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化》亓亓亓亓亓亓

3、我说了，信任我一次

　　许阮转身，看到刘主任和两名保安站在门口，刘主任手中赫然握着一把手枪。
　　"许法医，真是意外。"刘主任冷笑道，"我本以为只有那个多管闲事的私家侦探会来，没想到连市局的法医官也参与非法闯入。"林绾从文件柜后走出，举起双手。"嘿，别激动。我们只是...迷路了？"
　　"闭嘴。"刘主任厉声喝道，"把你们拿走的东西交出来。"

　　许阮的大脑飞速运转。他们被困在地下室，对方有武器，而她和林绾手无寸铁。她缓慢地移动脚步，挡在林绾前面。"刘主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试图用平静的声音说，"那些药物已经害死了三个人。警方迟早会查到这里。"
　　"警方？"刘主任狞笑，"等他们找到你们的尸体时，只会认为是那个疯侦探带着法医一起自杀。毕竟，你经手的自杀案还少吗，许法医？"这句话像一把刀刺入许阮的心脏。她感到林绾的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捏了一下，仿佛在无声地说"相信我"。
　　就在刘主任举枪瞄准，扣动扳机的瞬间，林绾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东西按下。整个地下室的灯光瞬间熄灭，陷入一片漆黑。
　　"跑！"林绾拽着许阮冲向另一侧的紧急出口。枪声在黑暗中响起，子弹擦着许阮的发梢飞过。她跟着林绾跌跌撞撞地爬上楼梯，推开紧急出口的门，冲入夜色之中。

　　两人一路狂奔，穿过几条小巷，直到确定没有被追赶才停下来。许阮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息，分泌过多的肾上腺素让她的双手微微发抖。
　　"你...你早就计划好了？"她喘着气问。

　　林绾同样气喘吁吁，但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电磁脉冲器，短时间干扰电子设备，包括电灯和监控。"她拍了拍口袋，"而且我们拿到了最重要的证据。"许阮直起身，突然意识到她们的手还紧紧握在一起。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林绾握得更紧。
　　"看吧，"林绾的声音在夜色中异常柔和，"我说过信任我一次。"月光下，林绾的眼睛闪烁着狡黠而温暖的光芒，许阮发现自己无法移开视线。在这一刻，所有的专业分歧和个人防备似乎都不再重要。她们一起经历了生死时刻，而某种无法言说的东西在两人之间悄然生长。
　　"我们该把这些证据交给张岩了。"许阮最终说道，却没有松开相握的手。
　　林绾点点头，笑容扩大。"合作愉快，搭档。"

　　晨光透过法医中心会议室的百叶窗，在长桌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许阮将证据袋一字排开，偷出来的蓝色药片、偷拍的实验记录照片、受害者名单，这些就是她们昨晚冒险的成果。
　　张岩队长双手抱胸站在窗前，眉头紧锁。"你们知道这些证据是怎么来的，法庭上根本站不住脚。"
　　"但足以申请正式搜查令了，不是吗？"林绾靠在椅背上，手指轻敲桌面。她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但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许阮站在投影仪旁，激光笔的光点停在受害者名单上。"三名死者都是新希望诊所'项目A'的受试者。根据实验记录，这种药物会导致现实感丧失和自杀倾向。他们明知危险却继续试验，这至少是过失杀人。"
　　张岩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我会申请搜查令，但需要时间。在这期间，"他严厉地看向两人，"不要再有非法闯入的行为。明白吗？""当然，队长。"林绾露出一个无辜的微笑，却在张岩转身时对许阮眨了眨眼。
　　会议结束后，许阮拦住准备离开的林晚。"我们需要谈谈。""关于什么？"林绾歪着头问，"我的魅力无法抵挡？"许阮翻了个白眼，无视了她的调侃。"关于你昨晚使用的设备。电磁脉冲器不是普通私家侦探能搞到的东西。"

　　林绾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自然。"网络购物很发达，许法医。只要你知道去哪里找。""还有你破解密码锁的速度。"许阮逼近一步，"以及你对监控死角的熟悉程度。这些都不是普通侦探技能。"
　　林绾后退到墙边，许阮的手臂撑在她耳侧，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林绾的呼吸明显加快了，但她仍保持着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你在调查我？"林绾轻声问，温热的气息拂过许沉璧的脸颊。
　　"只是职业习惯。"许阮用林绾自己的话回敬她，"就像你说的，了解合作伙伴是必要的。"两人对视了几秒，林绾先败下阵来，垂下眼睛。"好吧，我以前在...特殊部门工作过。现在只是个普通侦探，真的。"

　　"哪个特殊部门？"

　　"这不重要。"林绾突然从许阮手臂下方钻出，灵活得像只猫，“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有案子要破，搭档。"许阮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不愿触碰的过去，她自己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