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被白月光强取豪夺后》演缘

39、第 39 章

　　接下来的几天，沈砚和谢逐青之间的“定期观察”成了一种固定的折磨与试探。
　　谢逐青的问题时而尖锐精准，直指“深寒计划”或“伽马7号”的核心疑点；时而又迂回盘旋，探究沈砚对某些气味、声音甚至能量的细微反应。他像最耐心的猎手，布下层层罗网，等待着猎物无意中暴露的瞬间。
　　沈砚则疲于应对，竭力保持警惕，在真话与必要的谎言间艰难地维持平衡。他试图从谢逐青的话语和那些零星的文件碎片中拼凑信息，但收获甚微。唯一能感受到的，是谢逐青那看似冷静的表面下，似乎隐藏着某种日渐增长的……焦躁？
　　这种焦躁，在巢都模拟夜晚降临时，变得尤为明显。
　　那天沈砚被传唤的时间比往常晚了些。他走进主厅时，发现里面的光线调得异常昏暗，只有谢逐青座椅旁的一盏冷光壁灯散发着幽微的光芒。
　　谢逐青没有像往常一样处理文件或正襟危坐。他靠在椅背上，头微微后仰，闭着眼睛，眉心紧蹙，一只手用力按着太阳穴。他呼吸的节奏似乎比平时要沉重一些，脸色在冷光下显得异常苍白，甚至透出一种不正常的薄红。
　　空气中那股冷冽的香气，也变得格外浓郁，不再是若有似无的萦绕，而是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躁动不安的压迫感。
　　“殿下？”沈砚停下脚步，迟疑地开口。眼前的谢逐青明显状态不对。
　　谢逐青猛地睁开眼。
　　冰蓝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竟似乎染上了一层极淡的、如同野兽般的虚影，里面翻涌着沈砚从未见过的混乱情绪——痛苦、压抑，以及一种几乎要破笼而出的、灼热的渴望。
　　沈砚被这眼神吓得心脏骤停，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这个细微的动作仿佛刺激到了谢逐青。
　　“别动！”谢逐青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种濒临失控的紧绷。
　　沈砚僵在原地，不敢再动。他感到那股浓郁的冷香如同潮水般向他涌来，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感官。奇怪的是，这香气并没有带来等级压制般的恐惧，反而像某种催化剂，让他自己的血液也莫名地开始加速流动，心跳失序。
　　谢逐青挣扎着想站起来，却似乎因为某种内部的剧烈冲突而脱力，身体晃了一下，重重跌坐回去，发出一声压抑的、近乎痛苦的闷哼。他按着额头的手指关节用力到泛白。
　　“出去……”他咬着牙，对沈砚低吼，但那命令却显得虚弱而矛盾，因为他那双变得异常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沈砚，仿佛要将他吞噬殆尽，又仿佛在祈求他不要离开。
　　沈砚从未见过如此脆弱又危险的谢逐青。发生了什么？是旧伤复发？还是别的什么？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谢逐青似乎终于抵抗不住那股内部奔涌的力量。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几步就跨到了沈砚面前！
　　浓郁的冷香瞬间将沈砚彻底包裹。
　　沈砚惊骇地看着他，想要后退，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动弹不得。他看到谢逐青眼中那金色的虚影越来越明显，里面的挣扎和渴望几乎要满溢出来。
　　“为什么……”谢逐青低下头，额头几乎要抵上沈砚的额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沈砚脸上，声音嘶哑而困惑，“为什么只有你……”
　　他的话语破碎不堪，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和迷惑。
　　下一秒，沈砚只觉得天旋地转！
　　谢逐青的手臂猛地揽住他的腰，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将他折断。紧接着，一个滚烫的、带着绝望和掠夺意味的吻重重地压了下来！
　　这个吻与之前那个冰冷的、带着标记意味的吻截然不同。
　　它充满了混乱的、不受控制的激情，如同爆发的火山，炽热而汹涌。谢逐青的气息完全侵占了他的感官，那浓郁的冷香不再是冰冷的，而是变得灼人，仿佛要将他里里外外都烙上印记。
　　沈砚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推拒的双手抵在谢逐青的胸膛，却如同蜉蝣撼树。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的情感风暴彻底席卷了。
　　他能感觉到谢逐青身体的紧绷和颤抖，能听到他沉重而混乱的心跳，能尝到他唇间一丝极淡的血腥味。
　　这不是冷静自持的谢逐青。
　　这是一个被某种原始力量操控的、失控的谢逐青。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沈砚几乎要窒息的时候，谢逐青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像是突然清醒了几分，艰难地抬起头，松开了手臂。
　　两人呼吸交织，皆剧烈地喘息着。谢逐青眼中的虚影尚未完全褪去，但混乱已逐渐被一种极度的震惊和懊恼所取代。他看着沈砚被吻得红肿的嘴唇和惊惶未定的眼睛，像是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猛地后退一步，仿佛沈砚是什么烫手的山芋。
　　空气中那浓郁的、躁动的冷香也开始缓缓平息、褪去。
　　“……走。”谢逐青转过身，背对着沈砚，声音沙哑而疲惫，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狼狈，“立刻。”
　　沈砚如梦初醒，巨大的羞耻感和混乱感瞬间淹没了他。他几乎不敢再看谢逐青的背影，踉跄着转身，逃离了这个弥漫着异常气息的大厅。
　　回到自己的房间，沈砚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身体仍在微微发抖。
　　嘴唇上残留的触感和灼热感无比清晰，谢逐青那双充满痛苦与渴望的冰蓝色眼眸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发生了什么？
　　谢逐青到底怎么了？
　　那浓郁到异常的信息素……是因为自己吗？他那句破碎的“为什么只有你……”又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的“意外”，远远超出了之前所有的试探和博弈，将两人推向了一个更加危险、更加暧昧、也更加无法预料的境地。
　　沈砚抱住自己，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和……一丝被强行点燃的、无法言说的悸动。
　　信息素仿佛编织成了一张无形的牢笼，不仅困住了他，似乎……也困住了那个看似掌控一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