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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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搭讪？
纯情男子高中生的脸有些发红。
虽然说也会和同年龄的男生开“狩猎漂亮大姐姐”的玩笑，平时也很受学校女生的欢迎。但仗助从没主动搭讪过女孩子，更何况……他的心现在有些不受他的控制，仗助很怕自己一开口，就会不由自主的说出什么傻话。
没人告诉过他，和喜欢的人搭话竟然这么困难！
如果内心的活动能具象化，东方仗助此刻一定是只呜呜咽咽的小狗。
你手上提着篮子也是极美的，很少有人能提个篮子都这么好看，仗助确信，所以更说明你是独特的。你的头发挽起，高雅又自洽。你看起来比他大一些，是已经工作了吗，会不会嫌他还在上学而不肯和他交往呢。
啊，仗助，不要再犹豫啦，拿出勇气来！
因为，如果错过了这次相遇，就再也见不到了吧。被你拒绝产生的小小挫败感，怎么能和再也见不到你的难过相比呢？
是啦，东方仗助看到你就看到了美好，你站在那里就给了他冒险的勇气。
就在男子高中生刚刚下定决心时，你忽然看向他，然后你愣住了。
你看到他了！
他的样子是不是很傻？
东方仗助忽然觉得自己185的身高有些太笨拙了，他站在矮小狭窄的过道，手上还捏着和改装潮流校服格格不入的一包盐，被他宽大的手掌衬得像个孩子气的玩具。他几乎是下意识把手藏到身后，冲你眨眨眼。接着下一秒，他又后悔起这个反应过度的动作。
你轻轻一瞥，就让经验不足的仗助乱了阵脚。
东方仗助僵在原地，他动物般敏锐的直觉疯狂警示他：
在你面前，最好不要乱动。
…………
你没想到会在超市里遇到朋子的儿子。
你看到东方仗助第一眼恍惚了，没能立刻把这个大男孩和朋子口中的名字联系起来。
——他长的可真像承太郎。
朋子给你讲了点她儿子小时候的事，还给你看了东方仗助的相片。
合照里梳着飞机头的男孩，撇嘴，别扭的不肯看镜头。
明明妈妈和外公都在比“耶！”，却嫌姿势太孩子气而不肯配合吗，真是叛逆期孩子可爱的心思啊……徐伦以后也会这样吗，真想知道十六七岁的徐伦是什么样子。
你隐约觉得，合照里的东方仗助和承太郎有点神似，不过你把这个小巧合归结为他们都是混血儿的缘故。
时间回到现在——你正要去结账时，闻到了一阵甜香味：
是手做糖。
买一点回去给徐伦压药苦也不错。
你忽然感到一道炙热的实现落在你身上，你顺着看过去，意外的看到张缠在记忆深处的脸，打乱了你的节奏，你在恍惚间心里揪着微微刺痛：
——空条承太郎……？
不，不对。
对方还穿着校服，裁改成独特的款式，外套胸口大敞，装饰着夸张个性的胸针。那个意义非凡的飞机头更是抢眼。
——应该是东方仗助。
真人比照片更像承太郎，包括突出的身高，你忍不住猜测高中时期的承太郎也是这么高吗。
目测有一米八多，东方仗助一定是个不挑食的好孩子。
仗助的脸红扑扑的，他的小表情十分丰富，变来变去有趣极了。你有种冲动，想要继续盯着看，只为看看他还有什么好玩的反应。
嘛，还是算了。
仗助可不是任你逗弄的小狗。
你玩笑的眼神褪去，你的眉毛就是有奇妙的魔力，只需一挑就能让他甘愿做你的奴隶。
好好做一个自我介绍吧。
“东方仗助？”
你准确叫出他的名字，仗助从不知道他的名字念起来能有如此韵律。他忽略了你从哪里知晓他名字的疑问，男子高中生心底升起喜悦，他按耐不住想回应你。
你看他的小表情，就知道自己没认错人。于是，你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说明了徐伦的事和你要短暂借住两天的事实，最后你总结道：
“……就是这样了，仗助，接下来几天就要打扰你和朋子了。我是你妈妈的朋友，你可以叫我空条夫人。”
从你开始自我介绍，到你总结完毕，仗助都没有吭声。
