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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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的体育课体检，烈日炙烤着操场。
沈时安站在跑道边缘，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滑落。
他的运动服领口已经被汗水浸透，后颈的腺体突突跳动，像有一团火在那里燃烧。
三天来，尽管有夏远栖的临时标记和正规抑制剂，发情期的征兆还是越来越明显。
"沈时安！轮到你了！"体育老师吹响哨子，指向百米跑道。
沈时安抹了把脸，站到起跑线上。
当发令枪响起的瞬间，他像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风掠过耳畔，暂时带走了身体的燥热。
就在即将冲过终点线时，一股尖锐的疼痛突然从下腹窜上脊椎。
"啊！"他踉跄了一下，勉强稳住身形冲过终点，立刻跪倒在地。
"沈时安？"体育老师跑过来，"你没事吧？"
沈时安咬紧牙关摇头，却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更糟的是，他感觉到一股甜腻的栀子花花香正从腺体渗出——信息素开始失控了。
"我送他去医务室。"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沈时安抬头，看到夏远栖逆光站在他面前，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警告的光芒。
体育老师犹豫道："但你们两个都是Alpha，现在他这样子，你能扶得动他吗？"
夏远栖面不改色："我是Beta型Alpha，不受任何人的信息素影响。"他弯腰架起沈时安，"走吧。"
沈时安几乎是被半拖半抱地带离操场。一拐进无人的走廊，他的膝盖就彻底软了，整个人往地上滑去。
"坚持住。"夏远栖一把搂住他的腰，"音乐教室就在前面。"
沈时安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像被扔进火炉又捞出来，每一寸皮肤都敏感得发痛。
他无意识地往夏远栖怀里钻，贪婪地吸取那股清凉的雪松气息。
"好热...帮帮我..."沈时安的声音带着哭腔，完全不像平时的自己。
夏远栖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
他一把推开音乐教室的门，反锁后立刻释放出大量Alpha信息素。
雪松的冷冽气息如潮水般涌来，暂时压制了失控的栀子花香。
"发情期提前了。"夏远栖把沈时安放在垫子上，快速检查他的腺体，"至少比预期早了两天。"
沈时安蜷缩成一团，手指死死抓住夏远栖的衣角："都怪你...标记不够深..."
夏远栖眼神一暗："你确定要更深的标记？"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那可能会很疼。"
沈时安点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眼角。
夏远栖深吸一口气，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先吃这个，能减轻痛苦。"
沈时安就着他的手吞下药片，舌尖不经意擦过夏远栖的掌心。
Alpha明显僵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
"转过去。"夏远栖的声音比平时沙哑，"背对我。"
沈时安乖乖照做，颤抖的手指解开高领运动服的拉链，露出红肿的腺体。
夏远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片发烫的皮肤，引起一阵战栗。
"可能会有点疼。"夏远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喷在沈时安耳后，"忍不住就抓我的手。"
下一秒，尖锐的犬齿刺破腺体。
沈时安痛呼一声，手指猛地掐进夏远栖的手臂。
栀子花的信息素如决堤般涌出，又被雪松的气息紧紧包裹、缠绕。
两种信息素交融的瞬间，一股奇异的快感顺着脊椎窜上大脑，沈时安不受控制地后仰，靠在夏远栖怀里。
夏远栖的手臂环住他的腰，牙齿更深地刺入腺体。
沈时安的意识开始飘远，身体却本能地回应着标记，释放出更多信息素。
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既痛苦又愉悦，既想逃离又想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夏远栖终于松开牙齿，轻轻舔去腺体上的血珠。
沈时安全身发软，像被抽走了骨头，只能靠在Alpha胸前喘息。
"好点了吗？"夏远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胸腔的震动让沈时安耳根发麻。
沈时安点点头，突然意识到自己正以多么羞耻的姿势依偎在夏远栖怀里。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一把按住。
"别动。"夏远栖的手掌贴在他的腹部，"药效还没完全发挥，你会难受。"
沈时安不再挣扎，一方面是因为确实没力气，另一方面...夏远栖的怀抱意外地舒适。
Alpha的心跳声沉稳有力，雪松的气息将他层层包裹，安全感油然而生。
"为什么帮我？"沈时安突然问，声音闷在夏远栖的校服里，"明明可以趁机要挟我做更多事..."
夏远栖沉默了一会儿："谁知道呢。"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沈时安的银灰色发梢，"也许我喜欢看你欠我人情的样子。"
沈时安轻哼一声，却没了往日的火药味。
两人就这样静静依偎着，直到下课铃响起。
"能站起来吗？"夏远栖问，"我送你回家。"
沈时安试了试，双腿还是发软："不用...我叫司机来接..."
"你确定要让家人看到你这样？"夏远栖意有所指地看着他潮红未褪的脸和红肿的腺体。
沈时安咬住嘴唇。
父亲如果知道他不仅暴露了Omega身份，还被Alpha标记了，恐怕会直接把他赶出家门。
"我...可以去酒店..."
