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蓄势待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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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兄弟俩揣测，正在神仙打架的新婚夫夫，虽然和他们想象得相差甚远，但也确实是动手动脚了。
林榆第三次把卡修斯推倒在床上，眼疾手快地扯过毯子，往他身上一裹，把冷酷上将包成了一个蛹。
卡修斯：“？？？”
“能不能老实躺好。”林榆被自己的小学生行为逗笑了，从两边压住毯子，触到毯子下的身体绷得很紧，还有点发颤。
明显是在忍痛。
林榆眼里的笑意消失，觉得心口有点堵。
卡修斯仿佛没有察觉雄虫微黯的神色，低声坚持道：“我不用睡床。”
“你不睡床睡哪里？”林榆不愿意再继续拉扯，沉默半秒，开口的瞬间脑子里闪过无数狗血偶像剧桥段：“别争了，我和你一起......反正也不是没睡过。”
“......”
“还以为阁下喜欢柔软的睡品。”卡修斯明明已经有些气息不稳，还冷不丁接了一句。
“？......你是不是特较真。”
林榆听出来是一句揶揄，好气又好笑，然后开不起玩笑般把毯子往上一提，蒙住了卡修斯的嘴：“禁言，雄主的权益。”
卡修斯失笑，终于闭眼安静下来。
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林榆抬手，把毯子轻轻往下拉了一点，露出卡修斯刀刻般的下颌，又正好遮住那刺眼的抑制环。
他把手覆盖在卡修斯的额头。
按照指南的操作指引，肢体接触能有效提高链接稳定程度。昨天晚上，林榆维持住了链接，最后只是疲劳地睡着而不是被击晕，已经是极大的进步。
他凝神贯注，想象自己是一只厉害的大蜘蛛。
......
澎湃汹涌的湖水从某处静谧流泻。
卡修斯紧蹙的眉心微微舒展。
林榆也随之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气。
沉重的睡衣袭来，他爬到床的另一侧躺下，很快睡去。
梦里自己等级提升，长出了巨大的精神力触手，把不知道为什么和他打架的卡修斯卷成了一条毛毛虫面包。
*
清晨。
餐厅里，两大两小正在吃新出炉的小面包。
“叩叩”门外传来礼貌的敲门声。
林榆和卡修斯对视一眼，同时起身走向门口。佐佑两兄弟则各叼一只面包，悄无声息地跑回了二楼。
卡修斯拉开门，一名西装雄虫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手上维持着敲门的动作。
如果不是卡修斯稍稍后仰，他还能在卡修斯脑门上也敲一下。
林榆嘴角差点没压住，轻咳一声：“——请问您是？”
如果以外貌论，雄虫穿得非常像保险销售或是房产中介。
“雄虫保护协会，D级雄虫，达里昂。”达里昂毫不掩饰地打量着面前的两张脸，短时间没有找到合适的攀比角度，只好强调一下自己的等级和尊贵的雄虫身份。
“好吧，达里昂阁下，请问您是来处理我的投诉吗？”林榆心情好的时候也愿意逗傻子玩，语气温柔起来：“不敢耽误阁下的宝贵时间，就不请您进屋坐了。”
“格里高尔·林阁下，您的申诉意见已于昨日发送至您的终端。涉及伤害的雌虫已经被审判团除名，赔偿款将于今日内到账，区区10w，也就是阁下您一年的津贴吧。”达里昂下巴昂得更高，几乎是用鼻孔说话，故意拖长了语调：“我在想——”
“那很好，您继续想。”卡修斯彬彬有礼地一点头，把门关上。
并贴心地向林榆解释：“给尊贵的阁下留点空间。”
