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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倚在我肩,依偎在我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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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键盘,弹着玩的。”任怀言说着,手指已经轻轻按在其中一个按键上,指尖微微用力,键盘立刻发出一声清脆的音符,像是水滴落入湖面,激起一圈涟漪。
“我给你弹一个。”任怀言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手指开始在键盘上灵活地游走。
姜寻仔细聆听着。键盘的旋律很清扬,像是山间的风铃,又像是雨滴落在屋檐上的轻响。音符在狭小的厨房里回荡,和窗外的雨声交织在一起,竟有种奇妙的和谐。
任怀言的手指在按键上轻轻跳跃,旋律渐渐变得流畅,像是某种古老的童谣,又像是即兴的小调。
姜寻的嘴角不自觉地跟着上扬,键盘的声音渐渐停下,任怀言的手指轻轻离开最后一个按键,余音仍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姜寻眨了眨眼,像是刚从一场短暂的梦境中醒来。
“好听吗?”任怀言歪着头看他,眼里带着期待。
姜寻点点头,笑意更深:“嗯。”
任怀言笑了,手指轻轻敲姜寻"啪啪"地拍了几下手,指尖还沾着一点酱油渍,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不错嘛,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他歪着头,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任怀言的指尖还搭在键盘最后一个音符的按键上,闻言得意地挑了挑眉,金属外壳和瓷砖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姜寻,那我弹的这么好,有没有什么奖励啊?""奖励?"
姜寻眨了眨眼,故意拖长音调作思考状。
"那奖励你多吃点吧"话还没说完,姜寻突然瞪大眼睛:"造了!"姜寻猛地转身,只见锅里的红烧肉边缘已经蜷缩成焦黑色,酱汁咕嘟咕嘟冒着不祥的泡泡。
一缕青烟正从锅盖边缘袅袅升起,在抽油烟机的灯光下像条扭曲的小蛇。
姜寻一把掀开锅盖,更浓的焦糊味扑面而来。他绝望地用锅铲戳了戳那块最黑的肉,结果它"咔嚓"一声裂成了两半。"完了完了..."姜寻扶着额头,刘海被蒸汽熏得微微卷曲,"光顾着听你弹琴了..."
任怀言凑过来时,键盘上的绿色按键还在发出微弱的荧光。
他探头看了看锅里黑乎乎的"战果",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炭烤风味,外焦里嫩。"
姜寻笑着看着任怀言,任怀言却顺手又捞起一块:"真的能吃,就是...需要多喝两口水。"他笑得比键盘的音符还明亮。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大,雨滴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像是给这场厨房闹剧即兴伴奏。
姜寻重新起锅烧油,厨房里很快又弥漫起新的香气。姜寻动作麻利地翻炒着青菜,锅铲与铁锅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斜斜地洒进来,在料理台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斑。
等姜寻将煮好的面条捞起时,窗外已经完全放晴。他不经意间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公园里,几个小孩正在秋千上荡来荡去,欢快的笑声隔着玻璃都能听见。
一个小男孩,荡得最高时几乎要飞起来似的,红扑扑的脸上洋溢着纯粹的笑容。姜寻不自觉地跟着扬起嘴角,手里的漏勺还滴着面汤。
姜寻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进客厅,面条上铺着翠绿的青菜和金黄的煎蛋,汤底清澈,飘着几滴香油。
任怀言已经坐在餐桌前等着,手里把玩着那个金色键盘,姜寻放下碗,转身又去厨房盛面。
当他揭开锅盖时,发现锅里还剩下小半锅面条。
"煮多了啊..."姜寻小声嘀咕着,突然想起什么,"我记得咱们楼下住的就是周鸠吧?叫他过来一起吃吧。"
任怀言正捞起一筷子面条送入口中,闻言摇了摇头,放下筷子时发出轻微的"嗒"的一声。"不用了,"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我让周鸠出去办事了,他不在家。"
姜寻拿着汤勺的手顿了顿。他站在厨房门口,除了周鸠,他还真不知道这栋楼里还住着谁。上次上楼时倒是碰见过几个队员,但都只是点头之交,连房间号都记不清。
窗外的秋千还在晃悠,孩子们的欢笑声隐约传来。姜寻望着锅里剩下的面条,热气在阳光下缓缓升腾。
姜寻缓缓拉开凳子坐了下来,吃着刚煮好的面,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的侧脸上。
任怀言在坐一旁,目光落在他发梢的金色光晕上——那头发已经长了许多,柔软的发尾几乎要碰到肩膀。“你头发长了好多啊。”
