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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现实世界 ...

  •   九月的银杏与旧书味

      市立图书馆的社科区永远弥漫着两种味道:旧纸张特有的油墨香,和窗外飘进来银杏叶气息。温叙把帆布包放在靠窗橡木桌上,拉链拉开时带起轻微的“咔嗒”声,惊飞了停在窗台上的麻雀。

      她今天要找的《城市建筑史》被锁在最高层的闭架区。管理员是个戴老花镜的老太太,查了电脑后指了指角落:“等会儿会有人送下来,那个穿深灰衬衫的年轻人,总在这儿画图的,让他帮你拿吧。”

      温叙抱着笔记本坐在椅子上翻资料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转过头,看见个很高的男人站在书架前,指尖正划过书脊上的烫金标题。深灰衬衫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指缝里夹着支没开封的铅笔。

      “请问,”温叙小声开口,“您能帮我拿一下《城市建筑史》第三版吗?在最上面一层。”

      男人转过身时,她注意到他睫毛很长,落在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他没说话,只是抬手取下那本厚重的蓝皮书,递过来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指节,像片薄冰擦过皮肤。

      “谢谢。”温叙接过书时,发现书脊上贴着个小小的绿色标签,是“保存本”的标记。

      “不客气。”他的声音比想象中低沉,带着点纸张摩擦般的质感。说完便转身回到靠窗的位置,摊开速写本开始画图。温叙偷偷抬眼望过去,看见他笔下是图书馆的穹顶,铅笔线条利落又细腻,连雕花的弧度都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

      午后的阳光穿过彩色玻璃窗,在他的速写本上投下块菱形的光斑。温叙低头看书时,总能听见对面传来铅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混着窗外的蝉鸣,像首安静的催眠曲。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外婆家的老座钟,钟摆摇晃的声音总让人觉得时间很慢,慢到能数清阳光里的尘埃。

      闭馆音乐响起时,温叙才发现自己看了整整三个小时。收拾东西时,那本《城市建筑史》太重,她没拿稳,“咚”地掉在地上。男人几乎是同时抬起头,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捡书,书页里夹着的银杏叶书签飘到了他的脚边。

      他弯腰捡起书签,递过来时,温叙看清了他速写本上的字——右下角签着“顾境”。

      “你的书签。”他说。

      “谢谢。”温叙接过那片泛黄的银杏叶,忽然注意到他的速写本上,除了建筑,还画着只蜷在窗台的橘猫,正是图书馆那只总爱偷喝管理员茶杯的流浪猫。

      走出图书馆时,秋风卷着银杏叶打着旋儿落下。温叙回头看了眼,发现顾境正站在台阶上收东西,深灰衬衫被风吹得轻轻鼓起,像只准备展翅的鸟。

      咖啡渍与未完成的线条

      接下来的一周,温叙总能在社科区遇见顾境。他总是坐在同一个位置,早上九点准时出现,下午五点半准时离开,中间只起身去两次茶水间,每次都带一杯黑咖啡回来。

      温叙开始在包里放两块方糖。周三那天,她看到顾境往咖啡里加第三包糖时,终于忍不住把方糖放在他桌上:“这个甜度高些,或许你需要。”

      他抬头看她的眼神带着点惊讶,随即拿起方糖放进杯子,搅拌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谢了。”

      “我叫温叙,”她忽然想起还没自我介绍,“在出版社做编辑。”

      “顾境,建筑师。”他的目光落回速写本,上面画着栋老洋房的剖面图,“在做旧城区改造的项目,需要查些资料。”

      那天下午,温叙校对稿子时,不小心把咖啡洒在了页边。她慌忙掏纸巾擦拭,顾境递过来一小瓶风油精:“涂一点,能去渍。”

      “你怎么会带这个?”温叙惊讶地看着那瓶印着卡通图案的风油精,和他沉稳的气质完全不符。

      “我侄女塞的,”他嘴角似乎微微扬了下,“说画画时犯困,闻这个有用。”

      温叙倒了点风油精在纸巾上,果然擦掉了咖啡渍。抬头时,看见顾境正在画她刚才慌乱的样子,速写本上的线条很潦草,却精准地抓住了她瞪圆眼睛的瞬间。

      “喂!”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把书往怀里抱了抱。

      他立刻合上速写本,耳根微微发红:“抱歉。”

      那天闭馆后,两人一起走出图书馆。温叙发现顾境走路很快,却总在路口下意识放慢脚步,等她跟上来。路过街角的咖啡店时,他忽然停下:“要喝一杯吗?我请你,算谢礼。”

      温叙看着他站在玻璃门旁的样子,深灰衬衫被夕阳染成暖金色,忽然想起书里看到的一句话:“有些人的温柔,就像建筑的承重墙,藏在坚硬的外表下。”

      咖啡店里,顾境点了杯美式,给温叙点了热拿铁。他喝咖啡时会用小勺轻轻搅三下,然后把勺子放在杯碟边缘,动作一丝不苟。温叙忍不住问:“做建筑师都这么讲究细节吗?”

