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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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铃声刚响，沈时安的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他解锁屏幕，班级群里的消息如洪水般涌出：
【震惊！神秘Omega真容曝光！】
【照片虽然模糊但绝对是个美人！】
【栀子花味的Omega到底是谁？】
沈时安的手指僵在屏幕上，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他点开链接，校园论坛首页飘红的热帖里，赫然是一张偷拍的照片——虽然像素模糊，但依然能辨认出音乐教室门口，一个银灰色头发的身影正被夏远栖搀扶着。
照片只拍到了背影，但沈时安那标志性的发色和耳钉已经足够引人注目。
更可怕的是，评论区已经有人开始猜测：
【这发色...不会是七班那个沈时安吧？】
【不可能，沈时安不是Alpha吗？】
【但他最近确实怪怪的，总贴着阻隔贴...】
"沈时安？"王皓突然凑过来，"你脸色好差。"
沈时安猛地锁屏，喉咙发紧："没事。"他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我去下厕所。"
走廊上，沈时安几乎是小跑着冲向最近的卫生间。
关上门，他立刻打开水龙头，将冰凉的水拍在发烫的脸上。
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惨白，眼睛里布满血丝。
"冷静...他们只是猜测..."沈时安对着镜子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摸向后颈的阻隔贴。
夏远栖的临时标记还在，但面对这样的舆论风暴，能撑多久？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夏远栖的消息：「天台，现在。」
沈时安深吸一口气，检查隔间都没人后，悄悄溜出卫生间。
他避开主楼梯，从很少有人走的消防通道爬上了天台。
夏远栖已经等在那里，背靠着围栏，阳光给他镀上一层金边。
看到沈时安，他立刻走过来："看到论坛了？"
"废话！"沈时安的声音因恐惧而尖锐，"现在全校都在猜那个Omega是不是我！"
夏远栖出奇地冷静："照片很模糊，没人能确定是你。"
"但我的发色——"
"可以解释。"夏远栖从口袋里掏出一顶黑色棒球帽，"戴上这个，暂时别染回去，太伤头发。"
沈时安愣住了，没想到夏远栖连这种细节都考虑到了。
他接过帽子，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掌，一股微弱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蔓延开来。
"还有，"夏远栖推了推眼镜，"从现在开始，我们换个地方见面。"
沈时安戴上帽子，银灰色刘海被压在帽檐下："哪里？"
"这里。"夏远栖指向天台角落的一个小储物间，"我检查过了，平时没人来，而且..."
他突然停下，皱眉靠近沈时安："你的信息素又乱了。"
沈时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栀子花的甜香正不受控制地渗出。他后退一步："我没事..."
"别逞强。"夏远栖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进阴影处，"深呼吸。"
雪松的气息包裹上来，沈时安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
他闭上眼睛，任由Alpha的信息素安抚自己躁动的神经。
"好点了吗？"夏远栖的声音近在咫尺。
沈时安睁开眼，发现两人几乎鼻尖相碰。夏远栖的睫毛在阳光下呈现透明的金色，镜片后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
这个距离太危险了，沈时安能清晰地数清对方睫毛的数量。
"嗯..."沈时安别过脸，突然不想再维持那副嚣张的面具，"夏远栖，我...害怕。"
这句话轻得几乎被风吹散，但夏远栖听到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为什么装成Alpha？"
沈时安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我爸...讨厌Omega。"他的声音开始发抖，"我母亲是Omega，生下我后就去世了。我爸觉得...Omega都是弱者，只会拖累别人。"
夏远栖的眼神暗了暗。
"从小他就把我当Alpha培养。"沈时安继续道，仿佛打开了闸门，"拳击、马术、冰球...所有'男子汉'该学的都学了。十二岁那年我分化成Omega，他..."他的声音哽住了，"他说沈家不需要没用的Omega。"
夏远栖的手轻轻覆上他颤抖的拳头："所以你开始惹是生非？"
沈时安苦笑："既然当不了他心目中的完美Alpha，那就做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抬头看向夏远栖，"至少...没人会怀疑一个整天打架的混混是Omega，对吧？"
阳光穿过两人之间的缝隙，在地面上投下交错的影子。
夏远栖突然伸手，摘掉了沈时安的帽子，在他惊讶的目光中，轻轻揉了揉那头银灰色的乱发。
"你做得很好了。"夏远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但现在，让我帮你。"
沈时安的眼眶突然发热。
他急忙低头，掩饰自己失控的情绪："少自作多情...我只是..."
"我知道。"夏远栖把帽子戴回他头上，"只是交易，对吧？"
沈时安点点头，却莫名感到一阵失落。
这时，下课铃响起，夏远栖后退一步："你先回教室，我去处理论坛的事。"
"怎么处理？"
夏远栖的嘴角勾起一抹罕见的狡黠笑容："学生会长总有特殊权限。"
下午的课程沈时安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压低的帽檐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但没人敢直接问他论坛的事。
放学铃刚响，他就收到了夏远栖的短信：「来天台。」
推开天台门时，夕阳正好落在夏远栖肩头。他背对着门口，正在笔记本电脑上快速敲打着什么。
"搞定了？"沈时安走过去。
夏远栖转过屏幕给他看："所有相关帖子都删了，发布者的账号也被封了。"
沈时安惊讶地看着干干净净的论坛首页："怎么做到的？"
"学生论坛的管理员账号在我这里。"夏远栖轻描淡写地说，"我还查到了发帖人。"
"谁？"
夏远栖的表情变得复杂："文艺部部长，林小雨。"
沈时安瞪大眼睛："那个总缠着你的Omega？"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她喜欢你，所以嫉妒..."
