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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I really like you ...

  •   回到民宿,沈清舒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电量告罄关机了。
      插上充电器开机后,陈昊阳的夺命连环call就打来了。
      “我说哥们,你都在那儿待多久了,真打算跟你爹撕破脸,不回北京了?”陈昊阳问,仿佛沈清舒敢说“对,我不回来了”下一秒就飞来鹭岛薅他回京。
      “哪能啊,这不还有你在北京吗?我怎么会不回来呢?”沈清舒半真半假地笑着说,手里还把玩着一个金属质地的打火机。
      “你最好是这样,不过我说你也是,叔叔也就算了,阿姨你总得回去看看她吧?我觉着她可想死你了”
      “我知道,办完这边的事儿就回去看看我妈”沈清舒烟瘾犯了,从兜里掏出烟盒,抽了一支出来,刚想点燃,却又想到什么,没将烟点着,只叼在嘴里过过烟瘾。
      “对了耗子,我在这边喜欢上了一个人”沈清舒冷不丁地开口。
      “喜欢就追啊,就冲你这张脸,哪个女孩子会拒绝”陈昊阳又羡慕又嫉妒。
      “他是个男生”
      “男生又怎样,追就…”说到一半,陈昊阳突然反应过来,“啥,我艹,你说你喜欢的是男生”
      “有那么惊讶吗?”沈清舒无所谓喜欢的是男生还是女生,喜欢了就喜欢了,坦坦荡荡。
      “什么叫有那么惊讶吗?沈清舒,我他妈跟你从穿开裆裤就一块儿玩了,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性取向为男?”陈昊阳在电话那头吼叫。
      听到陈昊阳鬼哭狼嚎的叫声,沈清舒将手机移远了一点,等到电话那头安静下来才继续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男生,但我就知道我喜欢他”
      陈昊阳听着他话里话外的坚定,心里有点矛盾:从小到大,沈清舒都是长辈们挂在嘴边那种别人家的孩子,从幼儿园开始,只要自己和他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女孩子就一定很多,但他一直都是一幅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也没见他谈过恋爱,还以为他要孤独终老呢?这下倒好,铁树开花了,不过开的不是花,是草罢了,但无论如何,自己身为他的好友,还是得支持他。
      就在陈昊阳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接受自己的好兄弟变成gay,还谈上恋爱了这一事实。
      沈清舒又扔出重磅炸弹,“我们今天亲了”
      此时,电话那头的陈昊阳就像那个地铁上看手机老人的表情包一样,一脸懵逼。
      好一会儿,陈昊阳才缓过来,“你们才认识不到一周吧?就亲了?我怎么不知道原来我们沈少爷是这么奔放的人?”
      调侃完又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和沈清舒接吻的不是个男人,而是头猪。
      等笑够了,陈昊阳再度开口,紧张地问:“你们到最后一步了吗?”
      这次轮到沈清舒无语,“你他妈有病啊,你当谁谈恋爱都像你似的,净想着那些黄色废料。”
      陈昊阳被怼了也没有什么反应,反而问他,“你没想那档子事不代表对方没想啊,听网上说现在可多那些专门坑骗无知单纯处男处女的骗子了,一开始说得多好听哄得多好看,一到晚上就原形毕露,我跟你说,你自己也提防着点,别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听到陈昊阳的提醒,沈清舒压根没放在心上,因为在不久前他已经见过荆望的“真面目”了。
      刚回到民宿时,热恋期的两人刚打开门就又吻在一起。
      但这一次不小心玩过火了,吻得太过激烈的两人已经彻底分不清天地为何物。结束后,荆望眼睛都红了,就当沈清舒提出可以用手帮他解决一下时,荆望竟然动手理了理沈清舒被扯乱了的衣服,然后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深沉地说,,“不用,我去洗个澡。”
      说完就放开沈清舒,拿起衣服就进了浴室。
      沈清舒想着刚刚发生的那件事,没注意到电话那头的陈昊阳喊了无数声喂。
      浴室门打开,荆望穿着酒店的浴袍走了出来,一只手还拿着毛巾擦头发,湿漉漉的发丝凌乱地遮住那双好看的眼睛,洗过澡,平日里冷白的皮肤有了一丝血气,身形修长,再往下看,没有拢紧的浴袍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六块腹肌,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沈清舒看得眼睛都直了,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等荆望走近,他无视电话那头陈昊阳的叽叽喳喳,果断挂掉电话。
      沈清舒站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他还湿着的头发,开口道:“我帮你吹头发。”
      说完让荆望坐在床边,自己拿起床头柜的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房间里安静到连心跳声都能听到,怦—怦—怦,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只不过分不清是谁的。
      “呼—呼—呼”吹风机发出的声音给这阵心跳声带来一丝别样的暧昧。
      沈清舒温柔地将手插进荆望柔软的发丝,用吹风机轻轻地吹。
      等到头发吹干了,沈清舒从背后绕到前面来,微微蹲着,与坐着的荆望平视,“我从来没给别人吹过头发,这是第一次,手艺怎么样?”
      荆望看着他期待的眼睛,笑了笑,“宝宝,很棒。”
      沈清舒脸又红了,但还是大着胆子问:“那,有奖励吗?”