      “不是,”他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是以前做模型时养成的习惯,胶水干得快,必须分秒不差。”

      他说起大学时熬夜做模型,不小心把胶水蹭到图纸上,急得差点哭出来;说起第一次去工地,被工人师傅嘲笑“图纸画得好看,不顶用”;说起现在负责的老城区改造项目,有户人家的窗台种着三十多年的月季,他特意在设计图上改了三次,就为了不影响花开。

      温叙听得入神,拿铁都凉了还没喝。她想起自己校对的那些稿件,作者们总在字里行间藏着这样那样的故事,原来每个人的生活,都是本需要耐心品读的书。

      离开咖啡店时,顾境忽然从包里拿出张速写,是用钢笔描过的图书馆穹顶:“送你。”

      纸上的线条比白天看到的更细致,连彩色玻璃的纹路都画了出来。温叙接过时,发现背面还画着只小小的银杏叶,旁边写着“九月七日,晴”。

      雨中的图纸与未锁的门

      周四早上,温叙被雨声吵醒时,发现已经快九点了。冲进图书馆时,头发和衣服都湿了大半,正狼狈地掏纸巾擦脸,就看见顾境站在社科区门口,手里拿着条灰色的毛巾。

      “管理员说你可能没带伞。”他把毛巾递过来,上面还带着淡淡的阳光味道,“我多带了一条。”

      温叙接过毛巾擦头发时,注意到他的左肩湿了一大片,深灰衬衫贴在身上,能看见肩胛骨的形状。“你也淋湿了?”

      “没事,”他指了指自己的包,“图纸没湿就行。”

      那天下午雨越下越大,图书馆闭馆时,外面的积水已经没过脚踝。温叙看着玻璃门外的瓢泼大雨,正发愁怎么回家,顾境从包里拿出把黑色的大伞:“我送你。”

      伞很大,足够两个人并肩走。顾境把伞大部分都倾向她这边,自己的半边肩膀很快又湿透了。温叙往他那边靠了靠,伞骨碰到他的胳膊,他却像没察觉似的,继续往前走。

      路过老城区的巷子时,顾境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墙根下的一簇紫色小花:“紫罗兰,下雨天开得最旺。”

      温叙蹲下来看那些小花,花瓣上沾着水珠,像撒了层碎钻。顾境也蹲下来,从包里拿出速写本,借着昏暗的天光画了起来。雨水滴在纸页上晕开墨痕,他却毫不在意,只是专注地描摹着花瓣的弧度。

      “你好像很喜欢画这些细节。”温叙看着他的侧脸,雨水打湿了他的睫毛,像沾了层碎光。

      “建筑不只是钢筋水泥,”他画完最后一笔,合上本子,“还有这些藏在角落里的东西,才让房子有了温度。”

      走到温叙住的小区门口时,雨渐渐小了。她邀请他上去喝杯热茶,他却指了指手表:“太晚了,明天还要去工地。”

      温叙看着他转身走进雨幕的背影,忽然想起刚才在巷子里,他把速写本裹在衬衫里护着,却任由雨水打湿自己。她站在楼道口,直到那把黑色的大伞消失在拐角,才发现手里还攥着那条灰色的毛巾,上面有他淡淡的皂角香。

      第二天早上,温叙把洗干净熨烫好的毛巾放在顾境的桌上,旁边放了一小袋红糖姜茶。顾境来的时候,看到姜茶愣了愣,抬头对上她的目光时,眼里像落了点星光。

      那天下午,温叙校对完最后一页稿子,发现顾境的速写本摊开着,上面画着昨晚雨中的紫罗兰,旁边用小字写着:“有些美好,需要两个人一起撑伞才能看见。”

      老座钟与未说出口的话

      周五下午,图书馆要进行电路检修,提前闭馆。顾境收拾东西时,温叙忽然问:“你负责的老城区改造项目,能带我去看看吗?我最近在做一个关于老建筑的选题。”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意外的惊喜:“正好明天要去现场,如果你有空的话。”