"嗯。"夏远栖合上电脑，"我已经和她谈过了，她保证不会再犯。"
沈时安不知为何心里一阵烦躁："哦，学生会长的魅力真大啊。"
夏远栖挑眉："吃醋了？"
"滚！"沈时安一脚踢向他的小腿，却被轻松躲开，"我只是讨厌被当成情敌！"
夏远栖突然靠近，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那你是不是呢？"
"什么？"
"情敌。"夏远栖的声音低沉，带着若有若无的诱惑，"你喜欢林小雨吗？"
沈时安的脸"轰"地烧了起来："你脑子进水了？我怎么可能——"
话没说完，天台门突然被推开。
两人迅速分开，但已经晚了——王皓站在门口，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抱、抱歉！"王皓结结巴巴地说，"我找沈时安去打球..."
沈时安僵硬地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夏远栖却自然地直起身："快去吧，记得明天交物理作业。"
"啊？哦！"沈时安反应过来，慌忙跟着王皓离开，背后传来夏远栖的轻笑声。
走廊上，王皓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好几次。
"有话快说。"沈时安烦躁地抓了抓帽子。
"那个...你和夏远栖..."王皓支支吾吾，"论坛上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是..."
沈时安猛地停下脚步："是什么？"
王皓缩了缩脖子："没、没什么！"他飞快地转移话题，"对了，篮球队那帮人好像在找你..."
"找我干嘛？"
"他们...呃..."王皓的眼神飘忽，"他们打赌谁先找到那个栀子花味的Omega..."
沈时安的后颈一阵刺痛。他强装镇定："关我屁事。"
"就是！"王皓附和道，"那些Alpha跟发情的狗一样，真恶心。"他顿了顿，"不过...你最近确实总贴着阻隔贴，该不会..."
沈时安的眼神瞬间变冷："王皓，我们认识多久了？"
"从、从初中..."
"那你应该知道，"沈时安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多管闲事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王皓脸色发白："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
沈时安松开手，整理了一下对方的衣领："好。"
他压低声音，"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和夏远栖在讨论学生会的事。"
王皓连连点头，逃也似地跑开了。
沈时安长舒一口气，转身走向卫生间。他现在需要冷静一下，用冷水洗把脸。
然而刚推开隔间门，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空气中弥漫着多种Alpha信息素的味道，辛辣、浓烈、充满攻击性。
"看看谁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沈时安转身，篮球队长李威带着三个Alpha队员堵在门口，"沈'Alpha'时安。"
沈时安绷紧身体，本能地释放出自己的"Alpha信息素"——夏远栖教过他如何模拟Alpha的气息。
但今天，这个方法失效了。
"装什么装？"李威上前一步，深深吸了口气，"虽然很淡，但这甜味..."他露出恶心的笑容，"论坛上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Omega。"
其他Alpha也跟着逼近，各种信息素如潮水般压来。
沈时安的后颈一阵剧痛，临时标记在多重Alpha信息素的刺激下开始失效。
他后退一步，后背抵上冰冷的瓷砖。
"让开。"沈时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
"急什么？"李威伸手想摘他的帽子，"让我们看看沈'少爷'的真面目..."
沈时安一把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还挺辣。"李威不怒反笑，"不知道标记后会不会乖一点？"
恐惧如潮水般漫上心头。
沈时安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未被完全标记的Omega会面临什么。
他的视线扫向门口，盘算着突围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被猛地踢开。
"学生会检查。"夏远栖的声音如冰刀般刺入，"聚众释放信息素，违反校规第三十二条。"
Alpha们瞬间收敛了信息素。
李威强装镇定："夏会长，我们只是和沈同学聊聊天..."
"带着你们的信息素'聊天'？"夏远栖冷笑，"需要我报告教导处吗？"
李威脸色变了变："我们这就走。"他经过沈时安身边时，压低声音，"算你走运。"
Alpha们离开后，卫生间里只剩下沈时安粗重的呼吸声。
他的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没事了。"夏远栖快步走过来，轻轻扶住他的肩膀，"他们没对你..."
"我没事！"沈时安猛地推开他，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不用你假好心！"
夏远栖没有生气，反而更靠近一步："沈时安，看着我。"
沈时安抬起头，发现夏远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Alpha的信息素温柔地包裹着他，驱散了其他Alpha留下的污浊气息。
"听好，"夏远栖一字一句地说，"只要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沈时安强撑的闸门。
他的眼眶突然发热，视线变得模糊。
下一秒，他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雪松的气息瞬间包围了他。
"哭出来也没关系。"夏远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里只有我。"
沈时安攥紧夏远栖的校服前襟，把脸埋在那个熟悉的肩膀上。
所有的恐惧、愤怒和委屈如决堤般涌出，化作无声的泪水浸湿了Alpha的衣领。
夏远栖的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直到沈时安的呼吸渐渐平稳。
"好些了吗？"夏远栖轻声问。
沈时安点点头，突然意识到自己正以多么羞耻的姿势趴在Alpha怀里。
他急忙后退，胡乱擦了擦脸："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
夏远栖笑了："遵命，沈少爷。"
"还有..."沈时安别过脸，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谢谢。"
夏远栖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整理沈时安被扯乱的衣领："不客气。"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又同时慌乱地移开。
心跳声在寂静的卫生间里格外清晰，分不清是谁的更快一些。
"走吧。"夏远栖率先打破沉默，"我送你回家。"
沈时安点点头，跟在Alpha身后走出卫生间。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