夏远栖叹了口气："我家没人。"他掏出手机，"给你司机发消息，说去同学家学习。"
沈时安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当他试图自己站起来时，夏远栖直接将他打横抱起。
"喂！放我下来！"沈时安挣扎着，脸上刚褪去的红晕又回来了。
"别乱动。"夏远栖轻松地抱着他走向后门，"你想被全校看到我们这样？"
沈时安立刻安静下来，把脸埋在夏远栖肩头。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权宜之计，绝对不是因为贪恋Alpha的气息和体温。
夏远栖的家比沈时安想象中朴素许多。
两室一厅的公寓，整洁但没什么生活气息。
唯一引人注目的是客厅角落的一架黑色钢琴，琴盖上摆着一张母子合影。
"我睡这里。"夏远栖把沈时安放在主卧床上，"浴室在右边，干净的毛巾在柜子里。我去做点吃的。"
沈时安蜷缩在陌生的被窝里，嗅到枕头上淡淡的雪松香——这是夏远栖的味道。
这个认知让他心跳加速，赶紧把脸埋得更深些。
半小时后，夏远栖端着托盘进来："吃吧，发情期需要补充体力。"
托盘上是清淡的粥、蒸蛋和几样小菜。沈时安尝了一口，意外地发现味道很好。
"你经常做饭？"他小声问。
夏远栖坐在床边："我爸很少回家。"他轻描淡写地说，但沈时安敏锐地注意到他用了"爸"而不是"父亲"，就像自己一样。
吃完饭，沈时安的困意上涌。临时标记和药物双重作用下，他的发情症状暂时缓解了。
"睡吧。"夏远栖接过空碗，"抑制剂我放在床头，半夜如果难受就吃一片。"
沈时安点点头，眼皮已经撑不住了。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有人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然后是房门关上的轻响。
第二天清晨，沈时安被厨房的香味唤醒。
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发现自己穿着明显大一号的睡衣——显然是夏远栖的。这个认知让他耳根发热，赶紧换回自己的衣服。
走出卧室，他看到夏远栖正在厨房忙碌，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餐桌上摆着煎蛋、培根和热牛奶，还有一碗新鲜的水果。
"醒了？"夏远栖头也不回，"去洗漱，牙刷和毛巾都是新的。"
沈时安站在浴室镜子前，发现自己后颈的咬痕已经结痂，周围皮肤也不再红肿。
夏远栖的临时标记比想象中有效得多。
回到餐桌前，夏远栖已经摆好两份早餐。两人安静地吃着，谁都没提昨晚的事。
"今天感觉怎么样？"夏远栖终于打破沉默。
沈时安戳着盘子里的水果："好多了。"他犹豫了一下，"谢谢。"
夏远栖似乎没想到会听到道谢，愣了一下才说："不客气。"
气氛再次沉默下来。
沈时安偷偷打量着对面的Alpha——夏远栖在家没戴眼镜，刘海随意地垂在额前，整个人看起来比在学校柔和许多。
"看什么？"夏远栖突然抬头。
沈时安慌忙移开视线："没、没什么！"为了转移话题，他指向钢琴上的照片，"那是你妈妈？"
夏远栖的表情瞬间黯淡："嗯。"
"她..."
"去世了。"夏远栖简短地说，"车祸。"
沈时安握紧了叉子："...对不起。"
"很久以前的事了。"夏远栖站起身收拾餐具，"吃完我送你回家。"
沈时安知道话题结束了。
他默默吃完早餐，帮忙收拾桌子。
经过钢琴时，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照片——上面的夏远栖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被一位温婉的女性搂在怀里，两人笑得灿烂。
"你弹钢琴是因为她？"沈时安脱口而出。
夏远栖的手停在半空："她教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最后一首曲子还没教完。"
沈时安突然感到一阵心痛。
他想起自己撕毁夏远栖笔记本时对方的表情，想起那些被自己忽略的细节——夏远栖总是第一个到校最后一个离开，节假日也经常出现在学生会办公室，仿佛无处可去。
"我...我该回家了。"沈时安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笨拙地转移话题。
夏远栖点点头，拿起车钥匙："我送你。"
车上，沈时安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突然说："下周开始，午休还去音乐教室吗？"
夏远栖瞥了他一眼："你想去？"
"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沈时安立刻炸毛，"是发情期还没完全结束，需要巩固标记...这是你说的！"
夏远栖嘴角微微上扬："嗯，我说的。"
沈时安气呼呼地抱臂坐好，拒绝承认自己刚才确实在期待继续他们的秘密会面。
周一早晨，沈时安刚进教室就发现气氛不对。
几个Alpha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他进来立刻噤声。
"怎么了？"他问自己的跟班王皓。
"论坛炸了。"王皓压低声音，"有人拍到周五那个神秘Omega的照片，虽然很模糊..."
沈时安的后颈一阵刺痛。他强装镇定地坐下："关我什么事？"
"照片是在音乐教室附近拍的。"王皓神秘兮兮地说，"而且有人看到夏远栖经常去那里..."
沈时安的手指掐进掌心。
这时教室门被推开，夏远栖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但他依然从容不迫，仿佛没注意到异常。
"早。"夏远栖自然地坐到沈时安旁边，递给他一个纸袋，"你的书，修好了。"
沈时安打开纸袋，发现是被自己撕毁的笔记本，现在被仔细地粘好了，甚至还包了书皮。
"谁要你多管闲事..."沈时安嘟囔着，却小心地把笔记本收进抽屉。
夏远栖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论坛的事我知道了。今天开始，我们换个地方见面。"
沈时安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
"学生会权限。"夏远栖轻描淡写地说，"中午天台见，带上抑制剂。"
沈时安点点头，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无条件信任这个曾经的敌人。
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开始期待午休的到来。
当铃声响起，夏远栖起身离开时，沈时安不自觉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那个挺拔的身影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就像那天在他家厨房看到的一样。
沈时安急忙转回头，假装专注于课本。
但心跳的异常频率和脸上攀升的热度，都在提醒一个他不愿承认的事实——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