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agment 147》陌上北极光

7、泪水

　　“刘队，检察院正式批捕了。”
　　此时，罗泽仁正在Z市另一所高校进行宣讲。
　　“这个深呼吸法可以有效缓解我们的情绪，大家跟着我练习一下…”
　　警员出示证件后控制住他，场上一片哗然。罗泽仁面不改色跟着警员上了车。
　　“通过DNA鉴定你就是林简的父亲，只不过经过了整容和更改姓名，原名林志国，你的机构注册信息也是漏洞百出，是买通了什么人吗？”
　　“即使我是她的父亲，怎么证明我杀了人，那孩子当时才几岁，她的话你们也信？”
　　门开了，两个女生走了进来。罗泽仁的目光在两个身高相近的女生间扫过，一时间无法确定谁是自己的女儿。
　　林简开口又觉得“爸”说不出口，她又开始呼吸困难了。
　　黎律抓住她的手：“爸，你杀了妈妈，为什么不承认？”
　　罗泽仁的视线在黎律身上停留一会：“你不是林简。”
　　“你怎么知道？”
　　“…”
　　“监控应该能显示你是那天唯一进出家的人。”
　　“监控应该只能说明林简法律上的父亲进出过，你们只能证明我是她的生父，谁知道这是不是一个人。而且，虽然除了他的父亲，她的母亲还有可能是滑道的，或者，被林简杀害的。”
　　“你在胡说什么？让一个七岁小女孩去杀人？”黎律一拍桌子。
　　“你肯定不是林简，外貌变了性格还能改变这么多？”罗泽仁仍是没什么表情，“我怎么知道行不行呢，也许她绊了她母亲一下？”
　　罗泽仁转向林简：“既然查出我们有血缘关系，那我想问问你这些年过得…”
　　“不好。”林简打断道。
　　罗泽仁看着她苍白的双脸，转过头沉默了。
　　黎律一出门就找到了警察：“现场真的没有他的残留物和指纹吗？这怎么可能？他过激杀人不可能处理这么好吧？”
　　警察遗憾地摇摇头：“这确实是很奇怪的一点，我们也在努力找实锤性证据。”
　　“找不到的话…”
　　“他可能被释放。”
　　黎律在心里暗骂一声：“林简，我们走。”
　　林简虽然没什么表情，但黎律能感觉到她状态不好。黎律上了小电驴后，林简坐在后座没说话，一副任由黎律把她带走的样子。
　　黎律于是开到了滨江公园。她们坐在长椅上，黎律让林简靠在她肩上，小声说：“我在想，他会不会是有预谋的…”
　　“你是指，他之前那么多次喝醉，打人，怒吼都是演的，就是为了杀我的妈妈？”林简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流泪。
　　林简原来以为自己活在一部每个人都有苦衷还互相伤害的烂剧中，被黎律一说突然感到一股寒冷的恶意涌到心底。她转头看到黎律也开始无声流泪。黎律把卫衣的帽子戴上，凌乱的头发被帽子压着半遮住她的脸。
　　来散步的人有些向她们投来视线，但很快走远了。
　　黎律哭了一会就停了下来，转头看到林简睫毛上都挂着泪珠。
　　许久，她低下头，吻去了林简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