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被白月光强取豪夺后》演缘

18、第 18 章

　　谢逐青离开后，沈砚独自待在房间里。四周很安静，只有仪器运转的轻微嗡鸣。他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刚才和谢逐青的对话还在他脑海里回放。那个人总是这样，说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话，做一些矛盾的事。明明救了他，却又把他软禁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沈砚坐起身。
　　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医疗服的中年女性走进来。她手里拿着医疗箱，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沈先生，我是林医疗官。”她自我介绍道，“谢首席让我来给您做详细检查。”
　　沈砚点点头，配合地伸出手。林医疗官动作熟练地开始检查，先测了他的体温和血压，然后又用仪器扫描了他的头部。
　　“精神领域还有些不稳定，但已经在恢复了。”她一边记录数据一边说，“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晕或者恶心？”
　　“还好，就是有点累。”沈砚老实回答。
　　林医疗官点点头，“这是正常反应。您需要多休息，补充营养。”她说着从医疗箱里取出几支营养剂，“这些每天一支，有助于恢复。”
　　沈砚接过营养剂，忍不住问道：“谢首席他……他的伤严重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为什么要关心那个人？明明是他把自己卷进这些麻烦里的。
　　林医疗官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恢复职业性的微笑，“谢首席的伤势已经处理过了。他体质特殊，恢复得很快。”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说起来，谢首席很少这么关心一个人。刚才还特意嘱咐我要仔细检查您的情况。”
　　沈砚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低下头假装整理衣角。
　　检查结束后，林医疗官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她突然转身。
　　“对了，谢首席说晚点会来看您。如果您需要什么，可以按呼叫铃。”
　　门轻轻关上，房间里又剩下沈砚一个人。
　　他走到房间角落的小桌前，上面放着几本关于虫族生理学的书。大概是谢逐青让人准备的。沈砚随手翻开一本，发现里面有些段落被做了标记。
　　这些书都很专业，详细介绍了虫族的信息素系统、等级制度，还有亚虫母的特殊生理结构。沈砚看得有些入神，连时间过去了都不知道。
　　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请进。”
　　这次进来的是谢逐青。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黑色的制服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果不是脸色还有些苍白，根本看不出他受了伤。
　　“感觉怎么样？”谢逐青问着，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沈砚手中的书上。
　　“好多了。”沈砚把书放回桌上，“这些书……”
　　“给你解闷的。”谢逐青走到桌边，随手拿起一本翻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沈砚犹豫了一下，指着一处关于信息素匹配度的章节，“这里说高等虫族会对特定信息素产生强烈反应，甚至失去理智。是真的吗？”
　　谢逐青看了一眼，点点头，“理论上是的。不过实际操作中，很少有信息素能对高等虫族产生那么强的影响。”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沈砚一眼，“除非是极其特殊的个案。”
　　沈砚觉得他话里有话，但不敢深问。
　　谢逐青在椅子上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按了按左肩。这个小动作没逃过沈砚的眼睛。
　　“你的伤……还好吗？”他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谢逐青抬眼看他，冰蓝色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关心我？”
　　沈砚一时语塞，耳朵微微发热。
　　好在谢逐青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说是窗户，其实是一面巨大的显示屏，此刻正显示着外部的星空景象。
　　“实验室已经转移到安全区域。”谢逐青背对着他说，“顾凛的人暂时找不到这里。”
　　沈砚轻轻“嗯”了一声。听到顾凛的名字，他心里还是会刺痛。
　　谢逐青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身上，“你怕他吗？”
　　这个问题很突然。沈砚想了想，老实回答：“以前怕，现在……更多的是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曾经温柔以待的人会变得那么冷酷，也不明白为什么在他心灰意冷后又要穷追不舍。
　　谢逐青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种目光很专注，仿佛要透过表象看进他内心最深处。
　　过了一会儿，谢逐青突然说：“你和其他亚虫母不一样。”
　　沈砚心里一跳，“什么意思？”
　　“普通亚虫母的信息素对高等虫族影响有限。”谢逐青慢慢走近，“但你不一样。你的信息素……”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很特别。”
　　沈砚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这个距离太近了，他能清楚地看到谢逐青睫毛投下的阴影，闻到对方身上清冷的雪松气息。
　　“特别在哪里？”他小声问。
　　谢逐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后颈。那里是腺体的位置，沈砚忍不住颤了一下。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谢逐青收回手，语气恢复一贯的冷静，“你只需要知道，你的价值远超过你自己的想象。”
　　这话让沈砚更加不安。他想起之前谢逐青说的“你对我有用”，所以这一切还是因为他的“价值”吗？
　　谢逐青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淡淡补充道：“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
　　这时，谢逐青的通讯器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眉头微皱。
　　“我有点事要处理。”他对沈砚说，“晚上再来看你。”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脚步，“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守卫。但是……”他转身，目光变得严肃，“不要试图离开这个区域，明白吗？”
　　沈砚点点头。他现在无处可去，也不会天真到以为能从一个虫族首席手中逃走。
　　谢逐青离开后，沈砚重新拿起那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他的信息素很特别？这是什么意思？和伽马7号事件有关吗？还有谢逐青那些若即若离的态度……
　　太多疑问在脑海里盘旋。沈叹叹了口气，躺回床上。
　　窗外，星辰闪烁，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这个漂浮在宇宙中的实验室。而在这里面，他和谢逐青的关系，正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
　　晚餐时分，守卫送来了食物。出乎意料，不是营养剂，而是热腾腾的饭菜。虽然简单，但看起来很可口。
　　沈砚慢慢吃着，心里却在想谢逐青会不会来。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下去了。不该期待什么的，他提醒自己。
　　然而当晚些时候敲门声真的响起时，他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快跳了几下。
　　来的果然是谢逐青。他换了一身便服，看起来比白天柔和一些。
　　“吃过了吗？”他问，目光扫过桌上的空餐盘。
　　沈砚点点头，“很好吃，谢谢。”
　　“合口味就好。”谢逐青在床边坐下，“明天开始，你可以到隔壁的休息室活动，那里空间大一些。”
　　这算是一种有限的自由？沈砚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又说了声“谢谢”。
　　两人一时无话。谢逐青似乎有些疲惫，手指轻轻按着太阳穴。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沈砚试探地问。说完就后悔了，这听起来太像关心了。
　　谢逐青抬眼看他，嘴角微微上扬，“在关心我？”
　　这次沈砚学乖了，保持沉默。
　　谢逐青也没追问，只是站起身，“确实该休息了。明天见。”
　　他走到门口，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道：“晚上如果做噩梦，可以按呼叫铃。我会过来。”
　　门轻轻关上，留下沈砚一个人怔怔地坐在床上。
　　会做噩梦……他怎么知道？
　　这个谢逐青，到底还知道多少关于他的事情？
　　带着这个疑问，沈砚慢慢进入梦乡。这一次，他睡得格外安稳，没有噩梦，没有惊醒。
　　只是在半梦半醒间，他似乎感觉到有人轻轻抚摸他的头发，还有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但那可能，只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