      周六早上,温叙在约定的路口等顾境时,看到他骑着辆黑色的自行车过来,车把上挂着个帆布包。“坐后面吧,老城区不好开车。”

      温叙坐在后座,闻到他衬衫上有淡淡的松节油味道。路过早餐摊时,他停下来买了两个肉包,递一个给她:“这家的肉包是老面发酵的,你试试。”

      肉包的热气糊了温叙一脸,她咬了一口,发现里面的肉馅加了香菇,鲜得眉毛都要掉下来。顾境骑车时背挺得很直,温叙的裙摆被风吹起来,偶尔会碰到他的后背,像只胆怯的蝴蝶。

      老城区的巷子窄得只能容一辆自行车通过。顾境停在一栋爬山虎的老房子前,指着门楣上的雕花:“你看这里,是民国时期的‘福’字纹,现在很少见了。”

      他给她讲每栋房子的历史:哪户人家的窗台曾住过报春鸟,哪面墙的砖是从江南运来的,哪扇门的铜环刻着主人的名字。温叙拿着录音笔记录时,发现他说起这些老建筑时,眼睛亮得像藏着星星。

      在一栋带院子的老房子里,他们遇见位坐在藤椅上的老奶奶,正给座老式座钟上发条。“这钟啊,走了六十年了,”老奶奶笑着说,“我和老头子结婚时买的,现在他走了,就它陪着我。”

      顾境站在钟摆前看了很久,忽然对温叙说:“你看,好的建筑就像这老座钟,不仅要走得准,还要能留住时光。”

      中午在巷口的小面馆吃饭时,温叙看到顾境的帆布包里露出半截速写本,忍不住拿出来翻。里面除了建筑,还有很多随手画的小东西:图书馆的橘猫打哈欠,咖啡杯里的泡沫形状,甚至还有她低头看书时的侧脸,线条轻得像羽毛。

      “你画了这么多。”温叙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顾境抢回速写本,耳朵红得像熟透樱桃:“随便画画。”

      回去的路上,自行车穿过洒满阳光的巷子,温叙忽然轻轻说了句:“顾境,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他没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脚下却放慢了蹬车的速度,让风把这句话送得更远些。

      银杏叶与未完成的故事

      国庆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图书馆的银杏叶落了满地。温叙来还书时,看到顾境的位置空着,桌上只放着本摊开的《建筑小品集》,夹着张纸条:“老城区的月季开了,我去拍些照片。”

      温叙把书放回书架时,发现自己的笔记本落在了顾境的椅子上。打开看,最后一页多了幅画:是她第一次在图书馆遇见他时的样子,穿着米白色的毛衣,抱着本厚厚的书,旁边写着:“九月三日,晴,遇见一个像银杏叶一样干净的人。”

      闭馆时,温叙在图书馆门口的银杏树下等顾境。夕阳把树影拉得很长,像条金色的地毯。远远地,看见他背着相机走过来,深灰衬衫上沾着点月季花瓣。

      “给你。”他递过来一张照片,是老城区的月季爬满了窗台,像片粉色的云。

      “我也有东西给你。”温叙从包里拿出个小本子,是她亲手做的线装本,“可以用来画速写,纸是宣纸做的,不容易皱。”

      顾境接过本子时,指尖碰到她的手,这一次,他没有立刻移开。温叙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像冬日里的暖炉。

      “温叙,”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国庆假期,你有空吗?”

      “有啊。”温叙的心跳得像要蹦出来。

      “市美术馆有个老建筑画展,”他看着她的眼睛,睫毛在夕阳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我想请你一起去。”

      秋风卷着银杏叶落在他们脚边,像无数金色的逗号,等待着未完待续的故事。温叙看着顾境眼里的自己,忽然想起图书馆里那本《城市建筑史》的扉页上写着:“所有伟大的相遇,都像榫卯结构,看似偶然,实则早已注定。”

      她笑着点点头,看见顾境的嘴角扬起个好看的弧度,像他笔下那些流畅的建筑线条,温柔而坚定。远处的图书馆传来闭馆的音乐,混着银杏叶的沙沙声,像在为这个秋天的故事,奏响最温柔的序曲。

      美术馆的光影与未寄出的信

      国庆假期的第三天,温叙在美术馆门口等顾境时,手里攥着张刚买的明信片。正面是幅老教堂的画,背面她写了句话,却迟迟没敢递出去。

      顾境来的时候,穿着件米色的风衣,比深灰衬衫多了几分柔和。“等很久了吗?”他手里拿着两杯热可可,递给她一杯,“刚才看到排队买这个,就多等了会儿。”

