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被白月光强取豪夺后》演缘

12、第 12 章

　　谢逐青的咆哮还裹着硝烟味在空气里滚，那句“不准死”像淬了冰的钉子，狠狠扎进沈砚混沌的意识里。
　　心脏在胸腔里撞得发疼，不是怕疼怕死，是怕这疼这死都由不得自己——连他这条命、连他身上那股让人心烦的“铁锈”信息素，都成了谢逐青的所有物，连赴死都要先经他点头。
　　“呵……”沈砚想扯个笑，嘴角伤口却先抽了筋。疯子才会有的逻辑，可他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攒够，天崩地裂的巨响就砸了下来！
　　轰——！！！
　　白光炸开的瞬间，沈砚连眼睛都没来得及闭。那道他以为能撑到天荒地老的“绝对零度”屏障，竟像冻裂的冰面般寸寸碎开，幽蓝的光屑飘在空气里，转眼就被热浪卷得没影。
　　最后的墙，塌了。
　　冲击波撞在控制室壁上，合金发出牙酸的吱呀声，裂纹像蛛网似的爬满视线。控制台冒着火花黑屏，只剩应急红灯忽明忽暗，照得满地狼藉像幅地狱画。
　　沈砚被颠得从医疗床上弹起来，又被束缚带拽回去，五脏六腑像被搅过，喉头涌上的腥甜压都压不住。他晕得看不清东西，耳里全是嗡嗡的响，可比这更先到的，是裹着寒意的精神力。
　　那瞬间，谢逐青的精神力像张开的冰盾，严丝合缝地罩住了他躺着的区域。紧接着，控制台方向传来一声闷哼，轻得像被风吹过，却扎得沈砚心口发紧。
　　是谢逐青。他自己精神力反噬还没好，竟硬扛下了这波冲击。
　　烟尘散了些，沈砚费力地抬眼。谢逐青还站在那儿，背影挺得像杆没折的旗，可撑在控制台上的手，指节白得几乎透明，青筋暴起得要破肤。军装上旧的血渍没干，新的红又渗了出来，顺着他抿紧的嘴角往下滴，砸在面板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他又伤重了。为了护着他这个“钥匙”，为了那句霸道的“不准死”。
　　什么情绪突然就翻涌上来，像岩浆冲垮了冰层。是气他拿命不当回事？是酸这莫名其妙的保护？还是……连自己都不敢认的慌？
　　“谢逐青！”沈砚的声音哑得像磨过砂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尾音里裹着慌，“你他妈……”
　　话没说完，密集的枪声就劈了过来！哒哒的机炮声里，几台“夜枭”机甲挤着破口冲进来，炮口喷着火，子弹和能量束像暴雨似的砸向四周。
　　谢逐青眼神一沉，压着翻涌的气血在控制台乱按。残存的防御武器终于响了，幽蓝的冷冻脉冲和猩红光束撞在一起，爆炸声里，金属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可敌人像疯了似的，根本不管死活——顾凛的人，竟真成了不要命的疯狗。
　　一台“夜枭”冲破火力网，金属爪子带着风啸抓向谢逐青。谢逐青刚要动，精神力突然抽痛，身形顿了顿。
　　“右边！右腿第三关节是平衡阀！”沈砚的喊声冲了出来，带着破罐破摔的急。那些混乱的记忆碎片，竟在这时清晰得可怕。
　　谢逐青连头都没回，像是完全信他。一道冷冻脉冲精准射过去，那台机甲右腿瞬间冻住，踉跄着撞在墙上，暂时没了动静。
　　可更多机甲还在涌进来。AI的警报声弱得像蚊子叫：“核心大门……47秒后突破……”
　　最后一道门，也要没了。顾凛要来了。
　　那个把他当替身耍、把他当棋子用，现在又疯了似的追着他的男人，要踏着这堆废墟，站到他面前了。
　　沈砚呼吸猛地紧了。他看向谢逐青，谢逐青也正好回头。冰蓝色的眼睛在红灯下深不见底，里面裹着暴戾，裹着重伤的虚，更裹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他的东西，谁也不能抢。
　　两人目光撞在一起。一边是追来的噩梦，一边是护着他的疯子。空气里全是硝烟味、血腥味，还有谢逐青身上越来越浓的雪松冷香，混着他自己那点微弱却顽固的“铁锈”气，缠得人喘不过气。
　　谢逐青抹掉嘴角的血，忽然对着他勾了勾唇。那笑没半点温度，只有玉石俱焚的绝决。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却穿透了所有爆炸声，落进沈砚耳朵里：
　　“听见了？他来了。”
　　“但沈砚——”
　　他的目光像冰，又像烧红的铁，死死锁着沈砚。
　　“我没问完答案，你没还清恩怨……”
　　“你哪儿也去不了。”
　　“顾凛，也带不走你。”
　　话音刚落，核心大门突然传来刺耳的灼烧声。赤红的光从裂缝里透出来，像地狱裂开的缝，一点点变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