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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麒麟送子:醋封皇太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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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惊雷,玉玺砸宗谱
紫宸殿内,沉香袅袅。十二旒冕冠下,邬晴指尖敲着龙椅扶手,哒、哒、哒,每一声都像敲在满殿朝臣紧绷的神经上。阶下,礼部尚书周崇山捧着厚厚的《宗室玉牒》,额角冷汗涔涔。
“陛下,”他声音发颤,“按祖制,皇嗣当择宗室近支贤良子弟过继…臣等已遴选出三位人选,皆品性端方,才学出众,可入宫教养,待陛下与掌印夫人…百年后承继大统…”
“啪!”
一声脆响打断了他!
邬晴手边的羊脂玉镇纸被扫落在地,摔得粉碎!碎玉飞溅,惊得几个老臣踉跄后退。
“宗室子弟?”邬晴冷笑,凤眸扫过那本烫金的玉牒,如同看一堆垃圾,“朕的江山,凭什么给那些姓都不一样的废物?”
她猛地起身,玄色龙袍袖摆带起一阵凛冽的风,几步走到周崇山面前,一把夺过玉牒!厚重的金册在她手中轻飘飘如同废纸。
“贤良?端方?”她嗤笑,指尖划过册页上一个个陌生的名字,“是贤良到在朕推行《女耕织策》时联名上书‘牝鸡司晨’?还是端方到往永晴祠金像上泼狗血?”
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朕与夫人披荆斩棘,流血流汗打下的江山,是为了让这些蛀虫坐享其成,再回头踩我们一脚吗?!”
“陛下息怒!”满殿朝臣扑通跪倒一片,额头抵着冰冷金砖。
邬晴却看也不看他们,转身,将玉牒狠狠砸在御案上!沉重的册页撞翻了笔架,朱砂泼溅,染红了半边桌面,如同淋漓鲜血!
“传旨!”她声音斩钉截铁,穿透殿宇,“即日起,册封长乐公主邬念为皇太女!入主东宫,监国理政!”
“陛下——!”以首辅张延年为首的老臣们骇然抬头,失声惊呼,“公主虽聪慧,然…然非陛下血脉!且为女子!如何承继宗庙,奉祀先祖?!此乃动摇国本啊陛下!”
“血脉?”邬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目光投向殿侧珠帘后。帘影微动,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撩开珠串,曲溪照抱着一个约莫三岁、粉雕玉琢的小女娃缓步走出。女娃穿着杏黄小宫装,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满殿跪着的人。
邬晴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小女娃从溪照怀里抱过来,高高举起,面向群臣!
“看清楚了!”她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朕的女儿!邬念!她的母亲,是朕明媒正娶、昭告天下的皇后曲溪照!她身上流着朕与皇后的血!这江山,不传给她,传给谁?!”
小念儿被举得高高的,非但不怕,反而咯咯笑起来,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抓邬晴冕冠上垂下的玉旒。
“胡闹!简直是胡闹!”张延年气得胡子直抖,“皇后…皇后如何能…能诞育子嗣?!此乃混淆皇室血脉!滑天下之大稽!”
麒麟吐书,稚语定乾坤
“混淆血脉?”曲溪照清冷的声音响起。她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绢帛,缓缓展开。绢帛上,一只脚踏祥云的麒麟口衔玉书,栩栩如生。玉书上赫然写着八个朱砂大字:“天赐麟儿,承祧守业”。
“三日前,太庙麒麟石像口吐玉书,祥瑞现世。”溪照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此乃天意!天意择定念儿为储君!张首辅,你是要违逆天意吗?”
“这…这…”张延年看着那卷“祥瑞”,脸色煞白。他岂会不知这“祥瑞”背后的手段?可当着满朝文武,他如何敢戳穿?
“天意?”另一个老臣梗着脖子,“焉知不是…不是人为…”
“放肆!”邬晴厉喝,抱着念儿的手却稳稳当当。念儿似乎觉得有趣,伸出小手指着那老臣,奶声奶气地学舌:“放肆!”
