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甄嬛传》禾羊

22、第 22 章

　　皇后这胎怀的辛苦，在爆出来有孕没多久后停了六宫请安，众人都很久没见皇后了，只听说胎儿稳健，就是各种反应都很大，然而，这就她都没停下打胎的步伐，夏冬春很迷茫，皇后的打胎操作都融入身体了吗？都难受成这样了还能指挥下面的人去满宫打胎？
　　夏冬春定了定神，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传话给咱们的人，给我盯死景仁宫！尤其是剪秋的一举一动！任何风吹草动，任何可疑物品的传递，都要立刻报给我！”
　　景仁宫内殿
　　光线昏暗，厚重的帷幔隔绝了外界大部分声响。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安胎药味和一丝难以驱散的、因长期卧床而产生的沉闷气息。
　　宜修脸色苍白，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无力地倚靠在巨大的引枕上。一阵剧烈的恶心感袭来，她猛地俯身干呕，剪秋连忙捧过金盂伺候。过了好一阵，她才喘着气靠回去，额头上布满虚汗。
　　“娘娘，您受苦了。”剪秋心疼地用温热的帕子替她擦拭。
　　宜修闭着眼，胸口起伏，过了许久，才虚弱地开口，声音嘶哑：“华妃那边……安插在翊坤宫小厨房的人……得手了吗？”
　　剪秋动作一顿，低声道：“回娘娘，华妃那向来都是伸不进手的，现在更是围的如铁桶一般。”
　　宜修嘴角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却又被痛苦扭曲：“富察贵人呢？她仗着家世，得意忘形，日日炫耀她那‘必定是皇子’的肚子……本宫听着……就烦……”
　　“富察贵人每日饮用的牛乳里，已经按您的吩咐，加入了少量会使其胎动不安的‘寒凉之物’。太医只道是她体虚，开了温补的方子，殊不知……”剪秋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嗯……”宜修似乎满意了，但随即又是一阵眩晕恶心袭来，她痛苦地蹙紧眉头，喘息着，“还有……安陵容……那个低贱的……她凭什么也怀上了龙种？瑞妃……瑞妃那边如何了……能得手吗？”
　　“娘娘，仔细身子！”剪秋连忙安抚，“眼下您自己的身子才是顶顶要紧的！太医说了多少次，您这胎怀得辛苦，最忌忧思劳神！那些……那些都不是嫡子，是男是女八字还没一撇呢！您腹中的，才是真正的龙种凤裔啊！”
　　“嫡子……”宜修喃喃着这个词，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痛楚和疯狂，“弘晖……我的弘晖……他本该是唯一的嫡子……如今他还是嫡子！”剧烈的情绪波动引发更猛烈的恶心，她再次俯身干呕，几乎要将心肺都吐出来。宜修闭着眼，“尽可能动手，本宫不希望那么多孩子跟本宫的弘晖差不多大！”。剧烈的妊娠反应让她疲惫不堪，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但那双偶尔睁开的眼睛里，却依旧闪烁着冰冷而清醒的算计光芒。身体的痛苦丝毫不能麻痹她掌控后宫、清除异己的本能神经。她就像一架精密的杀戮机器，哪怕核心部件（身体）在痛苦呻吟，预设的程序（除掉威胁）仍在通过剪秋这个执行终端，冷酷地运转着。
　　华妃年世兰斜倚在贵妃榻上，艳丽的脸庞因孕事多了几分苍白，她为了这胎真的是万分小心，连最爱的欢宜香都不用了，现在翊坤宫上下一点香料都不许出现。
　　颂芝捧着一盏温热的血燕羹，小心翼翼地吹着：“娘娘，您多少用些，这是年大将军特意从宫外寻来的上等血燕，最是滋补安胎。”
　　华妃抚着自己尚未显怀的小腹，听着颂芝低声汇报宫外的消息和宫内的动向。
