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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公園散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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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听听看我的建议也好嘛。」他说。
都已经过了一天,你怎麽还不死心呢。话说你之前不是很怕我乱许愿的吗,现在又干嘛这麽积极地鼓励我用本本许愿。
「之前我是怕你跟大部分的笨蛋一样许下一笔金额庞大的愿望枉死,现在情况又不太一样。如果很小的愿望一开始畏首畏尾不敢许愿,累积压力了之後,常会让用户许下歇斯底里的莫名其妙影响巨大的愿望。」
比方说?
「拿妳的情况来说,比方说沿路都是帅哥老板所经营的咖啡厅之类。」
我才不会许这种白痴愿望,要许白痴愿望也是许些别的。我已经想清楚了,基本上不管什麽暂时帮老板渡过难关的办法,最终咖啡厅要经营下去,还是得收支平衡才行,而那就意味着客人得增加一些。然而客人增加的话,这就不再是原来那间我可以独占帅哥老板的咖啡厅了,因此它能继续经营下去对我来说也没有意义。
「难为妳想得那麽清楚,但我还是不懂,人家不可能下午四点才开门吧?为什麽妳非得忍到下午四点才去呢?」
笨蛋啊,没听过「太甜的饵千万别上勾」定律吗?不管咖啡厅能不能经营下去,我的零用钱却是有限的,还随时可能出现意外的好货而临时花光,到时候如果没了去咖啡厅的预算,但平时又没有修练这种忍耐的功夫,怎麽忍得下去?
今天我是因为运动会才有补假,爸妈还是要照常上班的,因此虽然我没有特别晚起,还是只能一个人吃早午餐。吃完之後照例桌上还有一粒橘子是我今天份的水果,然而,不知走了什麽霉运,一剥开,里边却乾瘪瘪的没有半点水份,也不甜。
可恶,好难吃,难吃毙了,难吃得让人想哭出来。吃完之後又休息了一下,我看看跟桑心梅约的时间差不多了,就整理了一下行李出门去了。
我们约在本区最大的公园门口。一般假日这里都挤满了人,不过今天大部分的学生和上班族都要上班上课,只有本校学生因为运动会补假,所以我们不约而同想到了这里。可以尽情享受这麽大片的公园真是太爽了!
不过距离我家有点远,所以得骑脚踏车过去。虽然新闻一再警告下一波寒流来势汹汹,不过现在最後一波的秋老虎却仍在发挥馀热,整面草坪暖烘烘的,让我几乎要有点後悔穿了外套来。
「嗨~」桑心梅在跟我招手,我小跑步地过去。
她今天在双马尾的位置上梳了两条三股辫,虽然乍看之下有点孩子气,我却很羡慕她的头发又长又多,拿我自己当例子的话,要在同样到高度扎一条三股辫,以我的发量来说都很勉强。
「啊,对了……」我说。
「嗯?」
「我跟我爸妈说妳有除灵师血统,帮我除去一个又丑又落魄的古男性恶灵,妳不要穿帮了。」
「@#$%&……」
「那是没问题;但我什麽时候有除灵师血统了?」
「因为我觉得妳很适合cosplay道姑,所以……」
「妳是在拐弯子骂我心狠手辣是吧,喝!看我的五毒神掌!」其实李莫愁学的是五毒秘传的赤练神掌,不是什麽五毒神掌,但因为她一掌打在我的胁下,痒得要死,我便只顾着笑没空纠正她。
话说为何我老是记得这种莫名其妙的没路用芝麻绿豆知识。
「这一排树都开花了,明明是秋冬天气……好吧确实不像是秋冬天气……这什麽树啊?」
「我的园艺学常识跟妳差不多的程度。」
「这又是什麽树,树干为什麽那麽直呢。」
「旁边那个树的树干又为什麽那麽弯呢,妳的皮肤为什麽那麽白呢,我的为什麽那麽黑呢……」
「哈哈,对了,我想起那个最新一集《女仆咖啡厅》的搞笑台词,羽鸟说:『好痛啊!好过份啊!好圆啊!』……」
「对呀对呀,然後她同学还吐槽她说:『跟圆不圆没关系吧!』」
「哎,我身边什麽时候才能有这麽猛的吐槽健将呢。」
「反正妳就是嫌我吐槽不给力嘛。妳搞嘛呀!」
「噗哇!用掌心打是犯规的啊,用手背,用手背就好了。」
随後就一路无话。我们习惯走一走,看见游乐区就停下来玩个几下,然後再继续走。这麽大一个公园,绕着走一圈居然有七丶八个游乐区,我们的前进速度也因此变得非常缓慢。
「……妳们怎麽这麽静啊,我一直以为女孩子一同出游七嘴八舌才该是常态吧?」
因为都不喜欢七嘴八舌我和桑心梅才会变成长久以来的好朋友啊。
「对了,妳之前说妳会想许些别的白痴愿望,我想打听打听那是什麽?」
这个嘛……比方说,你觉得什麽装扮最适合桑心梅?
「……道姑?」
我随口乱说的,你还当真。给你一个提示,桑心梅有项隐藏的才能:毛笔字写得很好。
「意思是说她应该可以写出很有威力的驱魔符咒?」
别再把话题往道姑啊驱魔啊之类的方向扯了。算了,期待你的推理联想能力是我的错误,让我公布解答吧!我觉得:桑心梅非常适合扛一尊巨大的长程狙击炮!
「妳一定得负责从头给我解释清楚,写毛笔字和巨大长程狙击炮之间的关系。」
笨,狙击手最重要的特质就是专心和手部稳定,写毛笔字也是一样啊!
