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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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的化学实验课，沈时安盯着试管里沸腾的液体发呆。
三天了，自从夏远栖给他临时标记后，发情热的症状确实减轻了不少。
但今早起床时，他发现后颈的腺体又开始隐隐发烫。
"沈时安！你的溶液要溢出来了！"化学老师的声音惊醒了他。
沈时安手忙脚乱地移开酒精灯，却不小心碰翻了烧杯。
滚烫的液体泼在手背上，他倒吸一口冷气。
"去冲冷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远栖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递来一条干净的手帕，"然后去医务室。"
沈时安刚要反驳，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夏远栖的信息素近在咫尺，雪松的清冽气息让他腿软。
他咬住下唇，一把抓过手帕，逃也似地冲出实验室。
冷水冲了五分钟，手背上的灼烧感才稍微缓解。
沈时安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
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抑制剂喷雾，对着后颈连按三下。
"这种剂量会伤到腺体。"
沈时安吓得差点摔了瓶子。夏远栖靠在医务室门框上，手里拿着医药箱。
"你他妈又跟踪我？"沈时安把抑制剂藏回口袋，声音却虚得没有威慑力。
夏远栖没回答，径直走过来抓起他的手检查伤势。
烫伤处已经起了水泡，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疼吗？"夏远栖用棉签沾了药膏，动作轻柔地涂抹。
沈时安想抽回手，却使不上力气。
Alpha的信息素包裹着他，栀子花的甜香不受控制地渗出，与雪松气息交织在一起。
"抑制剂快没用了。"夏远栖突然说，手指划过他发烫的腺体，"你的发情期就在这两天。"
沈时安浑身一颤。
他当然知道，但弄不到Omega专用抑制剂，父亲更不可能签字让他去医院。
"我有个表哥在医学院。"夏远栖继续涂药，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可以弄到正规的Omega抑制剂。"
沈时安猛地抬头："你告诉别人了？"
"我说是帮学生会一个不愿暴露身份的Omega准备的。"夏远栖放下棉签，"今晚音乐教室，我会带过来。"
沈时安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一句："...谢谢。"
这句道谢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夏远栖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注视着沈时安低垂的睫毛，突然很想看看这双眼睛里除了愤怒和恐惧，还能流露出什么情绪。
"不客气。"夏远栖松开他的手，"现在回教室吗？还是你想再休息会儿？"
沈时安摇摇头站起来，却在下一秒腿一软向前栽去。
夏远栖眼疾手快地接住他，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栀子花的信息素瞬间爆发，沈时安急促的呼吸喷在夏远栖颈间。
"放松。"夏远栖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轻轻抚摸他的后颈，"深呼吸，让我的信息素安抚你。"
沈时安想推开他，身体却背叛了意志，贪恋地汲取着雪松的气息。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夏远栖的衣襟，额头抵在对方肩膀上。
"好点了吗？"片刻后，夏远栖低声问。
沈时安这才如梦初醒，一把推开他："别碰我！"声音却带着可疑的颤抖。
夏远栖举起双手后退一步："随你便。不过建议你贴上阻隔贴再回教室，现在你的信息素..."他意有所指地吸了吸鼻子，"很诱人。"
沈时安耳尖通红，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阻隔贴。
夏远栖看着他笨拙的动作，突然上前一步："需要帮忙吗？"
"滚！"
夏远栖笑着转身离开，却在门口停下："对了，下次用抑制剂前先告诉我。过量使用会适得其反，反而会诱发提前发情。"
沈时安的回答是一个砸过来的粉笔。
放学铃响后，沈时安磨蹭到所有人都离开才起身。
他刚走到楼梯拐角，就被一股力量拉进了储物间。
"嘘，是我。"夏远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有人跟踪你。"
沈时安僵住了："谁？"
"你的小跟班王皓和几个Alpha。"夏远栖的声音很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他们似乎对你的信息素起了疑心。"
沈时安的后颈一阵刺痛，抑制剂的效果正在消退。
他咬住嘴唇，不自觉地往夏远栖怀里靠了靠。
"别怕。"夏远栖轻轻环住他，"我带你从后门走。"
黑暗中，沈时安看不清夏远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对方胸膛的起伏和有力的心跳。
这个认知让他心跳加速——他居然在依赖一个Alpha，而且是他曾经最讨厌的夏远栖。
"他们走了。"片刻后，夏远栖松开他，"音乐教室见，我先去引开他们。"
沈时安点点头，突然意识到黑暗中对方看不见，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夏远栖轻笑一声，手指在他掌心轻轻一捏，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储物间。
十分钟后，沈时安鬼鬼祟祟地溜进废弃音乐教室。
夏远栖已经等在那里，正坐在钢琴前弹奏一段舒缓的旋律。
"不知道你还会弹钢琴。"沈时安靠在门框上，语气中的惊讶掩盖不住。
夏远栖停下演奏："我之前被我妈送去学过。"他拿出一个纸袋，"给你的。"
沈时安接过袋子，里面是两盒正规医院开的Omega抑制剂，还有一包阻隔贴和腺体舒缓膏。
他的喉咙突然发紧："这些...很贵吧？"
"学生会报销。"夏远栖轻描淡写地说，明显是在撒谎。
沈时安捏着药盒，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他习惯了用愤怒和敌意面对世界，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样的善意。
"过来。"夏远栖拍拍身边的琴凳，"巩固标记。"
沈时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坐下。
夏远栖的手指轻轻拨开他后颈的碎发，温热的气息让那里的皮肤一阵战栗。
"阻隔贴贴太久了，腺体有点发炎。"夏远栖的声音低沉，"我用舒缓膏帮你涂一下，会有点凉。"
沈时安刚想拒绝，冰凉的药膏已经轻轻抹在敏感的腺体上。
他倒吸一口冷气，手指下意识抓住夏远栖的膝盖。
"忍一下，很快就好。"
夏远栖的动作异常轻柔，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标记的咬痕。
沈时安闭上眼睛，任由那股凉意渐渐变成舒适的温热。
Alpha的信息素包裹着他，像一张无形的网，让他无处可逃却莫名安心。
"好了。"夏远栖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现在释放一点你的信息素，像昨天那样。"
沈时安咬着嘴唇摇头："我控制不好..."
