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被白月光强取豪夺后》演缘

5、第 5 章

　　能量罩如同一个无形的巨大气泡，将沈砚与外界彻底隔绝。实验室冰冷的白光无孔不入，空气里弥漫的雪松冷香此刻更像一种无处不在的监控。谢逐青站在控制台后，修长的手指在虚拟光屏上快速滑动，调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和生理模型。他的目光偶尔抬起，精准地落在能量罩内的沈砚身上，如同锁定一个移动的坐标点。
　　沈砚依旧蜷坐在担架床上，抱着膝盖，头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一点凌乱的黑发和一小截苍白的后颈。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仿佛惊魂未定。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目光，冰冷、锐利、穿透一切伪装。
　　“基础生理指标扫描完成。”谢逐青清冽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响起，毫无情感波动，“体表轻微挫伤（下颌及手臂），生命体征平稳，应激激素水平正在回落。符合‘受惊后恢复期’模型。”
　　他顿了顿，指尖在一个特殊标记的数据点上悬停。
　　“异常点一：信息素逸散水平。目标个体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腺体区域无任何信息素波动逸散。重复检测三次，结果一致。逸散机制失效确认。”
　　冰冷的宣告像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沈砚竭力维持的伪装表皮，触及核心秘密的边缘。沈砚埋在臂弯里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异常点二：信息素受体反馈。”谢逐青的目光如同实质，穿透能量罩，落在沈砚后颈脆弱的腺体位置。“外部高浓度信息素刺激（顾凛上将，王血级）下，目标个体腺体无生理性应激反应，受体反馈为零。此现象与已知所有虫族生理模型严重悖离。”
　　他抬起眼，深潭般的眼眸第一次直接对上沈砚的方向，即使沈砚并未抬头。
　　“S-07，解释。”
　　不是询问，是命令。带着绝对理性的压迫感。
　　沈砚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这冰冷的命令吓到。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露出那张布满泪痕、下巴青紫、眼神破碎的小脸。他嘴唇哆嗦着，声音细若游丝，带着浓重的哭腔：“我…我不知道……首席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说我是残次品……我的腺体…生来就是坏的……” 眼泪再次汹涌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砸在白色的担架床垫上，晕开深色的水迹。脆弱得不堪一击。
　　谢逐青静静地看着他哭泣，脸上没有任何动容。他操控着仪器，一道柔和的蓝色光束从能量罩顶部投射下来，精准地笼罩住沈砚的头部。
　　“神经反射扫描启动。目标：检测是否存在意识层面的信息素抑制机制或伪装行为。”谢逐青的声音依旧平稳，“放松，抗拒会引发不必要的神经痛楚。”
　　蓝色光束带着一种温和却不容抗拒的渗透力。沈砚只觉得一股奇异的暖流涌入大脑，试图安抚他紧绷的神经，同时也在敏锐地捕捉着他意识深处最细微的波动。
　　沈砚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他身体瞬间僵硬，眼神里真实的惊惧一闪而过！这扫描……能探测思维？！
　　他猛地低下头，双手死死抱住头，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再是演戏，而是面对未知探测的本能抗拒！“不要！首席大人……求求您……不要……” 声音里充满了真实的恐惧和绝望。
　　就在他剧烈挣扎、精神力因抗拒而出现剧烈波动的刹那——
　　“嘀——！嘀——！嘀——！”
　　刺耳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在实验室里炸响！控制台的光屏瞬间被一片刺目的红光覆盖！代表沈砚精神波动的曲线如同失控的过山车，疯狂地上下窜动，峰值瞬间突破了安全阈值！
　　“警告！目标个体精神力出现异常高频紊乱！能量级：B+！来源：非信息素刺激，疑似深层意识防御机制激活！”冰冷的电子合成音急促地播报。
　　谢逐青的眉头第一次，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他那双冰封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能量罩内那个抱着头、蜷缩成一团、因精神剧烈波动而痛苦呜咽的身影。蓝色扫描光束被紊乱的精神力场严重干扰，数据流一片混乱。
　　*深层意识防御？* 一个残次品亚虫母，拥有足以触发B+级警报的精神力防御机制？这比信息素无效更加荒谬！
　　谢逐青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快速敲击，试图稳定扫描场强，压制紊乱。然而，沈砚的精神波动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在极致的恐惧和抗拒下，爆发出的力量远超他孱弱外表所能承载的极限！
　　“呃啊——！”沈砚发出一声短促痛苦的闷哼，身体猛地一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狠狠击中！他抱着头的手无力地滑落，整个人软倒在担架床上，意识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昏沉。剧烈的精神冲击让他后颈脆弱的腺体位置，那处被顾凛针尖划破的细微红痕，在激烈的生理反应下，竟隐隐渗出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铁锈般的血腥味**！
