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恨》渡野风

22、片场角落的喧嚣与心动

　　第二十二章：片场角落的喧嚣与心动

　　午后的阳光透过摄影棚的天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刚结束一场戏的拍摄，大家难得有段空闲，工作人员搬来几个小马扎，梓渝、展轩、刘轩丞干脆直接坐在地上，围成一圈分享耳机里的歌。

　　蓝牙音箱里放着首轻快的流行曲，刘轩丞正低头摆弄着手机里的歌词，忽然听见对面的展轩喊他：“宝贝，你怎么坐那么远？”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笑了起来。刘轩丞抬头瞪了他一眼，耳根却悄悄泛红：“离得近了怕你抢我耳机。”

　　“我哪敢啊。”展轩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又转头冲旁边一个工作人员扬下巴，“哥们儿，麻烦挪个地儿？给我家宝贝腾个座。”

　　“啊，好好磕呀！”旁边一个负责服装的女生忍不住低呼，手里的针线差点戳到手指。

　　刘轩丞被这声“磕到”说得更不好意思，却还是慢悠悠地起身，往展轩身边挪了挪。刚坐下，就被梓渝用筷子轻轻敲了下胳膊：“哟，刚才谁还说怕被抢耳机来着？”

　　“要你管。”刘轩丞抬手想拍开他的筷子，梓渝却像泥鳅似的躲开了。两人闹作一团时，展轩突然伸手把刘轩丞往身后拉了拉，对着梓渝“凶巴巴”地说：“轻点，打疼我家小帅了。”

　　“小帅？”梓渝笑得直不起腰，“展哥你这称呼也太土了。”

　　阳光落在他们打闹的身影上，混合着音箱里的歌声和工作人员的笑声，像杯加了冰的汽水，清爽又冒泡。刘轩丞靠在展轩肩上，听着他们斗嘴，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展轩的衣角——这大概是他们成名后，最像“普通人”的时刻。

　　打闹声渐歇时，梓渝靠在墙上，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不远处的田栩宁。他正站在监视器前，和导演讨论着什么，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梓渝的思绪忽然飘回上午拍的那场办公室戏，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那场戏是池骋把吴所畏按在侧桌，想逼问黄龙的下落，却在争执中动了情。按照剧本，田栩宁要单手抓住梓渝的手腕，把他的手按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撑着桌沿，俯身去吻他。

　　开拍时田栩宁大概太急，抓着他手腕往桌上按的力道没控制好，梓渝的腿一抬，结结实实地踢在了他膝盖上。“嘶”的一声，田栩宁疼得皱了皱眉，眼里却没半点不耐烦，反而闪过一丝……迫不及待？

　　那眼神太亮，像藏着团火，梓渝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直到导演喊“卡”，他才发现自己的呼吸都乱了。

　　“刚才那下张力够了，”导演在监视器后拍手，“就是衔接再自然点，多练练这个动作。”

　　田栩宁应了声，低头揉膝盖时，嘴角却偷偷扬了扬——那点“迫不及待”是真的，不是演的。刚才抓着梓渝手腕时，他能感觉到对方指尖的微颤，像有电流顺着皮肤窜上来，烧得他只想快点靠近。

　　后来拍解腰带的戏时，更是乱了套。导演在旁边喊：“池骋你别急啊，慢慢摸，摸到腰带扣再解……对，就是这感觉，猴急样儿挺带劲！”

　　田栩宁的手刚碰到梓渝的腰带，就听见怀里的人“噗嗤”笑出了声。梓渝笑得肩膀直抖，赶紧摆着手解释：“别误会，腰有点痒……”

　　“谁误会了？”导演抱着胳膊，一脸“我懂”的表情，“继续继续，别停，就这状态挺好。”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在憋笑，田栩宁的手僵在半空，看着梓渝泛红的眼角，突然也觉得好笑。他故意用指腹在梓渝腰侧轻轻划了一下，看着怀里的人瞬间绷直身体，才低笑着说：“再笑场，导演该让我们拍到天黑了。”

　　“明明是你故意挠我！”梓渝用气声反驳，却没躲开他靠近的吻。

　　想到这里，梓渝的脸颊微微发烫。他看见田栩宁朝这边走来，赶紧别开脸，假装在看刘轩丞手机里的歌词。

　　“在聊什么呢？”田栩宁在他身边坐下，身上带着淡淡的汗味和阳光的味道。

　　“在说你上午解腰带解得跟拆炸弹似的。”梓渝没回头，声音却带着笑意。

　　田栩宁的耳尖红了，伸手在他后背拍了一下：“还不是某人笑场在先。”

　　“我那是痒！”

　　“哦？哪痒？我再帮你练练？”田栩宁故意凑近，用气声在他耳边说。

　　梓渝被他说得浑身发麻，刚想反击，就听见导演喊“准备开拍”。四人相视一笑，各自起身往拍摄区走。阳光依旧明亮，音箱里的歌声还在飘，只是刚才那些藏在玩笑里的心动，像落在衣领上的阳光，看不见，却暖得很实在。

　　梓渝边走边想，或许出名的代价确实让人喘不过气，但这些藏在片场角落的瞬间——田栩宁解腰带时的猴急，展轩护着刘轩丞时的凶巴巴，还有工作人员那句“好好磕呀”——就像刺破乌云的光，让这场艰难的仗，打得没那么孤单了。

　　下一场戏的打板声响起时，他转头看了眼田栩宁，对方正好也在看他。两人眼里都带着笑，像在说：刚才的账，回头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