      热可可的温度透过纸杯传到掌心,温叙的心也跟着暖起来。走进美术馆时,她注意到顾境总是走在她左边,遇到人多的地方会下意识护着她的胳膊,像在保护一件珍贵的展品。

      画展里有很多老建筑的素描,顾境给她讲每种线条的用法:“直线适合表现承重墙,曲线能突出拱顶的柔和,斜线则有张力……”他讲得认真,指尖偶尔会碰到她的手背,像电流轻轻划过。

      在一幅画着图书馆穹顶的作品前,温叙停下脚步。画上的光影和顾境速写本里的很像,只是多了两个人影,坐在窗边看书。“这幅画叫《同行》,”顾境轻声说,“画家说,最好的风景里,总得有个同行的人。”

      温叙的心跳忽然加速,把那张明信片悄悄塞进他的风衣口袋。走出美术馆时,阳光正好,她看到顾境掏手机时摸到了明信片,低头看时,耳根渐渐红了。

      明信片背面,她写的是:“顾境,你的速写本里,什么时候能有我们并肩走的影子?”

      “温叙,”他抬起头,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晚上有空吗?我知道有家餐厅,窗外能看到老钟楼。”

      晚餐时,老钟楼的灯光准时亮起,橘黄色的光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像铺了层蜂蜜。顾境给她切牛排时,动作有点笨拙,刀叉碰到盘子发出清脆的声响。温叙忍不住笑:“原来建筑师也有不擅长的事。”

      “嗯,”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比如,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第一次在图书馆看到你时,就想画下所有和你有关的风景。”

      温叙的脸颊发烫,低头喝了口红酒,酒液甜甜的,像心里的滋味。她想起校对过的那些爱情小说,原来真实的心动,比任何文字都要细腻动人。

      离开餐厅时,老钟楼敲响了九点的钟声。顾境送温叙回家,走到楼下时,他忽然从包里拿出本新的速写本:“这个,送你。”

      本子的第一页,画着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图书馆社科区,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地上投下块菱形的光斑,光斑里写着:“故事才刚刚开始。”

      冬日的暖阳与未完待续的篇章

      冬天来的时候,温叙和顾境成了图书馆社科区的“固定组合”。他画他的设计图,她校她的稿子,偶尔抬头相视一笑,像两杯加了糖的热可可,温暖又默契。

      顾境的老城区改造项目顺利推进时,带温叙去看了第一栋完工的房子。打开门的瞬间,他们看到那户人家的窗台,种满了从老宅移来的月季,正迎着阳光盛开。“我说过会让它们继续开花的。”顾境的语气里带着点骄傲,像个得到表扬的孩子。

      温叙的老建筑选题也顺利出版,她在书的扉页写着:“感谢那个带我看遍老城区角落的人,让我明白,最美的风景,永远在身边。”

      平安夜那天,图书馆提前闭馆。顾境带着温叙去了他的工作室,里面摆满了模型和图纸,角落里有棵小小圣诞树,挂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片银杏叶做的装饰。

      “给你的。”顾境递过来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是个微型的图书馆模型,连窗边的椅子和书架都一模一样,模型里坐着两个小人,正并肩看书。

      温叙拿出自己做的礼物,是本线装的速写集,里面贴满了顾境画的那些小画,她在每幅画下面都写了段话,最后一页留着空白,只画了个小小的句号。

      “为什么是句号?”顾境好奇地问。

      “因为,”温叙笑着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这只是第一章的结尾,后面还有很多很多章呢。”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下了起来,轻轻落在窗台上,像给这个冬天的故事盖上了层柔软的被子。顾境把温叙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像羽毛:“嗯,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写。”

      远处的老钟楼传来新年的钟声,敲了十二下,像在为这个从图书馆开始的故事,奏响最温暖的和弦。温叙靠在顾境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图书馆遇见他时,那本《城市建筑史》的最后一页写着:“最好的建筑,是能让人感受到时光的温度;最好的爱情,是能让每个平凡的日子,都变成值得珍藏的风景。”

      雪还在下,阳光却已经悄悄爬地平线,像在预示着,这个关于顾境和温叙的故事,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有很多很多的温暖要写。而那些藏在图书馆角落的初遇,老城区巷弄的漫步,美术馆光影里的心动,都不过是这场漫长幸福里,最温柔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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