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被白月光强取豪夺后》演缘

17、第 17 章

　　沈砚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干净的医疗床上。四周的废墟被简单清理过，勉强腾出一块整齐的空间。他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换了件宽松的病号服，只是精神领域的刺痛还在隐隐发作。
　　他微微偏头，看见谢逐青坐在不远处的操作台前。
　　男人换了件黑色衬衣，侧脸线条依旧冷硬，只是脸色比平时更苍白。他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手指偶尔敲击几下键盘。即便受伤，他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仿佛永远不会倒下。
　　沈砚轻轻动了一下，谢逐青就察觉到了。他转过头，冰蓝色的眼睛看过来，没什么情绪，却让沈砚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
　　两人谁都没先开口。
　　最后还是谢逐青站起身，走了过来。他的脚步很稳，但沈砚注意到他左手一直微微握着，像是忍着痛。
　　“感觉怎么样？”谢逐青的声音依旧冷淡，却比之前稍微缓和了些。
　　沈砚垂下眼睛，“还好。”
　　他不想表现得太软弱，尤其是在这个人面前。
　　谢逐青没说什么，只是伸手碰了碰沈砚的额头。他的指尖很凉，沈砚却觉得被碰到的地方一阵发烫。
　　“还有点低烧。”谢逐青收回手，“你的精神领域受损，需要时间恢复。”
　　沈砚抿了抿唇，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直视他，“你为什么救我？”
　　谢逐青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你对我有用。”
　　又是这个答案。沈砚心里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别的情绪。他早就该知道的，谢逐青这种人做事，从来都有明确的目的。
　　“因为我是S-07？”沈砚忍不住追问，“因为我和伽马7号有关？”
　　听到这个代号，谢逐青的眼神微微一动。他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记得多少？”
　　沈砚摇头，“只有一些碎片……火，冰，还有……”他顿了顿，“你的眼睛。”
　　谢逐青沉默了一会儿。控制室内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想不起来也好。”最后他这么说，“那些不是愉快的记忆。”
　　这话听起来像是关心，但沈砚不敢这么想。他见识过这个人的冷酷，不会轻易被表象欺骗。
　　“顾凛呢？”沈砚换了个问题，“他还会回来吗？”
　　谢逐青的嘴角似乎弯了一下，是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短时间内不会。他的损失不小。”
　　沈砚轻轻“嗯”了一声，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对顾凛，他有过真心，现在却只剩下复杂。那个人伤他太深，却又在他转身后穷追不舍。
　　“饿了么？”谢逐青突然问。
　　经他这么一提，沈砚才感觉到胃里空得发慌。他老实地点头。
　　谢逐青转身从一旁的储备箱里拿出一支营养剂，递给他。沈砚接过来，小声说了句“谢谢”。
　　他低头慢慢吸着营养剂，谢逐青就站在旁边看着。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们之间明明应该是敌非友，此刻却有一种诡异的平静。
　　“你的伤……”沈砚忍不住开口，“没事吗？”
　　谢逐青低头看了眼自己染血的左肩，“死不了。”
　　真是典型的谢逐青式回答。沈砚不再多问，默默吃完营养剂。
　　过了一会儿，有医护人员进来为谢逐青换药。沈砚这才看清他肩上的伤口——很深，几乎见骨。但谢逐青全程面无表情，仿佛那伤不在自己身上。
　　沈砚不由得想起之前谢逐青护着他的样子。那样重的伤，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
　　等人走了，控制室里又剩下他们两个。
　　谢逐青重新坐回操作台前，继续处理工作。沈砚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只好偷偷观察他。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谢逐青专注的侧脸。他工作时非常投入，偶尔会因为伤口的疼痛微微皱眉，但很快就会舒展开。
　　沈砚不得不承认，谢逐青长得很好看。不是顾凛那种张扬的英俊，而是一种冷冽的、如同冰雪雕琢般的美。尤其是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看人时总带着审视的意味，让人不敢直视。
　　“看够了？”谢逐青突然开口，眼睛还盯着屏幕。
　　沈砚吓了一跳，连忙移开视线，耳根有点发热。
　　谢逐青没再说什么，但沈砚觉得他的嘴角似乎弯了一下。
　　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沈砚很困惑。谢逐青时而冷酷，时而似乎又对他有点特别。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
　　又过了一会儿，谢逐青结束了工作。他站起身，走到沈砚床边。
　　“实验室要转移了。”他说，“能起来吗？”
　　沈试了试，虽然浑身无力，但还是勉强能坐起来。他正要下床，谢逐青却伸手扶住了他。
　　“慢点。”谢逐青的声音近在耳边。
　　沈砚点点头，借着谢逐青的支撑站稳。两人靠得很近，他能闻到谢逐青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混合着药水的味道。
　　他们慢慢走出控制室。外面的走廊损毁严重，到处都是战斗过的痕迹。工作人员正在忙碌地清理和修复。
　　看到谢逐青出来，所有人都恭敬地行礼，同时好奇地偷偷打量被首席护着的沈砚。
　　沈砚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想拉开距离，但谢逐青的手稳稳地扶着他的胳膊，不容他退缩。
　　“要去哪里？”沈砚小声问。
　　“临时住处。”谢逐青简短地回答，“这里需要彻底修复。”
　　他们穿过几条走廊，来到一个相对完整的区域。谢逐青打开一扇门，里面是个简洁的房间，有床、桌椅和一些基本设施。
　　“这几天你先住这里。”谢逐青说，“门口会有人看守，不要乱跑。”
　　沈砚点点头。这算是软禁吗？可能是吧.
　　谢逐青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道：“休息吧。有事按铃。”
　　他转身要走，沈砚却突然叫住他：“谢首席。”
　　谢逐青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谢谢你救我。”沈砚轻声说，“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
　　谢逐蓝的眼睛微微眯起，那种审视的目光又回来了。他沉默了几秒，最后只说了一句：“记住我说的话。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死。”
　　说完，他转身离开，门在身后轻轻合上。
　　沈砚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谢逐青的话听起来像是命令，却又好像藏着别的什么意思。这个人太复杂，太难懂。
　　他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自己的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谢逐青扶他时的温度。
　　一切都在变得复杂起来。顾凛的疯狂，谢逐青的矛盾，他自己混乱的记忆和情感……
　　沈砚叹了口气，躺回床上。他现在需要休息，需要恢复体力。只有活着，才能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包括谢逐青到底是谁，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去。
　　以及为什么，当谢逐青靠近时，他的心会跳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