“......”林榆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外面的达里昂被一门之隔的两声轻笑点燃了自尊，失去风度地重重拍门。
“你有点坏了。”林榆对上卡修斯若无其事的眼神，被这种一本正经的幽默彻底击中，笑眯了眼，重新拉开门：“还是请津贴进来慢慢想吧。”
“哦，您还没有想好吗？”卡修斯礼貌地询问。
“我想......你！你们！无礼，无礼至极！”达里昂平凡的五官涨得通红，恨恨地望着卡修斯，切换到新的话题：“你的婚姻真实情况值得怀疑！卑贱的罪雌，为了逃避判罚而虚假结婚，无视帝国法律——”
卡修斯懒得搭理这种无证攀咬，林榆倒是很耐心地听他讲完，低头点了一下终端，温声道：“这项指控实在是不可接受，我会以诽谤罪名起诉您，录音已经发送到帝国司法部及雄虫保护协会。”
达里昂被他举报的效率惊呆了，瞬间愣在原地。
“我们非常恩爱，我很钦慕上将。”
林榆笑意盈盈地望向卡修斯，示意他也递个台阶，省得日后再来找麻烦。
“是的，我们非常恩爱，我也非常感激他。”
卡修斯从善如流，却没有看向雄保专员，而是注视着林榆的眼睛，极认真地说出那句感激。
林榆和他对视一会儿，慢慢错开视线。
突然有点不愿想象，等自己正式开展计划，这双眼睛会以怎样的目光看向自己。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他的终端闪动。
是盖德的回信。
“一个月后，本年度退役伤兵会按你的要求运送至首都星。
——望你遵守约定，切勿折辱上将。”
卡修斯看见林榆扫了一眼终端，情绪突然低落下去。
他犹豫片刻，低声问道：“怎么，有什么需要？”
“嗯......到时候，我会适当请求你的帮助。”
林榆淡淡应下，垂眸不再说话。
卡修斯也不催问，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被晾在一边且被逐渐忘记的达里昂：
……好像确实很恩爱是怎么回事？
送走不速之客，两大两小又在餐厅重聚了。
林榆整理好情绪，给这个临时组成的小家庭布置了一项任务：整理房间，庆祝新年。
“新年有什么好庆祝的？谁家过新年啊。”佐伊率先找茬：“而且都已经第三天了！阁下想折腾我们就直说......”
卡修斯淡淡扫了他一眼，刺头的声音弱了下去。
胆子不大却很讲义气的佑里替哥哥撑腰，扒在餐桌边缘，怯怯指着卡修斯发问：“......为什么不让你的雌奴做？”
“当然是我们一起做，上将也跑不了。”林榆笑着点了点桌面，故作惊讶道：“小小年纪都敢使唤上将了，很有勇气啊。”
佑里从雄虫的调笑里听出来一丝不悦，缩了缩肩膀，没再说话。
佐伊见兄弟吃瘪，撇撇嘴跳下座位，主动开始找活干，最后杀气腾腾地清点起了餐刀。
林榆则拉着卡修斯出门采购。
心中暗道：上将的安全考虑还是有点道理......孩子暴力倾向不小。买张床，在卡修斯房里凑合几天吧。
*
踏进高耸庄严的购物中心，满目都是情/趣用品。
“！”林榆不理解，林榆大为震撼。
卡修斯却神色如常，看到雄虫停下脚步，甚至礼貌地偏头询问：“......有需要的吗？”
“！！！”买下来和谁用？
林榆警惕地斜睨了一眼卡修斯，却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好啊，原来高冷禁欲的上将喜欢拿人开涮。
“好啊，来都来了。”
林榆被激起了点好胜心，面上挂起无懈可击的笑容，随便一指：“请自由挑选，不要客气。那个——狼牙棒怎么样？”
“......可以。”卡修斯镇静地点头。
智能购物车语音识别成功。
机械手自动拾取狼牙棒。
即时支付成功。
购物车装载着狼牙棒径直奔向仓库，以闪电速度发货去了。
林榆：“......”