　　这味道极其微弱，混杂在他自身因痛苦而散发的微弱气息中，瞬间就被实验室强大的空气净化系统抽走。
　　但就在那一瞬间！
　　控制台前的谢逐青，动作猛地顿住了！
　　他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骤然收缩！瞳孔深处冰封的平静被一种极其强烈的、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狠狠击碎！他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整个人僵立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
　　那味道……那丝微弱到几乎被忽略的……**铁锈般的血腥味**！
　　它像一把生锈的钥匙，毫无预兆地捅开了谢逐青记忆深处最冰冷、最黑暗、被层层冰封的闸门！
　　画面碎片如同锋利的冰碴，瞬间刺入脑海：
　　——倾塌燃烧的星舰残骸，扭曲的金属发出刺耳的呻吟……
　　——粘稠得令人窒息的血腥气弥漫在每一寸空间……
　　——一只沾满血污和机油、冰冷颤抖的小手，死死抓着他的衣角……
　　——一双在浓烟和火光中，依旧清澈得惊人、却盈满恐惧和倔强的眼睛……
　　——还有……那挥之不去的、如同烙印般刻在记忆里的……**铁锈混合着血腥的、微弱却执着的气息**！
　　那是……十年前……伽马7号星港陷落……那场血与火的灾难……那个被他亲手从废墟里拖出来、又在他眼前被强行带走的……孩子？！
　　谢逐青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一种冰冷的、带着毁灭性冲击的熟悉感，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同最精准的狙击枪，死死锁定在能量罩内昏沉倒下的沈砚身上！那苍白的脸，那脆弱的后颈，那渗血的细微伤痕……
　　像！太像了！尤其是那双眼睛！那份在极致恐惧下依旧残留的、如同小兽般的倔强！
　　难道……？！
　　“关闭扫描！立刻！”谢逐青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绝对的平稳，带上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冰层碎裂般的急促！他手指在控制台上用力划过，刺耳的警报声和紊乱的扫描光束瞬间消失。
　　实验室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只有能量罩运转的微弱嗡鸣。
　　谢逐青大步离开了控制台，几步就走到了能量罩前。无形的屏障在他面前自动消融出一个供人通过的缺口。他走了进去，站在担架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昏沉中眉头紧蹙、显得异常痛苦的沈砚。
　　冰冷的雪松气息瞬间变得浓烈而具有压迫感，充斥着狭小的能量罩空间。
　　谢逐青弯下腰，动作不再像之前拂开头发那般带着研究员的精准，反而透着一丝被强行压抑的、近乎粗暴的急切！他伸手，带着微凉体温的指尖，直接、用力地按在了沈砚后颈那处渗血的细微伤痕上！
　　“唔……”昏迷中的沈砚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体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谢逐青的指尖沾上了一点微不可察的、带着铁锈味的血珠。他将指尖凑近自己鼻尖，闭上眼，深深地、用力地吸了一口气。
　　那股微弱到极致、混杂在血腥味里的、独特的铁锈气息，如同最烈的毒药，瞬间冲垮了他理智构筑的最后一道冰堤！
　　是他！
　　真的是那种气息！虽然极其微弱，但那种独特的、仿佛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味道……不会错！
　　谢逐青猛地睁开眼！那双总是平静无波、深如寒潭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足以吞噬一切的、骇人的风暴！震惊、难以置信、被尘封记忆掀起的滔天巨浪、以及一种……近乎疯狂的、失而复得的占有欲！冰冷的理性被瞬间碾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了十年、被强行冰封、此刻却轰然爆发的、偏执到极致的黑暗！
　　他死死盯着沈砚昏睡中苍白的脸，眼神如同锁定猎物的凶兽，带着毁灭性的专注和一种要将对方彻底揉碎、融入骨血的可怕渴望！
　　“找到你了……”谢逐青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寒刺骨的温柔和……**疯狂**。
　　他俯下身，不再有丝毫犹豫，冰凉的薄唇带着不容抗拒的、毁灭性的力量，狠狠印在了沈砚因痛苦而微微张开的、苍白的唇上！
　　这不是吻，更像是烙印！是宣告！是迟到了十年的、冰冷而暴戾的捕获！
　　“唔……！”昏沉中的沈砚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又充满掠夺性的触感惊醒！他猛地睁大双眼，瞳孔因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剧烈收缩！映入眼帘的，是谢逐青近在咫尺的、那双翻涌着可怕风暴、再无一丝清冷、只剩下偏执疯狂的冰蓝色眼眸！
　　他想挣扎，想推开，但身体因精神冲击后的虚弱和对方强大的力量压制而动弹不得！唇上传来冰冷而霸道的碾压感，带着一种要将灵魂都吸走的可怕力量！
　　而谢逐青的另一只手，依旧死死按在他后颈渗血的伤痕上，仿佛要将那点微弱的铁锈气息，彻底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能量罩内，冰冷与灼热交织，恐惧与疯狂碰撞。
　　门外，顾凛暴怒的咆哮似乎还在隐隐回荡。
　　而在实验室某个隐秘的监控探头死角，一个微弱的红点，无声地将能量罩内这惊世骇俗的、颠覆性的一幕，清晰地传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