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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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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月背过身去,不想被梅方华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色和不安的情绪,声音却依然沉稳:“我这里能有什么答案适合你?”
梅方华抬手伸进腰间,梅方华握了一把匕首出来,安庆摸腰间的盒子炮的手紧了紧,心下狠狠地想,你要敢伤害溪月小姐,我定不饶你:“梅小姐可曾认识这一把匕首?”
匕首?溪月猛地转身,眼见那一把精致的匕首,身形一顿,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场景袭上心头,耳边响起爸爸醇厚的嗓音:“这两把佩刀你们兄妹一人一把,防身使用。”
溪月微闭闭眼,一滴泪沿着腮边滚落。梅方华心中大喜:“你认得对不对?”
可是溪月偏不承认,复仇的痛苦,她自己一人承受就已足够,何必再拉上他?溪月张开双眼,语气坚决干脆:“不——认——识!”。梅方华皱起眉头,溪月好想像从前一样,抚去他眉间的忧愁,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都变了。
溪月不再言语,又走近林语山的坟前,深鞠一躬。
梅方华也不说话,也走近林语山的坟前,深鞠一躬。溪月诧异地看他,他并不回看,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林教授,或许您弄错了,梅溪月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溪月惊恐的看着眼前场景,难以置信,林叔曾经怀疑过自己和梅方华的关系,是因为什么原因呢?未等溪月说话,有人抢先一步上来扼住她的喉咙,溪月喉间一紧,千言万语都卡在喉咙里,生生说不出来,冰凉的金属贴近溪月的太阳穴。梅方华身形一震,定定的看住溪月和身后偷袭的人,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这个场景,似乎似曾相识……
“强子,你在干什么?”安庆举枪指向溪月身后,溪月明显觉得身后的强子呼吸重了些,扼住溪月喉咙的手也在颤抖,强子又怎么不知道安庆的手艺,只是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安少,我知道你枪法精湛,说不定会把我打成筛子,但是今天……”强子将溪月一拉,溪月整个身子挡在他面前,脸上的表情狰狞着,“我就不信,你敢开枪!”
“强子,你最好放开她,不然,你劫我也是一样的!”安庆眯着眼唇齿清楚的说。
强子更加用尽了力气,溪月明显感到呼吸困难,太阳穴也突突地跳,但是溪月仍是强挺着站立着,只知道她不能倒下……“那怎么能一样呢?有人要她的性命来换我们全家的,可没人要你的。哼哼,溪月小姐,你的命还真是金贵呢,我们一家四口才抵得过。”
溪月强忍住怕意,故作镇静的说道:“强子,即便是让我死,也让我做个明白鬼,是谁让你来的?”
“哼,”强子冷笑一声,声音颤抖:“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也不知你惹恼了谁,我只知道我们一家的命捏在他手上,如果杀不了你,我们全家都得死!所以,溪月小姐,对不起了……”
“不要!”梅方华大喊一声,神色痛苦万分,“不要,不要杀她……”
强子没想到强出头的竟然是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书生,握枪的手一松,继而又一紧:“你是谁,这与你没关系,不要多管闲事。”
安庆眼睛瞬也不瞬对梅方华定定的说:“梅先生,这与你无关,你还是离开吧?”
“你走吧,这事与你不相干,我强子做事有个分寸……即便是你去报信儿,等你回来也就迟了。”强子也喑哑着嗓子喊了一句。梅方华默默地转身,溪月看到他的背影渐渐的离去,竟无比失落起来了。
就这样僵持着,强子握枪的手越来越抖,此时的溪月比刚才更没了力气,任凭强子拖拉着自己后退,安庆一步步紧逼,不曾松懈。
溪月颤颤巍巍得道:“强子我跟你走,你别再伤害任何人,我也不想因为我害了你的家人,你说往哪儿走,我跟着便是!”
强子的声音软了下来:“溪月小姐,素闻您是个通情理的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谢谢您了。”强子扼着溪月脖子的手腕松开来,溪月得以大口喘气,不想喘得太急,气流进入喉咙,忍不住咳嗽起来。
“溪月小姐,您没事吧?”安庆担忧的问了一句,溪月摇摇头,站定身子:“咳咳……我没事。安庆,你别再跟着,强子,我跟你走!”
“可是溪月小姐……”安庆还想说什么,却被溪月冷冷地瞪了回去,安庆闭口不言,眼睁睁的看着溪月被强子带走。
溪月在前走了十几步,溪月瞥见草丛动了动,强子只顾看着身后的安庆并没有注意,溪月狐疑地看着那片草丛,却没见再有动静。走进那片草丛,溪月借着弯身揉揉脚腕儿的空当又仔细看了看,仍是没有动静儿,又走几步,突然身后一阵嘈杂,枪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