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被白月光强取豪夺后》演缘

11、第 11 章

　　“——S-07，不准死！在我弄清楚你刚才那愚蠢的行为之前，你的命，包括你那该死的‘铁锈’，都给我好好留着！”
　　谢逐青的咆哮如同裹挟着冰碴的飓风，狠狠撞在沈砚的心口。那命令式的占有宣言，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和金属撕裂声中，竟奇异地带上了滚烫的温度，灼烧着他混乱的意识。不准死？弄清楚？沈砚苍白的唇角扯出一个近乎虚脱的弧度，真是……霸道又扭曲的逻辑。
　　然而，现实的残酷没有留给他们任何喘息的空间去消化这扭曲的宣言。
　　“警告！入侵单位突破C3区闸门！距离核心控制室：50米！”
　　“警告！侦测到高浓度能量反应！目标：核心控制室能量屏障！”
　　“警告！‘冰棱’核心防御阵列过载率89%！即将崩溃！”
　　冰冷的AI警报如同死神的倒计时。透过被爆炸震得布满蛛网裂痕的观察窗，已经能看到通道尽头闪烁的、属于“夜枭”突击机甲猩红的电子眼和狰狞的炮口！更致命的是，其中一台机甲的肩部，一个刺目的能量核心正在疯狂聚能——那是足以瞬间洞穿“绝对零度”最后屏障的重型粒子切割炮！
　　谢逐青站在控制台前，背影挺拔依旧，但沈砚敏锐地捕捉到他支撑在控制台边缘的手指在微微痉挛，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强行引爆“天穹之眼”的精神反噬，加上持续高强度指挥防御带来的负荷，已经逼近了他此刻的极限！他那引以为傲的、冰封般的绝对掌控，在顾凛疯狂的“黑曜石协议”面前，正被一寸寸撕开！
　　“启动……自毁协议……倒计时……” 谢逐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冰蓝色的眼眸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即将喷吐死亡光束的炮口。这是最后的手段！与核心数据同归于尽！但……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医疗床上那个脸色惨白、呼吸微弱的实验体……钥匙……还有那该死的、让他困惑的“愚蠢行为”……真的要一起葬送在这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谢逐青即将按下自毁指令的瞬间——
　　“左边第三根能量管线！它的冗余阀是弱点！用……用低温脉冲……干扰它！” 一个嘶哑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如同破冰的利锥，穿透了死亡的喧嚣！
　　是沈砚！
　　他不知何时强撑着半坐了起来，一只手死死按住剧痛的太阳穴，另一只裹着固定器的手颤抖地指向观察窗外那台正在聚能的机甲！他的瞳孔因为剧痛和高度集中而收缩，眼底深处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属于顶级机甲工程师的本能光芒！混乱的记忆碎片中，似乎有关于“夜枭”突击型某个非公开设计缺陷的模糊印象，在生死关头被强行激发出来！
　　谢逐青猛地转头！冰蓝色的瞳孔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锐芒！他没有丝毫犹豫！对沈砚指令的信任仿佛早已刻入骨髓，快于任何理性的思考！
　　“目标锁定！发射低温脉冲！坐标：入侵机甲K7，左肩第三能量管线冗余阀！” 指令脱口而出！
　　嗤——！
　　一道幽蓝的、极细的冷冻脉冲光束，如同毒蛇吐信，精准地穿过防御屏障的缝隙，命中了沈砚所指的位置！
　　那台正在聚能的“夜枭”机甲猛地一僵！肩部刺目的能量光芒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野兽般剧烈闪烁、扭曲！下一秒——
　　轰隆！！！！
　　失控的能量在机甲内部轰然爆炸！恐怖的冲击波将附近的几台机甲也卷入火海！通道入口瞬间化作一片钢铁与火焰的炼狱！致命的粒子切割炮还未发出，便胎死腹中！
　　成功了！
　　控制室内一片狼藉，但致命的威胁被暂时解除！
　　谢逐青剧烈地喘息着，刚才那瞬间的爆发几乎榨干了他最后的精神力。他猛地看向沈砚，眼神复杂到了极点——震惊、审视，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否认的、劫后余生的悸动。
　　沈砚则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重重跌回医疗床，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单薄的病号服。剧烈的头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但看着通道口那团燃烧的钢铁残骸，一种扭曲的快意和虚弱的成就感涌了上来。他救了谢逐青，也救了自己……用他作为“沈砚”而非“S-07”的能力！
　　“咳咳……”沈砚咳了几声，抬起没受伤的手，抹去嘴角因精神剧痛而溢出的血丝，看向谢逐青，眼神疲惫却带着一丝熟悉的蔫坏挑衅，“首席大人……看来……您这‘无可估量’的钥匙……还有点……别的用处？” 他故意强调“钥匙”，却又点出了自己刚刚展现的、超出“钥匙”范畴的价值。