"看着我。"夏远栖突然捧住他的脸，"想象你的信息素是一只手，轻轻碰一下我的。"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
沈时安看着夏远栖镜片后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照做了。
一缕栀子花的甜香飘出，立刻被等待多时的雪松气息捕获。
"很好。"夏远栖的声音有些沙哑，"就是这样。"
信息素交融的感觉奇妙而亲密，沈时安不自觉地放松下来，甚至主动释放了更多信息素。
夏远栖的瞳孔微微扩大，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够了。"他突然松开沈时安，站起身走到窗边，"今天到此为止。"
沈时安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不明白为什么气氛突然变了。
他拢了拢衣领，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反常——他居然在主动寻求一个Alpha的信息素安抚。
"抑制剂每天早饭后用一次。"夏远栖背对着他说，声音恢复了平常的冷静，"发情期来临时剂量加倍，同时立刻联系我。"
沈时安点点头，又想起对方看不见，才小声说："知道了。"
夏远栖转过身，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沈时安脚边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还有，从明天开始，午休也来这里。"
"为什么？"
"你的发情期临近，需要更频繁的信息素交换。"夏远栖推了推眼镜，"除非你想在课堂上突然发情？"
沈时安涨红了脸，却无法反驳。他抓起书包站起来："随你便。但我警告你，要是敢趁机..."
"我对强迫Omega没兴趣。"夏远栖打断他，"这只是交易，记得吗？"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沈时安心里一阵刺痛。他粗鲁地推开夏远栖："让开，我要回家了。"
夏远栖侧身让出路，却在沈时安经过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等等。"
"又怎么了？"沈时安不耐烦地回头。
夏远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黑色耳钉："你的，上次掉在医务室了。"
沈时安愣了一下，伸手去接。
夏远栖却没有立即松开，两人的手指在耳钉上方短暂相触。
"明天见，沈时安。"夏远栖轻声说，嘴角挂着一抹沈时安看不懂的微笑。
沈时安夺过耳钉，头也不回地冲出音乐教室。
直到跑出校园，他才停下脚步，靠在墙边平复急促的呼吸。
后颈的腺体还在微微发热，但比起之前已经舒服多了。
他摩挲着手心里的耳钉，突然意识到这是夏远栖第二次帮他捡回来了。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跳又乱了一拍。
第二天午休，沈时安如约来到音乐教室。推开门时，夏远栖正坐在窗边看书，阳光给他镀上一层金边。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准时得让我惊讶。"
沈时安摔上门："少废话，快点弄完我要去吃饭。"
夏远栖合上书走过来："张嘴。"
"干嘛？"沈时安警惕地后退。
"你没吃午饭。"夏远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牛奶和保鲜盒装的三明治，"低血糖会加重发情症状。"
沈时安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没吃？"
"猜的。"夏远栖把食物塞给他，"吃完了再巩固标记。"
沈时安想拒绝，但胃里的空虚感让他妥协了。
他接过三明治咬了一口，意外地发现味道不错。
"你自己做的？"
"嗯。"夏远栖坐回窗边，重新打开书本，"我父亲常年出差，我习惯了自己做饭。"
沈时安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突然意识到，这是夏远栖第一次提及自己的家庭。
那个永远完美无缺的学生会长形象，似乎有了些许裂缝。
吃完后，沈时安不情不愿地走到夏远栖面前："可以开始了吧？"
夏远栖放下书，示意他转过身去。
当Alpha的手指触碰到腺体时，沈时安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放松。"夏远栖的声音近在耳畔，"今天只需要简单交换信息素，不用再标记。"
温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耳后，沈时安的呼吸急促起来。
茉莉花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渗出，立刻被早有准备的雪松气息包裹。
那种被完全笼罩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沈时安发现自己竟然在期待这一刻。
"你的信息素..."夏远栖突然深吸一口气，"比昨天稳定多了。"
沈时安没有回答。
他闭上眼睛，任由Alpha的气息安抚自己躁动的腺体。
这一刻，他不再是伪装成Alpha的问题学生，只是一个被发情期困扰的普通Omega。
"时间到了。"不知过了多久，夏远栖松开他，"下午有体育课，记得多喝水。"
沈时安恍惚地点头，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在Alpha的信息素中睡着。
这个认知让他羞恼不已，匆匆贴上阻隔贴就往外走。
"沈时安。"夏远栖叫住他。
"干嘛？"
"你的书。"夏远栖递过一本物理笔记，"下周测验的范围我标红了。"
沈时安瞪着那本笔记，突然一把抓过来撕成两半："谁要你的破笔记！少在那自作多情！"
纸页在空中散落，夏远栖却笑了："撕得这么整齐，是想让我帮你粘回去吗？"
"你——！"沈时安气得说不出话，最终狠狠踹了一脚钢琴，在刺耳的共鸣声中摔门而去。
夏远栖弯腰捡起被撕碎的笔记，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
他望向沈时安离去的方向，嘴角的笑意久久未散。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