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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路人甲’的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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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大巴驶进芙罗拉学院时，清绥正摩挲着方梨送的红绸锦囊。
晨光漫过她冷白的侧脸，将耳后那缕没束好的碎发染成浅金，她一身洗得笔挺的校服，衬得肩线纤细却不单薄，走在人群里不算扎眼，却自有种干净的清透感。
方梨指尖一顿，倒吸一口凉气，朝着清绥缓缓开口：“绥绥，你快看校园论坛，你火了！”
清绥进入论坛界面，眼前猛地一黑：#芙罗拉学院格斗女神#，后面还带个爆字！
【叮！系统任务发布：第一次月考年级前十。】007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知不觉间 ，清绥已走到教学楼门口。她抬头望了眼三楼的高一（3）班门牌，走进教室。
她选了靠窗的座位坐下，从双肩包里抽出数学课本，捏着书页翻动时，白皙的皮肤在晨光里泛着瓷光。
方梨抱着一摞新书冲进来，两个小啾啾扫过桌面，“昨天物理老师留的附加题你做了吗？我卡了半小时都没思路……”
方梨在二班，两个班的物理老师是同一人。
清绥翻开笔记本，指尖点在某行演算过程上：“辅助线可以这样画。”她的字迹清秀，步骤简洁，每个公式后面都标着适用条件，像本小型错题集。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侧脸，颧骨处那点淡粉色的擦伤还没褪尽。
开学第一周，清绥觉得生活步入了正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她—路人甲·清绥扮演地很成功。
早上六点半到教室，借着晨光背单词和古诗文，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课间十分钟要么刷题，要么趴在桌上闭目养神。
午休时和方梨去食堂，找个角落的位置，边吃边看历史年表，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
晚自习结束，她总是最后一个离开，直到教学楼的灯只剩走廊那盏，才背着书包慢慢走回宿舍，小皮鞋踩在地面发出轻响，与手里习题册的翻动声交织在一起。
她从不主动参与任何闲聊，别人问问题就认真解答，不问就专注自己的事。
校服穿得整齐，头发简单束在脑后，算不上惹眼，却也干净清爽。
偶尔有人经过她座位，会看见她握着笔的手纤细稳定，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浅影。
清绥对此很满意——像滴进水里的墨，融进去就找不着痕迹。
周三下午，孟晏离抱着一摞作业本经过高一（2）班，视线透过半开的玻璃窗落在清绥精致的侧脸上。
她正在做物理习题，笔记本上整齐的字迹一丝不苟，和她人很像，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
“这道题的解法可以更简捷。”他弯腰，笔尖在她的习题册上划了条辅助线，雪松味随着俯身的动作漫过来，“用相似三角形比代数法快三倍。”
清绥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那条精准的辅助线上，点了点头：“谢谢学长。”说完低下头，顺着他的思路重新演算，很快得出答案。
孟晏离没走，就靠在窗沿看着她。
他的目光很沉，从她转动的笔尖扫到微微蹙起的眉头，最后停在她写满公式的草稿纸上，像在研究什么有趣的课题。
清绥没在意，直到演算完最后一步，才发现他还在，便又低下头翻到下一页习题。
“你成绩很好？”他突然开口，挑了挑眉。
清绥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没抬头：“还行，只是快月考了。”
他笑了笑，转身时把一本《高中数学解题技巧》放在她桌角：“里面有几类题型和月考大纲重合度很高。”
方梨恰好来找清绥，看见这幕眼睛都亮了，躲在一边暗中观察。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孟晏离便抱着作业本走了。
方梨立刻凑到清绥身边，压低声音兴奋地说：“孟学长是不是喜欢你？”一双水灵灵的杏眼紧紧盯着清绥。
清绥对上方梨可爱的娃娃脸，招架不住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顺便揉了揉方梨充满胶原蛋白的小脸，“他是学生会的，可能只是顺手。”
在她看来，孟晏离的行为和老师分享解题技巧没什么区别。那些关于“喜欢”的猜测，答案是什么也没有那么重要。
接下来的几天，孟晏离总会出现在她附近。
有时是把学生会发的复习资料多给她一份，有时是晚自习后在楼梯口遇见，说一句“早点休息，熬夜效率低”。
他从不打扰她学习，最多站在旁边看一会儿，等她做完一道题，再递上一瓶热牛奶或者一张写着重点的便签，然后安静离开。
清绥照单全收，偶尔说声“谢谢”，更多时候是用点头代替。
周五公告栏前，清绥看见孟晏离的名字出现在交换生名单上，脚步一顿。她盯着“德国，两个月”那行字看了两秒。