　　“皇后那个老妇，自己都爬不起来了，还想算计本宫？”年世兰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不屑和怨毒，“她以为本宫还是当年那个毫无防备的年世兰吗？翊坤宫，现在是铜墙铁壁！她休想伸进来一根手指头！”她猛地攥紧手中的锦帕，“告诉下面的人，给本宫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谁要是敢懈怠，让不干净的东西混进来，本宫扒了他的皮！还有哥哥那边，让他务必盯紧太医院！本宫只信咱们自己人！”
　　“是！奴婢明白”颂芝连忙劝慰，“眼下最要紧的是您平平安安生下小皇子。有年大将军在，有皇上对您的旧情在，只要小皇子平安落地，咱们总有翻身清算的时候！”
　　年世兰重重哼了一声，强压下怒火，手却下意识地护紧了小腹。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指望了。
　　富察贵人正由宫女扶着在殿内慢慢走动，一手扶着腰，一手抚着已经明显隆起的小腹，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与娇矜。
　　“哎哟，这小家伙，又在踢本小主了，劲儿可真大！”她娇笑着对身边的宫女道，“都说胎动有力是男胎，看来本小主这肚子，争气得很呢！”
　　宫女们连忙奉承：“贵人福泽深厚，怀的必定是位健壮的小阿哥！”
　　正说着，太医例行来请脉。诊脉片刻，太医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一下。
　　富察贵人敏感地捕捉到了：“太医，怎么了？可是本小主腹中的皇儿有什么不妥？”
　　太医连忙收回手，恭敬道：“贵人放心，龙胎脉象稳健。只是……贵人近来是否觉得胎动过于频繁，偶有心悸之感？脉象略有些浮滑，想是贵人近来思虑过重，或是饮食上稍有不调？微臣再给贵人开些安神静气的方子，贵人务必放宽心，安心静养才是上策。”
　　富察贵人闻言，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胎动有力才好！说明孩子活泼健康！本小主胃口好着呢，定是这小家伙太淘气了！安神的方子你开吧，不过本小主觉得没什么大碍。”她心中只认定了是怀男胎的征兆，对太医的隐忧毫不在意。
　　太医心中暗叹，这位贵人骄纵太过，听不进劝。
　　夏冬春听着金霜的汇报，眉头微挑。“富察贵人……胎动频繁，太医说脉象浮滑？”她指尖敲了敲桌面。
　　“果然还是对富察氏下手了。”夏冬春轻哼一声，“皇后娘娘这’打胎大业’，真是生命不息，奋斗不止啊。”她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华妃那边呢？”夏冬春更关心这个真正的劲敌。
　　“翊坤宫铁桶一般，华妃娘娘这次是豁出去了，一点缝隙都不留。”金霜回道，“听说连内务府送的东西，都要拆开反复查验，连根线头都不放过。”
　　夏冬春点点头：“她吃过一次大亏，自然格外小心。年羹尧在宫外盯着，她在宫内严防死守，皇后想动她，难。”这对她来说是好事，华妃和皇后互相牵制，消耗彼此的精力。
　　“谨嫔娘娘一向细心，皇后现在精力不够，还无法插手。”金霜继续汇报，“敬妃娘娘也是，吉嫔娘娘有蒙古在护着，也没什么问题。欣嫔娘娘瞧着没什么，但她宫里严了许多，也极少外出了。倒是沈嫔和安常在，尤其沈嫔，她三不五时就去碎玉轩呢。”
　　“碎玉轩啊，都把她给忘了。”夏冬春想着现在剧情都面目全非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除夕倚梅园之事了，“她没什么动作吗？”
　　“据说瞒着所有人在积极复宠呢。”
　　“那就继续盯着，反正现在皇上不睡她的话也就剩齐妃和端妃了，估计她很快就独宠后宫了。”夏冬春倒无所谓，反正只要是正常被卷吧卷吧去侍寝就行，没了杏花微雨、没了倚梅园，看她还如何搞特殊。
　　“对了，太后貌似准备对华妃娘娘出手。”
　　“啧啧，还是这么小家子气，把这消息透露给华妃，华妃这孩子要是再没了，估计爱新觉罗家的皇位是坐不稳了。”夏冬春嫌弃乌雅成璧这个想着兄终弟及的偏心眼儿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