　　谢逐青没有立刻回答。他一步步走向医疗床，步伐因为虚弱而略显沉重，但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他停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砚，冰蓝色的眼眸深邃得如同极夜寒渊。他伸出手，却不是钳制，而是用带着薄茧、沾染着硝烟和血迹的指腹，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亵玩的意味，擦过沈砚同样染血的唇角。
　　冰冷的触感混合着血腥味，如同电流般窜过沈砚的神经！他身体瞬间绷紧，呼吸一窒，心跳再次不受控制地狂飙起来！谢逐青的眼神太复杂，太具有穿透力，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彻底剖开！
　　“你的用处……”谢逐青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事后的、危险的慵懒，指腹的力道加重，近乎粗暴地碾过沈砚柔软的唇瓣，留下更明显的血痕，“……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期，S-07。”
　　他俯下身，冰冷的呼吸喷洒在沈砚敏感的颈侧，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情人间的耳语，却淬着致命的毒液：
　　“告诉我，刚才为什么救我？又为什么……知道‘夜枭’的弱点？”
　　“别再用‘钥匙’那套说辞糊弄我。”他的唇几乎贴着沈砚的耳垂，感受到对方细微的、无法抑制的颤抖，“我要听真话。否则……”他冰凉的指尖顺着沈砚的脖颈缓缓下滑，带着威胁的意味，停在他脆弱的喉结上，“我不介意在顾凛的炮火轰进来之前，先亲自‘检查’一下你这不听话的舌头。”
　　这已经不是审问，而是赤裸裸的、带着情色意味的威胁和逼迫！是在这血腥废墟中，用生命作为筹码的、扭曲的亲密！
　　沈砚被迫仰着头，承受着颈间冰冷的触碰和灼热的呼吸，身体因为剧痛、虚弱和这诡异的亲密而微微颤抖。他看着谢逐青近在咫尺的、染着血污却依旧俊美得惊心动魄的脸，看着那双冰蓝色眼眸深处翻涌的、毫不掩饰的探究、占有和一种……被点燃的、黑暗的欲望。
　　真话？沈砚混乱的脑海中闪过那双绝望的眼睛、闪过爆炸中拽住他的冰冷的手、闪过谢逐青为他挡炮受伤染血的模样、闪过那声“不准死”的咆哮……无数的碎片搅在一起，理不清，道不明。
　　“因为……”沈砚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喘息，眼神因为剧痛和混乱而迷离，却倔强地迎上谢逐青的视线，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近乎自暴自弃的坦率，“……我他妈的……也不知道！”
　　他猛地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用尽最后力气揪住了谢逐青染血的衣领，将他拉得更近，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沈砚眼中燃烧着同样混乱而炽烈的火焰：
　　“我只知道……你要是死了……”
　　他喘着粗气，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劲：
　　“……谁他妈来告诉我‘深寒计划’到底是什么？谁他妈来告诉我伽马7号那天……那个把我拖出火海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还有……”他的目光扫过谢逐青嘴角和脸颊的伤口，声音带上了一丝近乎哽咽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委屈和愤怒，“……你这条命……是我刚才……用半条命换回来的！在我弄清楚这些之前……你也不准死！谢逐青！”
　　最后那声连名带姓的低吼，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谢逐青眼底所有的冰焰！不是代号，不是“首席大人”，而是“谢逐青”！这生疏又无比直接的称呼，带着沈砚独有的、混杂着愤怒、委屈、不甘和某种扭曲执念的宣告！
　　谢逐青的瞳孔骤然收缩！沈砚揪着他衣领的手在颤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那双近在咫尺的、泛着水光却燃烧着火焰的眼睛，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毫无保留地映照出他此刻同样混乱、震惊甚至……被那声“你也不准死”狠狠击中的内心！
　　冰与火的烙印，在这一刻，在弥漫的硝烟与血腥中，在濒临崩溃的废墟之上，以一种最惨烈、最扭曲的方式，深深地刻进了彼此的灵魂。
　　轰——！！！
　　一声比之前任何爆炸都要恐怖的巨响猛然传来！整个实验室如同遭遇了十级地震般剧烈摇晃！刺目的白光瞬间吞噬了一切！坚固无比的“绝对零度”能量屏障，在外部持续不断的饱和打击下，终于……破碎了！
　　最后的防线，告破！
　　顾凛的疯狂，已经降临到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