中午放学，她走进学校旁边的礼品店，仔细思索，挑了一个平安符，动手刻了一行字：
“不说再见，只说下一次的相聚。”
礼品店老板调笑道：“小姑娘，送你男朋友的？”
清绥愣了一瞬：“只是，一个我很感激的学长…”
晚自习结束，孟晏离在楼下等她。路灯把他的影子拓在墙上，他手里拎着个细长的木盒，递过来时，指尖擦过她的掌心：“送你的。”
里面是支钢笔，银灰色的笔身刻着细密的星纹，笔尖铱粒闪着温润的光。清绥捏在手里，刚好能被她的手完全握住。
“笔杆粗细是按你的手型选的。”他看着她，眼底有笑意，“写久了不累。”
她的耳尖有点热，把钢笔放进笔袋。
我也有东西给你，清绥递过去一个礼品袋。
“一个平安符，希望学长在德国一帆风顺。”清绥粲然一笑。
孟晏离忍不住揉了揉清绥毛茸茸的头顶，清俊的嘴角噙着的笑意更深了。
他看着她走进宿舍楼，直到那扇窗户亮起灯，才转身离开。
回到家后，孟晏离打开礼品盒，看见平安符的瞬间，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将平安符紧紧攥在手心里，笑容有些荡漾。
———
清绥刚从老师办公室出来，怀里抱着二班的数学作业。走廊转角，突然撞到一堵人墙。
作业本哗啦啦散落一地。
“长没长眼睛啊？”中间染着红发的男生双手插兜站在原地，他身后两个跟班发出嗤笑。
清绥忍了忍，蹲下身去捡作业本。
“咦？这就是高一那个格斗女神啊，也就一般吧。”一个跟班盯着她，撇了撇嘴。
“听说她和孟晏离走得挺近。”另一个插话道。
仲野突然抬脚踩住一本：“孟晏离的小跟班，很嚣张啊？”
清绥慢慢直起身子，浅褐色的眸子冰冷地望着仲野。
仲野打量着她，规整的校服，乖巧的长相，完全一副好学生模样。
“脚挪开。”
她声音还挺好听的，仲野不合时宜的想，随后大笑出声：“我要是不挪呢。”
清绥歪了歪头，抬脚狠狠踩在仲野的限量版球鞋上。
“嘶！”仲野猛地缩回脚，“你tm—”
“抱歉，”清绥弯腰捡起最后一本作业本，“我只是觉得，靠欺负女生耍威风，好像—有点可怜。”
“可怜？”仲野被气笑了，露出虎牙，伸手想去捏她的脸，“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叫可怜？”
他手还没碰到她，就被清绥扣住了手腕。清绥力道不大，却精准地捏在他的穴位上，仲野只觉得一阵酸麻顺着胳膊窜上来，差点腿软，跪在地上。
“同学，下次见了我哦，记得绕道走哦。”清绥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转身离开。
仲野感觉后背一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嘴上却不输，对着清绥背影吼道：“马上月考了，咱俩比比成绩，我要是输了，就把红毛染成绿的。”
清绥没回头，“好啊，我等着。”
回到教室，方梨看着她手里的作业本：“刚才是不是碰到仲野了？他虽然长得帅，但脾气超差的！”
清绥翻开模拟卷，笔尖落在第一道数学题上：“嗯，耽误了十分钟。”
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清绥伸了伸懒腰，收拾好东西，起身背着书包离开了教室。
当天晚上，芙罗拉学院的校园论坛就炸了锅。
匿名版块的置顶帖标题红得刺眼——《惊！高一学妹正面硬刚仲野，红毛大佬居然怂了？》，下面已经盖了两百多楼。
楼主“吃瓜不吐籽”显然是现场目击者，描述得绘声绘色：
“家人们谁懂啊！就在三楼走廊，仲野带着他那群跟班堵人，那阵仗我还以为要上演校园暴力呢！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被堵的是个高一学妹，抱着一摞作业本，白白净净，说话轻声细语的，居然把仲野怼得说不出话来！”
1楼
是不是穿校服、扎马尾那个？我下午去办公室交作业好像看见了，长得挺漂亮一学妹。
2楼
等等，穿校服扎马尾……难道是三班那个格斗贼厉害的清绥？？？我前几天还看见孟学长给她送数学题册了！
3楼
楼上别瞎说！孟学长不近女色，怎么可能和她有牵连？？？
4楼
发了张偷拍的模糊照片，角度刁钻，只能看见清绥抱着卷子的背影，以及仲野那群人转身离开的侧影。我证明，那学妹是真淡定，捡作业本的时候还不慌不忙地捋了捋边角。
8楼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野哥回教室后把数学课本翻出来，对着上周小测的38分卷子瞪了十分钟，同桌问他怎么了，他说：“md，第一题到底怎么做？”
11楼
你们没人注意到清绥的解题思路吗？我今天看了她给方梨讲题的草稿，思路绝了，比标准答案还简洁。她的笔记本简直是艺术品！我已经拍下来了，需要的私。
14楼
已经开始写同人文了：清冷学霸×桀骜校霸。谁要来吃口饭，真的炒鸡配啊！！！
16楼
野哥是生病了，没参加军训。不然那称号还轮得到她？
17楼
楼上是仲野脑残粉吧，无脑吹啊。
20楼
清绥本人（假的）突然出现：“谢邀，人在教室，刚刷完一套模拟卷。勿cue，专注学习。”下面立刻有人回复“哈哈哈哈高仿号来了”“这语气有内味儿了”。
论坛还在以每分钟十条的速度刷新着，而当事人清绥对此一无所知。
她洗完澡坐在书桌前，借着台灯的光演算物理题，钢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沙沙作响，窗外的月光落在她的习题册上，铺开一层薄薄的银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