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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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体育课，烈日当空。
夏远栖站在篮球场边清点器材，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
他的目光不自觉飘向跑道——沈时安正慢吞吞地跟在班级队伍最后，脸色比前几天更加苍白。
"沈时安！"体育老师吹响哨子，"别偷懒，跑起来！"
沈时安竖起中指，但还是加快了脚步。
夏远栖注意到他的步伐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
更奇怪的是，今天的沈时安反常地穿了高领运动服，明明是三十二度的酷暑天气。
篮球赛开始十分钟后，一声尖叫打断了比赛。
"有人晕倒了！"
夏远栖转头时，看见跑道旁围了一圈人。
他拨开人群冲进去，心脏突然漏跳一拍——沈时安蜷缩在地上，身体不停颤抖，银灰色刘海被汗水浸透贴在额前。
更糟的是，一股甜腻的栀子花香正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都让开！"夏远栖厉声喝道，迅速脱下外套罩在沈时安身上。他抬头对体育老师说："我带他去医务室。"
老师刚要点头，突然皱眉深深吸了口气："等等，这个味道..."
"他低血糖。"夏远栖斩钉截铁地说，同时释放出自己雪松味的信息素，巧妙地掩盖了那股甜香，"我是班长，我来负责。"
不等回应，他已经把沈时安扶起来。接触到对方皮肤的瞬间，夏远栖心头一震——沈时安的体温高得吓人，后颈处的腺体正发烫般突突跳动。
"同...学..."沈时安意识模糊地挣扎，声音细如蚊呐，"不...要..."
夏远栖没有理会，半扶半抱地把人带离操场。
拐过实验楼转角，他立刻改变方向，朝废弃的音乐教室走去。
"你...带我去哪..."沈时安的神志时断时续，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夏远栖怀里靠，贪婪地吸取着对方信息素中的雪松气息。
"医务室现在全是Alpha体育生。"夏远栖踢开音乐教室的门，反锁后把沈时安放在钢琴旁的软垫上，"你想被他们发现是个发情的Omega吗？"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醒了沈时安。他猛地睁大眼睛，挣扎着想坐起来："你...你怎么..."
"你的抑制剂失效了。"夏远栖从书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他，"从上周开始我就注意到你的信息素不稳定。"
沈时安的手抖得拿不住水瓶。
夏远栖叹了口气，托着他的后颈帮他喝了几口。
这个动作让两人的距离近得可怕，茉莉花的甜香与雪松的清冽在空气中交织。
"求你了..."沈时安突然抓住夏远栖的衣角，眼中满是绝望的泪水，"别说出去...我会被退学...我爸会..."
夏远栖沉默地看着他。
沈时安此刻的样子与平日判若两人——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恐惧无助的Omega。
他的睫毛被泪水沾湿，在阳光下像透明的蝶翼，脆弱得让人心尖发颤。
"我可以帮你。"夏远栖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临时标记能缓解你的发情热。"
沈时安如遭雷击，猛地推开他："你做梦！"
"那就等着全校都知道高二七班的'Alpha'沈时安其实是个Omega吧。"夏远栖平静地说，"我猜校报会很感兴趣。"
沈时安的脸色由红转白。他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为什么...要这样..."
夏远栖自己也说不清。
也许是沈时安颤抖的样子触动了他，也许是那股栀子花香太过诱人。
他只知道，此刻的自己迫切想要将牙齿刺入那个发烫的腺体。
"选择权在你。"夏远栖站起身，"我可以现在就走，或者..."
"等等！"沈时安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冰凉，"你...保证不说出去？"
"以学生会长的名义。"
沈时安闭上眼睛，缓缓松开高领运动服的拉链，露出后颈红肿的腺体："快...快点..."
夏远栖的呼吸一滞。
他单膝跪在垫子上，一手扶住沈时安的肩膀，另一手拨开对方汗湿的银灰色头发。
当他的唇贴上那片发烫的皮肤时，沈时安整个人剧烈地抖了一下。
"会有点疼。"夏远栖低声警告，然后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啊！"沈时安痛呼出声，手指死死攥住夏远栖的校服。
栀子花的信息素瞬间爆发，又在雪松气息的包裹下逐渐平静。
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从结合处蔓延至全身，沈时安不自觉地软倒在夏远栖怀里。
夏远栖轻轻舔去腺体上的血珠，惊讶于自己竟对这个过程如此享受。
沈时安的信息素与他完美契合，仿佛天生就该交融在一起。
怀中人急促的呼吸声近在耳畔，让他心底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保护欲。
标记完成后，沈时安的神志逐渐清醒。
当他意识到自己正蜷在夏远栖怀里时，立刻像触电般弹开："够、够了！"
夏远栖松开手，看着沈时安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
临时标记起了作用，栀子花的信息素已经收敛，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甜香缠绕在雪松气息中。
"这只是暂时的。"夏远栖递给他一张湿巾，"下次发情期前需要重新标记。"
沈时安擦着后颈的血迹，恶狠狠地瞪他："没有下次了！"
"随你便。"夏远栖耸耸肩，"不过提醒一下，临时标记会持续释放我的信息素，未来两周内其他Alpha都会知道你'名花有主'了。"
沈时安脸色煞白："你故意的！"
"只是告知风险。"夏远栖站起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以后每天放学后到这里来。"
"凭什么？"
"巩固标记。"夏远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不可测，"除非你想在课堂上突然发情。"
沈时安抓起黑板擦砸向他，却被轻松躲过。
夏远栖在门口回头，丢下一句："记得带抑制剂，六点见。"
放学铃响过两小时，音乐教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沈时安黑着脸走进来，把一袋东西摔在钢琴上："满意了？"
夏远栖正在写学生会报告，头也不抬："关门，坐下。"
"你以为你是谁啊？"沈时安踢翻一张椅子，"我警告你，今天的事要是传出去..."
