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林先生的 ...
-
好在医护人员一直在与死神赛跑，凌晨两点，“手术中”的灯牌终于暗了。
一位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满脸疲惫，但眼里闪烁着喜悦。
“病人家属，经过我们的全力抢救，病人现在已无大碍，但还需要留院观察几天，先别急着进去，等她转到了普通病房再去看望。”
沈长初和保姆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大口气。
陈金伟夫妇听到没什么事了就走了，沈长初慢慢地坐了下来，劫后余生般地捂了捂心口。
好在结局是好的，十一点时心中的慌乱，大概是抢救过程的突发状况吧。
沈长初又想起了林知途，想到自己还没给他一个解释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他打开微信，在唯一置顶的聊天框输入了一大段话，最后才点了发送。
“林知途，今天晚上我不是有意的。祖母突发冠心病，所以我才一直看手机，后来又突发脑溢血，当时不知道能不能挺过今天晚上，所以我没来得及和你解释，很急着就走了。我真的很抱歉，好在我已经回国了，以后都不会走了，等祖母好了，我再请你吃饭，当作赔礼道歉可以吗？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在睡觉，明天看到信息了给我回一句好吗？晚安。”
*
两天后，医院病房内。
王月正在睡觉，沈长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直刷着微信。
两天了，林知途没有回他的信息，估计气得很，不想理他，给他打电话也不接。
沈长初发送了很多条道歉的信息过去，可林知途还是一条都没回。
失望之际，忽然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沈长初还以为是林知途，可林知途的电话号码他早已备注好，来电的却只是一串数字。
“喂，你好。”
对方有些犹豫地回了，“喂，是沈长初先生吗？”
“我是，怎么了？”
对方的语气很焦急：“噢那就好，是这样的沈先生，我们林董事长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现在也联系不上他，听说您是他的好友，请问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公司没了他真撑不了这么久啊！”
“没上班？！怎么会？我以为他正常上班了。”沈长初也很惊讶。
林知途高中的时候，几乎从来不会请假，到了大学偶尔会请假，但每次都会和他说为什么请假，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消失。
“沈先生，虽然说林董事长想不来就不来，但他这几年几乎从未请过假，这两天忽然之间不来了，到他家了似乎里面也没人，所以我们才有些担心。既然您不知道，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不过如果您有了林董事长的消息，请一定要告诉我们！”
“我会的。”
一刹那，沈长初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可能。
他冷静地打了一辆车，到了林知途的住处。
前天晚上林知途告诉过他自己的住处，还告诉了他备用钥匙在哪里。
沈长初成功从门口鞋架处拿到了钥匙，开了门进去。
“林知途？林知途？你在吗？”
无人应答，房子里也没有异味，沈长初稍微放下了点心。房子不大，也很干净整洁，沈长初一会儿便全找遍了，根本没有林知途的踪影。
距离他上一次见到林知途，已经过去了40个小时了。
问了问邻居，邻居也说两天前就没见林知途出入过了。
沈长初当机立断，马上掏出手机报警了。
*
“沈先生，你最后一次见到林先生是什么时候？”两个警察，一个问他话，另一个在记录。
“是前天晚上九点多，当时我和他在一家餐厅吃饭，我走了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公司的人说他两天没去上班了，我也到他家找过了，没有找到他。今天早上打电话还能打过去，但没人接通，现在打过去就处于关机状态了。”
“是哪一家餐厅？”负责记录的警察问了一句。
“斜意轩。”沈长初犹豫了一会儿，“我们之间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我走了之后他可能心情不太好。”
“沈先生，你先别急，我们马上派同事去调取斜意轩的监控，你稍等一下。”
“好。”
警察暂时离开了，沈长初背靠在了椅子上，心中万分焦急，不断地安慰自己。
不会的，不会的，林知途肯定不会因为自己没答应他就寻短见的，这根本不是他认识的林知途。
会不会是心情不好，所以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可邻居都说了，前天晚上根本没见他回家。
一般来说很少人会随身携带身份证，如果要去旅游，身份证必不可少，他该回家去拿才对啊。
