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观永夜—血族怪谈》三赤乌

25、第二十四章 圣光疑问

　　第二十四章圣光疑问
　　血族领地的晨雾带着熟悉的铁锈味，奥利希斯亲王站在古堡的露台上，指尖捻着一片刚从枝头落下的枯叶。叶面上的纹路清晰，没有了太阳火灼烧的焦痕。
　　一切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可他心里总有个角落悬着一粒未落的尘埃。
　　是那对光系兄妹。
　　羲和带走了所有与金乌相关的存在：昭的太阳纹，旸的太阳火，“露西恩”的熔金眼眸，以及曦的铂金诗词，他们都随着羲和的金光彻底消失。可那对总传说中的血族兄妹，自始至终没有出现在光海里，羲和甚至没提过他们。
　　奥利希斯转身走进藏书阁，从暗格里翻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卷。
　　那是密探记录的光系兄妹的所有踪迹：第一次在血月祭上打架，哥哥的光凝成菱形双刃，妹妹的光化作利盾；第二次在古堡花园里追蝴蝶，他们的光落在暗影花上，让那些只在黑暗中绽放的花结出了金色的花苞；第三次在低阶血族的集市上，哥哥用光照亮了一个盲眼血族的瞳孔，让对方短暂地看见了东西。
　　他们的光和太阳火截然不同。
　　太阳火是灼热的带侵略性的，有着强烈的毁灭力。
　　而这对兄妹的光，是温和包容的，像初春的阳光，落在暗影上不会灼烧，只会让那些僵硬的轮廓变得柔软。他们的金色菱形瞳孔里，没有日轮的威严，只有孩童般的纯粹，连打架都带着点玩闹的憨气。
　　“不是一路的。” 奥利希斯低声自语，指尖抚过羊皮卷上关于他们的记载。
　　羲和的孩子带着太阳的印记，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暗影的“否定”；而这对兄妹是血族，生在暗影里，却觉醒了光的力量。
　　他们的光更像一种“共生”，是暗影土壤里长出带着血族气息的光。
　　或许，羲和从未将他们视为“同类”。
　　就像园丁不会采摘园外的野花，羲和带走的是属于她的金乌，而这对兄妹，是血族自己结出的果，无论这果实多么奇异，都属于这片暗影土地。
　　奥利希斯想起某次议会，凯瑞茜曾吐槽：“那俩小屁孩的光，居然能让我的金属信号变稳定，邪门得很。”当时只当是偶然，现在想来，那或许就是血族自身的潜力。暗影里并非只能滋生黑暗，也能孕育出属于自己的光。
　　他将羊皮卷放回暗格，转身时，透过藏书阁的高窗，仿佛看见花园里有两道细小的金光在追逐。仿佛是那对光系兄妹，哥哥正用光照亮妹妹的发梢，妹妹的光则在哥哥的掌心开出一朵小小的金色花。他们的笑声清脆，像风铃被阳光敲响，落在血族领地的晨雾里，没有引起任何恐慌，只有几只蝙蝠从枝头飞起，绕着他们的光转了两圈，又落回原处。
　　奥利希斯的嘴角动了动。
　　或许，这才是羲和没有带走他们的原因。
　　有些光，不必属于太阳。
　　有些故事，该由血族自己书写。
　　晨雾渐渐散去，血族的“白昼”透出一丝淡淡的亮，既不是太阳火的灼目，也不是日轮的威严，只是属于这片土地温和的光。那对兄妹的笑声还在花园里回荡，像在提醒所有血族：
　　暗影从未拒绝光，光会以另一种方式在暗影里扎根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