你全程保持着矜持礼貌的微笑，语速不疾不徐，没有注意到你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被仗助拉的很近。你终于停止对他的折磨，眼前是高高大大男孩的胸膛。
你疑惑的抬起头，轻轻叫了声他的名字：
“……东方仗助？”
灯光被他挡住了，你只能看见东方仗助下颚线清晰的分划阴影与光面，他的半张脸笼在灰暗里，叫你看不清他的表情。你有些担心，这孩子是不是生病了？他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可能东方可能仗助不喜欢你。
你自己的孩子是个女孩儿，所以对男孩儿的心理特别没办法。
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应该很重视个人空间吧？你和女儿住在他家，也许打扰了他的隐私，所以他才对你很冷淡。
你觉得自己的推理很有依据。
这可有点难办了，你不想让朋子为难，不过这涉及到徐伦的安危，虽然很愧疚但你绝不让步。
仗助看你很自然的把他手中的盐接去，放到你的账单里，然后声音温和的问他：
“还有没有想要的零食或者游戏机？仗助君随意拿吧，我一起结账了。”
完全被当成孩子对待了啊，仗助想。
仗助正想说点什么，他忽然脸色一变，把你拉到怀里用身体挡住：
“危险！”
你们身侧的橱窗玻璃突然炸裂，仗助将你的脑袋护在怀中，但你的余光还是看见了：朝着你们飞溅尖刺在两米开外的地方，像是被什么拦住，纷纷掉落失去威胁。
仗助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他没听见扳机扣动的咔哒声，反应慢了一拍，【疯狂钻石】只挡下了大部分碎破璃，还有两块划伤了他的脸。
持枪劫匪突然出现，一发子弹打碎了橱窗，劫持了店员。
“都不许动！把钱拿出来！”
超市里的人群安静了一秒，下一秒就像受惊的羊群，尖叫声顿时快要冲破你的耳膜。
你不是在哥谭吧？霓虹国不是禁枪吗？
东方仗助双手捧住你的脸，用力的把你的头抬起。
“你还好吗？有哪里疼吗？”
你们的眼睛看着彼此，你在这个初次见面的男孩儿眼里，看见了恐惧。
仗助在害怕你受伤。
他明亮的蓝眼睛如此真诚。你现在不会认为仗助讨厌你了，他是个热心善良的孩子，愿意为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挡枪。
你艰难的摇摇头，仗助抓你抓的太紧了。
“啊、抱……抱歉！”
东方仗助几乎和你同时意识到这个问题，他慌乱松开捧着你脸的手，你整齐的盘发因为他激烈的动作有些凌乱，几缕头发痒丝丝的掉到耳边。
他的慌张被专注又迷蒙顶替。
仗助伸出手，为你把乱发撩到耳后。
这是个更冒犯的举动，男子高中生被自己吓着了，他像被烫着般缩回手，对自己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别紧张，你做的很好呀仗助，谢谢你救了我。”
你满不在乎的用手指把黑发向后梳了梳，仗助看到你触碰到刚刚他碰过的一小块肌肤，但你并无自觉。
仗助没抓住重点，你指出目前的核心问题：
“现在超市里可是有个拿枪的抢劫犯，快用你的超能力想想办法呀东方仗助。”
到底是谁没抓住重点呀，仗助有些抓狂，他嘟着嘴，问你：
“你怎么知道我有超能力的？”
“猜的。”
你冲男孩微微一笑，颔首说道：“好了，别在我身上耽误时间啦，现在快去拯救世界吧，皮卡仗助！”
“遵命，Master。”
活力满满的大男孩漂亮的续上你的梗，他又深深地看了你一眼，就如同只优秀的猎犬冲向危险中心。
你的笑意在仗助离开后渐渐消失。
仗助也是“神秘力量”的拥有者，和承太郎一样。
你不担心仗助有危险，你知道那种力量的拥有者都非常强大，普通人根本无法匹敌，你曾见承太郎一人打翻八个拿着武器的□□。
而且，你不让他去战斗，危险就不会来找你们了吗？
承太郎、仗助冲上前战斗，留你独自等待结果。
古时候男人打仗，女人和小孩就被安置在石洞里，听着外面的声音瑟瑟发抖。他们等待着一个或好或坏的结果，每个人都默默做好了接受最坏结果的准备。然而身体在等待中，仍止不住发抖。