      荆望没有回答,将手放在他的脖颈后,轻轻揉蹭着那块的皮肤,指尖处粗粝的茧子不断磨蹭着皮肤,这一举动让沈清舒全身都麻了。
      就在沈清舒发愣之时,荆望放在他脖颈后的手微微发力,将他的脸送到面前,爱怜地吻了上去,温柔喃喃,“喜欢你,宝宝”
      ———————————————————
      第二天两人收拾妥当,准备前往大德记浴场拍摄。
      昨晚气象台发布最新消息,今早台风蝴蝶将会从两广地区沿北太平洋方向移动,于八时左右经过福建鹭岛。
      等两人到达目的地,荆望一边检查包里的应急物资和拍摄设备是否齐全,一边认真叮嘱沈清舒,“你等会就呆在车上,不要下车”
      “可是我要画画”沈清舒说。
      “画画就在车上画,等会台风过境太危险了,强对流天气可能会导致大风、暴雨,你没有经验,下去太危险了”荆望不容置疑地反驳。
      听到这话,沈清舒也无话可说了。
      他看着穿好冲锋衣,背上背包,扛着三脚架准备下车的荆望,扯了扯他的衣服,亲了一下他的嘴角,“你也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就在这等你,哪也不去”
      荆望扬了扬嘴角,留下一句“乖”就下了车。
      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沈清舒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平板开始工作。
      没过多久,淅淅沥沥的雨滴开始敲击车窗,慢慢的,雨越下越大,砸在玻璃上的声音震得沈清舒的心也开始发颤。
      他担忧地看向窗外,狂风怒吼,将海岸边的椰枣树都吹弯了,倾盆而下的大雨夹杂着电闪雷鸣的声音,有一种身处末世的感觉,周围的一切变得麻木、空洞、虚无。
      突然,他终于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了。
      荆望孤身立于狂风暴雨中,那抹身影却强大,不屈地直面自然的风暴,手上的工作丝毫没有受影响,有条不紊地支起三脚架,调试好录像设备,设定好延时摄影,最后套上防水套保护镜头。
      弄完一切,他快步跑回车里,一上车沈清舒就给他递来毛巾。
      等他擦干净身上的雨水,沈清舒从背包拿出一个保温杯递给他,让他暖暖身子。
      看到沈清舒担心的神情,荆望笑着说“你说,你现在像不像在家担心丈夫安危的小媳妇?”
      知道他在哄自己,想让自己别太担心,但是沈清舒还是一句话没说,只转过头看向窗外。
      荆望以为他是在闹脾气,将他的头扭回来,这才发现他哭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这么无声地哭泣,荆望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眼泪滴落他的手心,是滚烫的。
      荆望无措地擦拭着他的眼泪,可越擦,眼泪越多,好像怎么擦也擦不完。
      “宝宝,怎么了?别哭了好不好?”荆望心疼地说。
      听到他温柔的语气,沈清舒这才哭出了声,边哭边说:“我额…刚刚嗯…真的很担心你受伤。”
      原来在哭这个,荆望用大拇指抚摸着他发红的眼尾,似拿他没办法,也似安抚。
      等沈清舒情绪稳定下来,荆望才继续说,“我的工作确实存在一定危险性,但我做了充分的准备,以及做好了所有风险发生的应急预案,所以你不用担心的。”
      听到这话,沈清舒稍稍放下心,可他还是没有安全感,紧紧抓住荆望的手,仿佛他下一秒就要消失。
      荆望也紧紧回握他,:“以后我一定会更加注意安全的,因为我知道你还在等我。”
      沈清舒看着他,眼底的依恋无处躲藏,“也不要让我找不到你好不好?”
      “我绝对不会让你找不到我,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需要,我一直都在。”荆望语气坚定。
      视线相撞,两人又一发不可收拾地吻在一起,拥挤的车内空气难以流通,情欲的味道慢慢散发。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狂风暴雨终于停歇了,两人的唇瓣也分开了。
      荆望下车取回录像设备,回来后,沈清舒说什么都不让他开车,怕他累着,自己立马挪到驾驶座,荆望也只能顺从地坐在副驾驶。
      回到民宿,沈清舒让荆望赶紧去洗个热水澡,自己则下楼买生姜给他煮生姜水,预防感冒,这方法还是陈昊阳那小子教的。
      问他的时候被他好一通调侃:“呦呦呦,这还是我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少爷吗?怎么几天不见变成贤妻良母啦!都开始为心爱之人洗手作羹汤了。”
      沈清舒没理他,听完方法就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自然错过了那一句:我订了明天的机票,从北京飞来鹭岛,记得迎接哥。
      荆望洗澡的时候,沈清舒也没闲着,他拿出今天画的稿子,再简单修改润色了一遍,把终稿发给小肖。
      没几分钟,小肖就回了:哥,你这画的也太好了吧,好震撼啊,每一针落笔都恰到好处,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末日窒息感。
      沈清舒没回他的彩虹屁,两秒后,小肖又发了一条:哎,不对,你这稿上怎么还画了一个人,他是在拍台风吗?我艹,好牛逼啊,面对这么恐怖的风暴都淡定得一批,这人谁啊?
      沈清舒看到这条信息,脑子里浮现出当时的情形:人类在自然面前是很渺小的,可那个人,却愿意为了这一份危险又伟大的职业,无数次致自己于风暴漩涡之中。
      他用手指轻轻触摸着稿子上那个人的脸,无奈地低声喃喃: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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