这是哪位商业天才的发明？
“......”卡修斯也没想到超市做了系统升级，莫名其妙就下单了。
然而，熟知一切机甲操作系统的上将，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被超市系统耍了，只淡淡地点头：“阁下喜欢就好。”
林榆嘴角抽动，心说你还挺能演。
咱们可是拿了反派剧本的，看看谁能演过谁。
于是也点点头，若无其事地往里走。
*
三个星时后。
他们空着手出来，数十件情/趣用品已经先于他们出发，陆续送达公寓。
外面的风有点凉，林榆被冷风拂面，突然清醒过来。逛了一圈商城，正经东西没买全，乱七八糟的倒是买了一大堆。
而且演到最后，谁也没认输，甚至大度地表示，要为对方的挑选买单。
简直幼稚......还有一点打情骂俏的嫌疑。
可明明谁都没有那个意思。
只是今晚他俩还得继续睡一张床......因为折叠床忘买了。
林榆又不想再进一次色/情大卖场，只好装作彻底没想起来。
他在心里叹气，都怪那俩武德充沛的小崽子。
——等等。虫崽。
家里还有未成年！
林榆赶紧把慢吞吞跟后面的卡修斯拉上星梭，星梭一飞冲天。
*
看到门口大大小小、包装完好的包裹，林榆松了一口气。
好在虫崽们懂得一些礼节，没有私自拆快递，让林榆的剧本沦落到开篇即封杀。
“买了这么多东西？”兄弟俩来到门口，躬身迎接。
短短半天功夫，他们就有了新的计划：既然现在无处可去，留下了还要被使唤——他们不如将计就计，拜卡修斯为师！有了上将的本事，一定能给大哥报仇！
可惜上将并没有领会他们的良苦用心，见兄弟俩如此殷勤，反而怀疑他们干了什么坏事，楼上楼下漫不经心地走了一圈，确认过无有危险物品。
趁他转悠着吸引注意力，林榆则把少儿不宜的包裹全塞进了沙发下面。
刚折腾完，虫崽就围了上来。
“生活用品、零食，随便拿了点。有其他需要就和上将说，他给你们买。”林榆拎出两个袋子，扔给明显欲言又止的兄弟俩，把他们打发给卡修斯。
卡修斯：“......”倒也不是不行。
佐伊佑里本来就瞄准了上将，一左一右把他挤到了沙发上。
然后“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兄弟俩把购物袋放到一边，同时双手抱拳：“上将，我们真的很想学打架！求上将教我们怎样变强！”
卡修斯：“？”
林榆：有点意思。
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来，撑着下巴看戏。
卡修斯瞥了他一眼，冷声拒绝了海盗习气深重的兄弟俩：“不。”
“为什么！”佐伊没想到他拒绝得如此干脆，甚至没有一句解释，激动地握紧拳头，直勾勾地盯着卡修斯的眼睛：“上将，之前在学校搞袭击，是我们不好。但我们是不会放弃报仇的......既然不打算把我们交给治安署，您心里肯定清楚大哥死得冤枉！求上将教我们变强，我们自己去报仇！”
佑里眼里闪着泪光，在旁边拼命点头。
然而卡修斯并没有丝毫动容，反而冷淡评价：“异想天开。”
佐伊被他的态度激怒了。
“你不教就不教，说什么风凉话！大哥曾经说过，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他死了。你们可能也快了。”
佐伊怒火上涌：“你，你太过分了！你就是怕了，就是怕被牵连！你这样的懦夫，难怪会打败仗！！”他怒吼着从地上爬起来，下意识地就要放出骨翼，和冷漠无情的上将拼刺刀——
然而未成年雌虫的骨翼属于典型的“羽翼未丰”，即使注入全部精神力，也只能勉强达到飞行所需的强度。
更不用说他们此刻戴着抑制环——精神力的使用被切断，未成熟的骨翼甚至没有办法穿透睡衣，从背后软耷耷地垂落下来，像只裹在衣服的蚊子。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蓄势待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