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被白月光强取豪夺后》演缘

4、第 4 章

　　诊疗室内的空气仿佛被谢逐青冰冷的声音和全息影像冻结了。刺目的红光警示灯无声旋转，将顾凛暴怒扭曲的脸和沈砚苍白脆弱的泪痕都染上了一层不祥的色彩。
　　“重要观察样本？”顾凛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带着难以置信的暴戾和嘲讽，捏着注射器的手因用力而指节发白，针尖距离沈砚的颈侧腺体只有毫厘之遥。“谢逐青，你什么时候对这种残次品垃圾感兴趣了？他是我的人！”
　　全息影像中的谢逐青，连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平静无波地掠过顾凛失控的姿态，最终定格在金属台上被镣铐束缚、因恐惧和剧痛（下巴被捏）而微微抽搐的沈砚身上。他的视线在沈砚撕裂的衣袖、裸露手臂上那根显眼的银灰色发丝处停留了微不可察的一瞬。
　　“他的人身安全和生理完整性，关系到一项重要的基因研究课题。”谢逐青的声音毫无起伏，像是在宣读一份冰冷的实验报告，“根据《帝国生物研究伦理与安全法案》第17条，任何非授权个体不得以任何形式危害或干扰重要研究样本。顾凛上将，你现在的行为已构成严重违规。”
　　“违规？！”顾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中的暴戾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就为了这个废物？谢逐青，你他妈是不是研究高维能量把脑子研究坏了？！”
　　“请注意你的措辞，上将。”谢逐青的语调甚至没有一丝波动，但其中蕴含的冰冷压力却让诊疗室的温度骤降。“立刻解除对S-07的非法拘禁和人身威胁。否则，我将启动最高权限，强制接管目标个体，并上报军事法庭。”
　　“强制接管”四个字，像冰锥刺入顾凛的心脏。他知道谢逐青有这个权限！这个帝国唯一的S级雄虫，其研究权限在某些领域甚至凌驾于军部之上！
　　屈辱！前所未有的屈辱！
　　他顾凛，堂堂五星上将，王血继承者，竟然连处置自己豢养的一个替身都要被另一个男人阻拦？！而这个男人，还是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顾凛的胸膛剧烈起伏，牙关紧咬，发出咯咯的声响。他死死盯着全息影像中那张完美却冰冷的脸，又低头看向金属台上那个瑟瑟发抖、仿佛随时会破碎的沈砚。沈砚眼中那残留的惊惶泪水，此刻在他眼中不再是脆弱，而是一种无声的、恶毒的挑衅和嘲弄！就是这个劣质的残次品，引来了谢逐青的干涉！让他颜面扫地！
　　“好……很好！”顾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淬着毒。他猛地收回拿着注射器的手，力道之大，带起一阵破风声。幽蓝的针尖险险擦过沈砚的颈侧皮肤，留下一道细微的红痕。
　　“解除！”顾凛几乎是咆哮着对门口的卫兵下令，声音嘶哑。
　　沉重的镣铐“咔哒”一声弹开。失去了束缚的沈砚，身体一软，几乎从金属台上滑落。他蜷缩起来，抱着自己被捏得青紫的下巴和裸露的手臂，发出压抑的、小动物般的呜咽，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仿佛刚从地狱边缘爬回来。他小心翼翼地、带着无限恐惧地瞥了一眼暴怒的顾凛，又飞快地低下头，将脸埋进臂弯里，只留下一个剧烈抖动的、无比脆弱的背影。
　　这副姿态，落在顾凛眼中，是极致的弱小和可怜。但落在全息影像里谢逐青的眼中，却像是一组需要精密分析的行为数据。
　　“样本转移程序已启动。请原地等待接收。”谢逐青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随即全息影像消失，只留下刺目的红光警示灯兀自旋转。
　　诊疗室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顾凛粗重的喘息声和沈砚压抑的呜咽。
　　不到五分钟，诊疗室的门被无声滑开。进来的不是卫兵，而是两台线条流畅、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印有中央研究院徽记的高阶运输机器人。它们无视了浑身散发着恐怖低气压的顾凛，径直走向蜷缩在金属台上的沈砚。
　　其中一台机器人伸出精密的机械臂，用一种绝对轻柔却不容抗拒的力道，将浑身颤抖、似乎已经吓傻了的沈砚扶了起来。另一台则迅速展开一件特制的、带有束缚带的白色软垫担架。
　　“不…不要……”沈砚发出虚弱的抗拒，试图挣扎，但动作绵软无力，更像是一种本能的恐惧反应。
　　机器人无视了他微弱的声音，动作高效而精准。它们将沈砚小心地安置在担架上，扣上柔软的束缚带（与其说是束缚，不如说是防止跌落），整个过程快速、安静、专业，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感。
　　顾凛就站在一旁，如同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他看着那个几分钟前还被他视为所有物的残次品，此刻像个易碎品一样被机器人小心翼翼地“打包”，准备送往另一个男人的领域。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捏得死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屈辱和暴怒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烧灼着他的理智。
