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栀子花开，与你重逢》YOSHINORI

24、天台月光下的吻

　　沈砚回来的第二天，天就下起了雨。

　　细密的雨丝敲在天台的玻璃上，像无数根手指在轻轻弹钢琴。林漾蹲在灶台前煮姜汤，姜块在锅里咕嘟冒泡，辛辣的香气漫了满屋子，呛得他直打喷嚏。

　　“笨死了。”沈砚从背后圈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的发顶，“不知道开抽油烟机吗？”

　　林漾挣了挣，没挣开，只好任由他抱着：“怕姜味跑了，驱寒效果不好。”

　　沈砚低低地笑起来，伸手关掉抽油烟机：“你以为是酿酒呢？还怕跑味。”他的指尖划过林漾的手腕，那里有圈浅浅的红痕，是昨天骑自行车时，被车把磨出来的，“疼吗？”

　　“不疼。”林漾把姜汤倒进碗里，姜块沉在碗底，像块小小的琥珀，“比你上次在重庆摔的轻多了。”

　　沈砚去重庆比赛时，为了抢时间赶去考场，在台阶上崴了脚，视频里却笑着说“没事，就擦破点皮”，直到回来，林漾才看见他脚踝上那片青紫的瘀伤，像幅难看的画。

　　“那不一样。”沈砚接过姜汤，吹了吹递到他嘴边，“我是男人，皮糙肉厚。你不一样，得好好护着。”

　　林漾的心跳漏了一拍，张嘴喝了口姜汤，辛辣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熨得心口发暖。窗外的雨还在下，敲得玻璃当当响，像在为这句笨拙的情话伴奏。

　　下午雨停的时候，两人爬上天台收衣服。沈砚的白衬衫和林漾的校服晾在一起，被风吹得轻轻碰，像在说悄悄话。林漾踮着脚够最上面的那件，沈砚忽然从背后托住他的腰，往上一送：“抓到了。”

　　林漾的后背撞进他怀里，能闻到对方发间的薄荷香，混着阳光晒过的味道。他刚想说“放我下来”，就被沈砚转了个圈，按在晾衣绳上亲了下去。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深，带着姜汤的辣，带着阳光的暖，像积蓄了一个月的思念，终于找到了出口。林漾的手指攥着沈砚的衬衫，布料被揉出深深的褶皱，晾衣绳的铁环硌着后背，有点疼，却让人舍不得推开。

　　远处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声，楼下的饭馆飘来红烧肉的香，天台的风卷着栀子花瓣，落在两人交叠的肩上。沈砚的吻顺着唇角往下，落在林漾的颈窝，像只猫在舔牛奶，惹得他忍不住发抖。

　　“沈砚……”林漾的声音带着点哽咽，指尖插进对方的头发里，“有人……”

　　“看到就看到。”沈砚的声音贴着他的皮肤，带着点沙哑的霸道，“他们会说，这俩小子真好。”

　　林漾的嘴角忍不住弯了弯，眼眶却有点热。他想起林志临走前，看着他和沈砚的合照说“年轻真好”，当时他还不懂，此刻被沈砚紧紧抱在怀里，才明白所谓的“好”，是可以肆无忌惮地亲吻，可以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吻里，可以在这个喧嚣的世界里，找到一个只属于彼此的角落。

　　吻到快要窒息时，沈砚才稍稍退开，鼻尖抵着他的，呼吸里都是笑：“想我了没？”

　　林漾的嘴唇被吻得发红，像涂了层透亮的蜜，他没说话，只是踮起脚尖，又在沈砚的唇角亲了一下，轻得像句耳语：“你说呢？”

　　沈砚低低地笑起来，伸手擦掉他嘴角的水渍，指尖的温度烫得林漾缩了缩脖子。“晚上想吃什么？”他忽然问，手指把玩着林漾衬衫的纽扣。“我现在饿了”林漾说。

　　“我要番茄炒蛋，多加糖。”林漾补充道，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遵命，老婆大人。”沈砚在他的鼻尖上亲了一下，像盖了个章，“不过得等我把衣服收完。”

　　两人手忙脚乱地收衣服时，夕阳忽然从云缝里钻出来，把天染成了橘子色。沈砚的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来，像只展翅的鸟，林漾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夏天剩下的日子，好像被镀上了层金边，怎么过都觉得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