"就会怎样？"夏远栖终于抬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杀我灭口？"
沈时安语塞，只能气呼呼地坐在钢琴凳上。
夕阳透过彩绘玻璃窗，在他银灰色头发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夏远栖注意到他后颈贴了阻隔贴，但依然遮不住自己留下的咬痕。
"抑制剂带了吗？"
沈时安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喷雾瓶。
夏远栖接过来看了看，皱眉："这种型号副作用很大。"
"关你屁事！"沈时安伸手要抢，"能用的只有这种！"
夏远栖轻松躲过他的手："Omega专用抑制剂需要医院处方，你弄不到。"这不是疑问句。
沈时安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他转开脸："我爸...不知道我是Omega。家里只有Alpha用的抑制剂。"
夏远栖若有所思地点头。
难怪沈时安的信息素一直不稳定——他用的一直是错误类型的抑制剂。
"我会想办法。"夏远栖把喷雾还给他，"现在，把阻隔贴撕掉。"
"什么？不行！"
"巩固标记需要信息素交换。"夏远栖耐心解释，"还是你想让我再咬一口？"
沈时安立刻护住后颈，犹豫了几秒，才慢慢撕下阻隔贴。
淡淡的栀子花香立刻飘散开来，夏远栖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
他走到沈时安身后，双手撑在钢琴两侧，将对方笼罩在自己的气息中。
这个姿势近乎拥抱，沈时安的背几乎贴在他胸前。
"放轻松。"夏远栖低声说，故意让呼吸拂过对方敏感的腺体，"深呼吸，让我的信息素融入你的系统。"
沈时安绷紧身体，手指死死抓住钢琴凳边缘。
但随着雪松气息的包裹，他渐渐放松下来，甚至不自觉地往后靠了靠。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夏远栖的眼睛。
"很好。"夏远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现在，试着释放一点你的信息素。"
"我...不会..."
"想象你在推开一扇门。"夏远栖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尖，"只开一条缝就好。"
沈时安闭上眼睛。
几秒钟后，一缕清甜的栀子花香飘出，立刻被周围的雪松气息捕获、缠绕。
两种信息素交融的瞬间，两人同时轻颤了一下。
夏远栖惊讶于这种契合度。
作为Alpha，他向来对Omega的信息素保持距离，但沈时安的气息却让他想要更多。
他低头看着对方泛红的耳尖，突然很想用牙齿轻轻碾磨那处软肉。
"够、够了没？"沈时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想。
夏远栖直起身，退后一步："今天可以了。明天同一时间。"
沈时安立刻跳起来，手忙脚乱地贴上新的阻隔贴。他抓起书包冲向门口，又突然停住："夏远栖。"
"嗯？"
"今天...谢了。"沈时安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但你要是告诉任何人..."
"我知道。"夏远栖微笑，"你会杀我灭口。"
沈时安狠狠瞪他一眼，摔门而去。
夏远栖独自站在渐暗的音乐教室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琴键。
空气中残留的栀子花香萦绕不散，就像那个银灰色头发的少年一样，霸道地占据了他的思绪。
早晨，夏远栖刚走进教室就察觉到了异样。
几个Alpha同学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深深吸气。"你们闻到了吗？"沈时安的小跟班王皓一脸陶醉，"上周五突然出现的Omega信息素，栀子花味的..."
夏远栖的目光立刻转向沈时安的座位——空着。他的书包挂在椅子上，人却不见踪影。
"听说是个转学生。"另一个Alpha接话，"可惜周末过后就消失了，该不会是发情期请假了吧？"
夏远栖放下书包，若无其事地加入谈话："什么Omega？"
"远栖你鼻子失灵啦？"王皓拍拍他肩膀，"周五下午操场附近，超甜的栀子花香！全校Alpha都疯了，论坛都刷屏了！"
夏远栖推了推眼镜："可能是我感冒了。"他转向沈时安的空座位，"对了，沈时安呢？"
"谁知道，那家伙神出鬼没的。"王皓撇撇嘴，"说起来，那天他好像也在操场..."
夏远栖眼神一凛。
这时教室后门被推开，沈时安慢悠悠地晃进来，右耳上的黑色耳钉闪闪发亮。
所有Alpha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追随着他，但很快又困惑地移开——现在的沈时安身上只有Alpha信息素的辛辣雪松味，没有半点栀子花的踪迹。
"看什么看？"沈时安恶狠狠地瞪回去，一屁股坐在夏远栖旁边。
夏远栖递给他一张纸条：「阻隔贴没贴好」
沈时安脸色一变，立刻伸手摸向后颈。
夏远栖又递来第二张纸条：「骗你的。但你再乱释放信息素，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沈时安把纸条揉成一团砸在他脸上。
夏远栖笑着接住，趁人不备凑到他耳边低语："放学后，音乐教室。别忘了你的'药'。"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上，沈时安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他猛地推开夏远栖："滚远点，变态！"
全班哄堂大笑，没人注意到他们班长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