「……就算这部分我勉强接受了,她袖珍迷你的身材和细瘦的手臂跟妳强调的巨大一点也扯不上边啊?」
笨到家了,朱同学那样的肌肉壮女扛巨大炮有个屁美感,就是这种巨大的反差才令人着迷呀!
「朱同学是明明上下凸中间凹的魔鬼身材却被妳说成这样……」
桑同学摸着脸困惑地说:「干嘛一直看着我傻笑,妳在乱想什麽失礼的事情?」
没丶没什麽。不对。「没什麽。」
这样走走停停绕一圈大约要两到三个小时,然後我们骑上各自的脚踏车,很有默契地往公园附近一间特定的咖啡店前进。事实上附近所有的店我们都几乎坐过了,这是唯一一间差强人意的。虽然只是间连锁咖啡店。
同样的品牌连锁咖啡店,不同的老板和服务生居然不能保证餐点和饮料的品质,真是很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找了位置坐下以後,我们先轮流去洗手间洗手(留个人看守背包),然後先拿出课本和参考书,才花很久的时间慢慢浏览菜单点餐。
最後我点了下午茶组合,她点了牛肉面。「蛋糕吃吗?」「我家里正好有蛋糕。」「说起来我家也有。那麽松饼丶麻薯丶酸辣鸡翅这些妳要哪一样……」「酸辣鸡翅好了。」
她留下了小半碗牛肉面给我。「还可以……妳觉得怎麽样?」
「我觉得三商巧福的还比较好吃。」
「那为什麽不去三商巧福或者点些比较像咖啡厅会出的餐点?」
「我在菜单上找了半天才发现刚好没有想吃的嘛。不过这个酸辣鸡翅真是好吃。」
我们一人两根。「可惜也不过就是连锁咖啡厅的味道。」
「嘛,照着设计菜单的厨师原来的意图把餐点好好的制作出来也是一种了不起的才能了,毕竟把东西做坏的连锁店倒是比比皆是。」
「……对了,说到连锁咖啡厅……」我的语气不知怎地有些不顺畅:「以前我带妳去过的那个,我家附近的咖啡厅有没有,妳也说他的餐点很好吃的那个……」
「嗯。」
「听说下礼拜就要关门了。」
她失望地说:「噢!那恐怕来不及再去一次了。哎,不过,也没办法,开在那种地方,大概就是没办法有足够的客源吧,真遗憾。」
我沉默了一会儿,终於忍不住心想:
告诉我吧。
「告诉妳什麽?」
这种条件下,比较不会产生副作用而且又有可能拯救咖啡厅的许愿办法,告诉我吧。我可不见得会采用喔?我只是问问而已。
「倒也不是什麽秘密啦。」即使如此,我却看到他的脸上有坏坏的得逞笑意,让我一时有点後悔问他了。不过他倒是毫不卖关子的直接说了:「很简单,就是让那位老板自己许愿就行了。因为是他许的愿不是妳许的,不管有什麽副作用,也不会牵扯到妳身上啊!」
他过了一会没等到我的「回答」,连忙补充说明道:「当然,他心目中可能有比经营这间咖啡店更重要得多的事情,所以虽然妳跟他只是顾客与主人的关系,他还是许下了什麽脱线的愿望。只是要是因为如此,咖啡店歇业的事实并没有改变,那也怪不得我罗。」
这我当然知道,还用你说。
「……那麽妳在烦恼什麽?实行细节其实也很简单,不管是打字还是用写的,只要骗他说只能许一个愿,然後就让他自己把愿望许下就行了……」
这点小事我自己当然也想得出来!可是……可是……
「可是?」
因为我自己担心会有副作用,就让他来许愿,猜想他可能会许对我有利的愿望,让他来承受副作用,那样太狡猾了吧。我还宁愿我来承受副作用哩!
「……妳干嘛在这种小地方斤斤计较起来,各人造业各人担啊。」
见我脸色不好看,他又连忙补充一句:「妳不喜欢这个方法就权当今後有愿望想要达成时的参考吧,毕竟妳刚刚自已也说了,只是问问而已。」
然而我只是心不在焉地看着手里的参考书,炀焱焱终於识趣地闭嘴不再说话了。
我们一齐喝光了一壶的花草茶,後来看书看累了,又拿了一本时尚杂志一起翻阅,讨论着各自比较喜欢哪一件礼服丶首饰丶名牌鞋和包包。某双鞋挺漂亮的,但一双居然要六万块钱(台币),真是会让穿的人吓到腿软。然後我们就各自付了自己的帐单之後,在晚餐前回家。
「话说妳只有约了她吗?」
不,还约了另一个,不过那家伙无故不到已经是常态了,打电话去催还要被她嫌,我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妳们俩人之间好像有种强大的默契呢。」
嗯,嘛,毕竟从幼稚园大班到现在,经常同班偶而不同班,也已经认识有足足八年了,很多人都说我们像一对老夫老妻。
「……妳们之间的成绩是谁比较好?」是她啊,怎样。
「不不,没什麽,我只是觉得以能力分校为常态的贵社会型态来说,碰巧和好朋友可以考上同一所高中是很困难的事情罢了,妳难道不曾想过,她很有可能为了迁就妳的烂成绩,而刻意降低了一级志愿嘛?」
……如果换作是我成绩较好的话,你是不是要问,我有没有发现她为了赶上我的功课而念书念得很辛苦?这种八流的挑拨计俩本姑娘还看不上,但你到底为什麽要这麽说啊?
「呵呵,男人看到一对美女感情很好都会嫉妒的嘛,不挑拨一下,这本变成百合向就糟了。」
……好吧好吧,看在你诚实评价本姑娘相貌的份上,就饶过你这一次,我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