只能用墙壁上火光和刀剑的影子来推测战况，未来被扭曲成一只恐怖的怪物。这般反复的折磨绝非人能忍受，比亲自上战场更为煎熬，然而却常常被忽略。
怪不得有位冲出洞穴的战士曾说过：
——我不怕死亡，只怕等待。勇气会在等待中干涸。
……你可以忍受等待，可以忍受无知，日复一日的恐惧也不算什么。
但你无法忍受结果是所爱之人被夺走。
怒火最终会爆发出来，看不见的存在也被打倒。
你默默注视着东方仗助的身影，他的身手和你预想的一样漂亮。他用他的超能力，直接穿透被劫持的收营员，把劫匪的枪塞到了劫匪自己的肚子里，周围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震惊的看着这骇人的一幕。
别说警察，连劫匪都被吓傻了。
“去监狱里的医院取出来吧。”
东方仗助的蓝眼睛里燃绕着纯粹而冷静的愤怒，和在你面前羞涩的形象判若两人。
直到警察反应过来，扑向仗助，要把这个古怪可怕的大男孩一同逮捕，仗助哎哎的叫了起来。
你站起身，给仗助担保。
…………
“刚刚你说的真的【Great】啊。就是这样……这样！”
大男孩双手比划着：
“那些难办的警察就被搞定了。要是我真的被带到警局，老妈一定会狠狠修理我的！”
仗助又变回了那个可爱男子高中生。
你笑着接纳了他夸张的赞美。独自带徐伦生活，碰到无数麻烦事唯一的好处就是现在你已经能熟练淡定的搞定警察了。
“仗助你的嘴真甜呀……但还是不说这个了，你就不打算给我解释一下这种超能力是怎么回事吗？嗯？”
你表现得就像第一次见识到这份力量般惊讶。
“我说的都是实话。”仗助嘟起嘴，他是真心觉得你了不起的，不像他，有时候一火大就容易冲动。
“好吧，如您所愿……你能看见【疯狂钻石】吗？”仗助指了指他身边的空气。
你摇头。
仗助显得有点犹豫。
如果你看不见，那还是不知道为妙啊，这是最好的保护。
你忽然正色道：“仗助，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是做好【觉悟】才提出的要求，不是【好奇】，也不是【恐惧】。”
“我不见它，但我能感受到，【战争】要来了。”
“我不想再沉默——做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知道什么，东方仗助？”
仗助和你对视片刻，他先移开眼睛，叹了口气，说道：
“我也不知道这种能力的专业名字叫什么。只有同样拥有能力的人才能看到它，我四岁高烧褪去后就有这个能力了。我给我的能力起名为【疯狂钻石】，用它修东西很好使，能修复好一切事物。刚才我让疯钻一拳打穿了那个劫匪，在修好他的身体的时候把枪融了进去。”
“但是【疯狂钻石】不能治疗我自己。”
仗助指了指他脸上的划伤，大大的蓝眼睛责备的看着你，深邃而专注：
“你对我太坏了，夫人。现在我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这是你想要的吗。”
一块冰凉舒适的手帕贴在他脸上的伤处，仗助低下头，你温柔而认真的开口：
“对，我想要你们再也不用为此受伤。”
你小心的擦掉东方仗助伤口旁的尘土，拿出一块图案帅气的OK贴轻轻盖住刺眼的血痕。
这样就好了，你神色温柔的想，OK贴就像是仗助时尚穿搭的一部分那样适合他，还是很帅气，看不出来他刚经历一场打斗。
“好了，我们回家吧。”
你退后两步望着他，眼里满是欣赏与珍惜。
仗助没有说话。
他试探的勾住你的手。你没有甩开他，他便放任自己在虚假的爱意中沉湎，慢慢用力收紧手掌，直到你无名指上的戒指硌疼东方仗助的手心。
……真是太犯规了。
东方仗助，人们常说他的发色和瞳色都像极了母亲。人们不知的是，在目光照不到的地方，他和自己的母亲一样，爱上了一个不属于他们的人。
他却不想抑制心动。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