外清晰。他的背脊挺得笔直,却绷得有些僵硬,像是刻意保持着某种距离。
忍支起手肘,指尖卷着一缕发丝:"啊啦,富冈先生恢复得真是时候呢~"尾音带着惯有的甜腻,却比平日多了几分微妙的停顿。
义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应声。晨光描摹着他的侧脸,从眉骨到下颌的线条干净利落,唯有耳尖泛着可疑的红色。
"怎么?"忍抬手掩住翘起的唇角,"昨晚不是还抱着我的袖子喊'忍姐姐'吗?"
义勇猛地转头,水蓝色的瞳孔微微扩大。他张了张嘴,却只憋出一句:"......我没有。"声音比平时低哑三分。
忍轻笑出声,故意倾身向前。她的发梢扫过义勇的手背,带来细微的痒意:"需要我帮你回忆吗?比如——"
话音未落,义勇突然伸手,拇指擦过她的唇角。温热的触感一触即离,却让忍罕见地僵住了动作。
"糖渍。"他低声道,目光落在她瞬间泛红的耳尖上,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忍迅速拉开距离,紫藤花色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看来富冈先生不仅恢复了身体..."
"嗯。"义勇站起身,双色羽织在晨光中泛起涟漪,"记忆也是。"
他转身走向门口,却在拉开门时停顿片刻:"......谢谢。"
门扉合拢的瞬间,忍摸了摸自己方才被触碰的唇角,突然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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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髄天元华丽登场时,正撞见杏寿郎和矢凛奈一前一后拉开纸门。
炎柱的羽织下摆勾着几根玄黑发丝,月柱的颈侧残留着可疑压痕。
"哦——?"天元眯着眼睛打量他们,嘴角微微上扬,一副我都懂的神情,"真是华丽的晨间呢!"
矢凛奈的日轮刀"铿"地出鞘半寸,杏寿郎大笑着往天元手里塞了个饭团:"尝尝金平糖馅的!"
甘露寺蜜璃蹦跳着路过蝶屋,透过窗棂看见义勇正在帮忍扎头发,僵在原地。
水柱的手指和蝴蝶发饰缠成一团,忍的太阳穴暴起青筋:"富冈先生,这是第三次扯断我的头发了。"
"......"义勇沉默了一瞬,"扎头发...比恶鬼难对付。"
蜜璃的樱饼啪嗒落地,眼泪化作实体化粉红泡泡:"这就是令人害羞的爱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