　　沈砚被机器人推着，经过顾凛身边时，他像是感觉到了那恐怖的视线，身体猛地一颤，更加用力地蜷缩起来，将脸深深埋进担架柔软的垫子里，只露出一点苍白的后颈和凌乱的黑发。
　　那根粘在手臂上的银灰色发丝，在移动中悄然飘落，无声地掉在冰冷的地面上。
　　顾凛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根发丝，如同盯着一个耻辱的烙印。
　　担架被平稳地推出诊疗室。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沈砚身后炸开！那是顾凛再也无法抑制的暴怒，一拳狠狠砸在了厚重的合金墙壁上！坚硬的金属墙壁瞬间凹陷下去一个恐怖的深坑，边缘扭曲变形！
　　沈砚的身体随着巨响再次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埋在垫子里的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小的、蔫坏的弧度。
　　再见了，上将大人。
　　您的“垃圾”，现在要去更有趣的地方了。
　　冰冷的白色通道，光滑得能映出人影。只有运输机器人平稳运行的细微嗡鸣。沈砚躺在柔软的担架上，束缚带并不紧，但他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态，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他微微睁开眼，透过浓密的睫毛缝隙，观察着这条通往未知的路径。
　　通道越来越安静，光线也越来越冷冽纯净。空气里弥漫着那股熟悉的、如同雪后松林的凛冽冷香——谢逐青的信息素。这里已经是他的核心领域。
　　终于，通道尽头，一扇巨大的、流淌着淡蓝色能量光泽的合金门无声滑开。门后，是一个比之前看到的更加广阔、更加冰冷、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巨大实验室。无数不知名的精密仪器无声运转，巨大的光屏上流淌着瀑布般的数据流。空气清冷得仿佛能冻结呼吸。
　　担架被推入实验室中心一个相对空旷的区域停下。机器人解开束缚带，安静地退到角落待命。
　　沈砚依旧蜷缩着，没有立刻起身。他能感觉到一道目光，一道比实验室的冷气更加冰寒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
　　他慢慢抬起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和怯懦，望向目光的源头。
　　谢逐青就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半环形控制台后。他依旧穿着那身纯白的研究服，身姿挺拔如孤峰寒松。他没有看那些闪烁的数据光屏，只是静静地、专注地看着沈砚。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纯粹的、冰冷的观察和分析，如同在审视一件刚刚送达的、充满未知谜团的实验样本。
　　“编号S-07，沈砚。”谢逐青清冽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响起，没有称呼，只有冰冷的代号，“欢迎来到我的观察室。”
　　他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探针，精准地扫过沈砚青紫的下巴、颈侧被针尖划出的红痕、撕裂的衣袖下纤细的手臂——那里已经没有了那根银灰色发丝，只剩下白皙的皮肤。
　　“现在，”谢逐青的指尖在控制台上轻轻一点，一个透明的能量罩无声升起，将沈砚所在的区域笼罩其中，隔绝了外界。“让我们开始。”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宣告着沈砚彻底落入了他精心打造的、以“科学”为名的囚笼。而这场关于“异常样本”的深度解析，才刚刚拉开序幕。
　　与此同时，在实验室厚重隔绝门的外面，走廊的尽头。
　　顾凛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对着那扇紧闭的、流淌着能量光泽的大门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充满血腥味的低吼。他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门扉，仿佛要将其烧穿。
　　“谢——逐——青——！”
　　“沈——砚——！”
　　两个名字被他用尽全身力气从齿缝中挤出，带着滔天的恨意和屈辱的火焰。他猛地抬脚，狠狠踹在旁边的合金墙壁上，发出又一声沉闷的巨响！墙壁剧烈震动，留下一个深深的凹痕。
　　门内，是冰冷的观察与解析。
　　门外，是败犬不甘的咆哮与疯狂。
　　而门扉紧闭，无声地将两个世界彻底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