那会不会是暂住在了朋友家里？对，很有可能！
沈长初想了想，林知途学生时期的好友，除了自己，就是大学同学万顷光了。
他立即拿出手机给万顷光打了个电话。
万顷光很快接了，“沈长初？有什么事吗？”
沈长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万顷光，林知途在你那里吗？”
“林知途？他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会在我这里？”
沈长初的手很抖，颤颤巍巍地把电话挂了，继续思考其他可能性。
是在着六年里有了新的好友，所以暂住在新的好友那了吗？可那么大一个公司在那里，林知途肯定不会随随便便消失的，所以到底去了哪里？难道……
沈长初不敢想了，颤抖着喝了一口水，想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技术组的警察过来了。
“沈先生，能否提供一下通话记录？我们尝试一下定位林先生手机的位置，说不定会有线索。”
沈长初把手机递给了警察，“通话记录里，我给他备注了的。”
十五分钟后，到斜意轩调取监控的警察回来了。
沈长初看着监控里一直在的林知途，心如刀割。
前天晚上听到林知途的告白的时候，他应该说一句“我也喜欢你很久了”的，又或者，在离开之前，再多花几秒钟的时间，把他要走的原因解释清楚。
林知途喝完酒之后，连花也不拿，踉踉跄跄地就走了。
门口的监控只显示他最后消失的方向，并没有显示他最终去到了哪里。
看完斜意轩的监控，警察又把林知途最终消失的地方的监控调出来了，一直追踪到江边，没再能查下去。
“江边没有监控吗？”沈长初不解。
“沈先生，是这样的，就在前天下午，那一段路的几个监控都被人为破坏了，到昨天才修好，所以前天下午到昨天早上的监控内容，都没有。”警察耐心地给他解释。
恰好，技术组的警察也查到了手机所在的位置，就在监控最后能拍到的地方附近。
“沈先生，我们几个同事会到江边去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你就先在这等着吧。”
“不，警察同志，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沈长初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林知途，让他等着，简直是一种煎熬。
“沈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专业的事情请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们会带上警犬全力搜寻，你有没有带有林先生气味的物品？说不定能更快找到林先生。”警察礼貌地拒绝了沈长初的请求。
沈长初从袋子里拿出一件上衣，“有，这是我从他衣柜里拿的，他应该穿过，上面应该会有他的气味。”
报警的时候，他就想到会需要搜寻，顺带就把林知途的一件衣服带上了。
“感谢你的配合，沈先生，你先耐心等候，我们很快会回来。”警察说完这句话，接过他手里的衣服，马上就离开了。
漫长的三个小时过去了，终于有警察来找沈长初。
是个年轻的警察，脸上带着凝重，语气严肃地同沈长初描述搜寻结果。
“沈先生，请你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听到这句话，沈长初的身形猛地摇晃了一下。
“什，什么意思？”
年轻的警察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们带着警犬，在江边的一处比较荒芜的地方找到了林先生的手机。那个地方几个月前围了起来，本来应该是在施工的，但两个月前又停工，所以长了很多杂草。林先生的手机在杂草之中，上面有干涸了的喷射状的血迹。”
“我们还发现靠近江边那一块杂草有明显的躺压的痕迹，但比较遗憾的是昨天凌晨下了一场比较大的雨，冲刷了很多痕迹，暂时还没能找到其他线索，也没能找到林先生的……”
“尸体”两个字马上浮现在了沈长初的脑海，他摇了摇头，完全不能相信这样的事情。
“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自杀？我很了解他，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沈先生，你先别激动。”年轻的警察又叹了一口气，“我们想要调取附近离得稍微远一点的监控，可就连附近住户家里的监控也莫名被破坏了。我们很有理由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案，现在技术组的同事正在修复林先生的手机，相信能找到线索。沈先生，你现在可以跟我们讲一下，林先生最近有和谁发生了矛盾，或者说和谁有比较深的矛盾吗？”
“谋杀案”这三个字，就像惊雷一般落在沈长初的耳旁，他感觉自己什么也听不到了，只听得到尖锐的耳鸣声，眼前也出现了重影。
“沈先生，你没事吧？！”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林先生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