稚嫩的童音在肃杀的大殿里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邬晴低头,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女儿的小脸:“念儿乖,告诉这些老顽固,你是谁的女儿?”
念儿眨巴着大眼睛,看看邬晴,又看看旁边清冷如仙的溪照,忽然咧开没牙的小嘴,清晰无比地吐出两个字:“娘亲!”
她扭着小身子,朝溪照伸出双臂:“娘亲抱!”
满殿死寂。
曲溪照眼底冰雪消融,伸手接过念儿,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念儿满足地搂住溪照的脖子,小脸贴着她的脸颊蹭了蹭,又扭头看向邬晴,甜甜地补充:“父皇!”
“好念儿!”邬晴大笑,笑声畅快淋漓,震得殿梁嗡嗡作响。她环视鸦雀无声的群臣,目光如刀:“听见了吗?朕的女儿,皇后所出!天意民心,皆在念儿!谁再敢置喙半句——”
她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寒光一闪,狠狠劈在御案一角!
咔嚓!
厚重的紫檀木案角应声而断!
“犹如此案!”邬晴收剑入鞘,声音冰冷如铁,“退朝!”
醋海微澜,锦帐藏娇
夜色深沉,椒房殿内暖香浮动。念儿已在乳母怀中熟睡,被抱去偏殿。
邬晴散了发髻,只着明黄寝衣,斜倚在软榻上,把玩着那卷“麒麟吐书”的祥瑞绢帛,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笑。
曲溪照卸了钗环,乌发如瀑披散,正就着烛光看东宫递来的奏报。烛火映着她清冷的侧脸,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姐姐,”邬晴凑过去,下巴搁在她肩上,将绢帛塞进她手里,“这麒麟画得不错吧?我让画院连夜赶制的,尾巴上的金粉还是我亲手撒的!”
溪照放下奏报,指尖拂过绢帛上麒麟的鳞片,无奈道:“…胡闹。张延年他们不是傻子。”
“不是傻子又如何?”邬晴哼笑,搂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他们敢戳穿吗?戳穿了,就是打天家的脸!再说了…”
她忽然翻身,将溪照压在柔软的锦褥间,长发垂落,扫过溪照的脸颊。烛光跳跃,在她眼中映出两簇灼人的火焰。
“念儿叫你娘亲的时候,”她声音低哑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和执拗,“…姐姐心里,是不是只想着她?”
溪照抬眸,静静看着她眼中翻涌的情绪,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描摹邬晴的眉眼:“…吃醋了?”
“就吃!”邬晴理直气壮,低头在她颈窝蹭了蹭,“念儿是我的!姐姐也是我的!谁都不能抢!宗室那些歪瓜裂枣想染指我的江山?做梦!我的东西,只给我的念儿!姐姐也只能给我…生…”
最后那个“生”字,她咬得极轻,带着滚烫的气息拂过溪照耳畔,如同燎原的火星。
溪照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耳根迅速染上薄红。她别开脸,声音却依旧清冷:“…又胡说。”
“没胡说!”邬晴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带着孩子气的霸道和帝王的偏执,“姐姐答应过我的!下辈子…早点叼我回窝!这辈子…这辈子你是我的人!心是我的,人也是我的!我的江山,我的女儿,都得沾着姐姐的印记!谁也别想抢走!”
她猛地低头,吻住那双微凉的唇,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和深入骨髓的眷恋,仿佛要将怀中的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连同这万里江山,一同刻上独属于她们的烙印。
烛火噼啪一声轻响,爆开一朵灯花。锦帐内,春意渐浓,将殿外的风雪与朝堂的暗涌,都隔绝在另一个世界。唯有那卷“麒麟吐书”的祥瑞绢帛,静静躺在榻边,麒麟脚踏的祥云纹路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仿佛预示着这个由双女主携手开创的王朝,即将迎来一个更加离经叛道、却也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