任怀言不紧不慢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是么?”姜寻愣了一下,伸手捞起一缕头发拉到眼前端详。
发丝从指缝间滑落,确实比记忆中长了不少。“该剪头发了。”
他轻声嘀咕,像在自言自语。
任怀言已经走到沙发边坐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来,我给你剪。”
姜寻转过头,狐疑地打量他:“你确定?”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怎么,不相信我?”任怀言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剪刀,银色的刀刃在阳光下闪了闪。
姜寻抓住任怀言快要下剪的手“我不太想信。”
任怀言低笑出声,伸手将姜寻拉到自己身前,“己经逼上梁山了,不信也得信。”他的手指穿过姜寻的发丝,
姜寻还想反驳,却感觉到冰凉的剪刀已经贴上了他的后颈。姜寻缩了缩脖子:“等等——” 任怀言的声音突然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畔,“相信我。”
阳光在地板上缓慢移动,画布上的颜料渐渐干透。房间里只剩下剪刀的“咔嚓”声,和两人交错的呼吸。
终于在任怀言如剑客般的剪法下——如果胡乱挥舞剪刀也能算剑法的话——姜寻沉默了。姜寻缓缓抬手摸了摸自己参差不齐的发尾,指腹蹭到几缕被剪得支棱起来的碎发,突然笑了。
“任怀言,”姜寻声音轻得吓人,“我想打你。”
任怀言手里的剪刀“当啷”掉在地上,他一步步往后退,后背抵上书架:“别生气,经验不足……”余光瞥见姜寻抄起沙发上的抱枕,立刻改口,“下次包您满意!”
“好好好,”姜寻唰地站起来,抱枕在手里捏得变形,“你还有想有下次,你先想想这次怎么办吧!”
任怀言扭头就往阳台跑,姜寻抓起的马克杯差点砸中他后脑勺。
两人在茶几和沙发之间窜来窜去,撞翻的画架、散落的素描纸像下了场雪。最终任怀言被逼到阳台角落,突然转身攥住姜寻手腕往窗边一带——
“小寻,我错了。”任怀言把姜寻双手按在玻璃上,呼吸扑在姜寻耳根发烫。
姜寻挣了挣,没挣脱:“先放开我的手。”
任怀言喉结动了动,指腹摩挲姜寻的腕骨:“你保证不打我啊。”
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姜寻突然抬膝顶向他腹部,任怀言闷哼着弯腰,却听见姜寻笑出声,碎发被风吹起,阳光里飘着细小的金尘,
姜寻微微歪头,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声音轻软得像融化的棉花糖:“逗你的,我不打你~”姜寻的指尖轻轻点了点任怀言的手背,
任怀言紧绷的肩膀刚放松下来,突然姜寻一只手在他头顶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啊!”任怀言捂住脑袋蹲下去,疼得龇牙咧嘴,“不是说好不打我吗?”任怀言仰起脸,阳光透过姜寻的发丝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姜寻慢条斯理地甩了甩手腕:“谁跟你说好了。”
任怀言立刻举手投降:“那我给你编头发好不好?”任怀言偷瞄姜寻的表情——其实姜寻早就不生气了,眼角还藏着没散尽的笑意,但此刻却故意板着脸点了点头。
“那好吧。”姜寻转过身坐在地毯上,任怀言任怀言立刻举手投降:“那我给你编头发好不好?”任怀言偷瞄姜寻的表情——其实姜寻早就不生气了,眼角还藏着没散尽的笑意,但此刻却故意板着脸点了点头。
姜寻背影像只赌气猫,肩膀却悄悄放松下来。任怀言背影像只赌气猫,肩膀却悄悄放松下来。站在姜寻身后,手指穿过微卷的发梢时,带起一阵淡淡的橙花香气。
任怀言指尖却故意勾了勾姜寻耳后的碎发,姜寻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像蝴蝶停在窗棂上试探风向。
任怀言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发丝间,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鱼骨辫渐渐成形,发尾缠着一点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的光,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任怀言偷偷抬眼,发现姜寻的背脊不知何时已经松软下来,脑袋也一点一点的,像只犯困的鸟。
“睡着了?”任怀言轻声询问道。
指尖悬在半空,任怀言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编好的辫子拢到一侧,又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勺,缓缓坐了下来——可下一秒,姜寻却突然歪倒,额头“咚”地撞上他锁骨。
“嘶……”任怀言僵着没敢动,却听见怀里传来一声模糊的咕哝。
姜寻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衣领,发顶的碎毛蹭得他下巴发痒。姜寻的呼吸变得绵长,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任怀言屏住呼吸,也闭上了眼睛,渐渐睡着了,两个人挨在一起的,影子也逐渐被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