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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逃不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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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后,段吹厌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他发觉仙气在体内流转,进而充盈全身
他摸了摸自己身体:“这鹤肉也太补了吧!”
仙骨都能补回来。
“噗”的一声,盘腿坐在地上的梁徊序身子一晃,在他眼前喷出口血来。
眼见梁徊序脑袋耷拉下去,段吹厌问道:“你这是补过头了?”
梁徊序缓缓抬头,面色苍白如纸,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我把我的仙骨,切了一半给你。”
他注意到梁徊序的胸口晕出一团鲜红的血液。
在清醒的状态下将自己的仙骨折断,强撑着植入他人体内,当真是个……疯子。
想必那鹤肉汤不过是个幌子,梁徊序应当是在里头掺了自己的血,哄他喝下。
好让他能与自己的仙骨相融合。
段吹厌将他扶至榻上:“你……”
仙骨对修士来说何其重要?这可是修行的根本。
段吹厌被毁过仙骨,自然知道那等疼痛是如何的深入骨髓。
可梁徊序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竟还断了半块仙骨给他。
真的有必要吗!
段吹厌:“你拿回去,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以前我给你什么,你都会要的。”
他其实知道段吹厌早就学会拒绝他了,所以才在没有告知的情况下强硬将东西塞给了他。
段吹厌捂上他的伤口:“我以前是贪心了些,我不想这样了,你拿回去。”
梁徊序一字一顿:“不、可、能。”
又同段吹厌交换了一个血淋淋的吻。
“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血脉交融?”
他摸进段吹厌腰间,发现碧影结成的腰链已经松动到可以塞下一只手掌了。
他欣喜道:“仙骨重塑的很好。”
掩盖他实际上在吃人豆腐的事实。
“吹厌!”
房门被人踢开。
是燕为带着云平他们找来了。
云平伸手想将段吹厌从梁徊序身上带下来,她语气急切:“吹厌,快跟我们走。”
梁徊序一手焊上段吹厌的腰身不放。
梁徊稚使劲将他的手指根根掰开:“放手!”
虚弱至极的梁徊序终究松手,放弃抵抗。
两人这才被拉扯开。
云平擦了擦段吹厌嘴角的血沫:“没事了,师长这就带你回家。”
梁徊序起身,弯下腰,拾起散落的衣物。
转身后,慢条斯理慢地将其披在肩上
他稍侧过头,脸上露出一副凶恶狰狞的神情,阴森道:“你逃不掉的。”
令人毛骨悚然。
——
云平几人废了好大劲,才帮段吹厌将结契红线剪开。
可面对他腰上的碧影,大伙儿就束手无策了。
一连几天,云平和燕为都围着他团团转。
后边梁徊稚来了,拉拉扯扯也是弄不断这东西。
久久未现身的梁徊序则置身事外一般,坐在一旁淡然抿茶,看着他们无济于事地作弄。
梁徊稚骂他疯癫,他也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燕为一开始甚至跑去司法庭报了案,没想到梁徊序当时被客客气气地请走了,现在又被客客气气地送了回来。
段吹厌抬眼,冲他们低笑了声:“师祖对我很好的。”
眉眼间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云平瞳孔骤缩:“你在说什么!?”
段吹厌说道:“他不过是用错了方法而已,你们不用再想办法让我下山了,毕竟我也还没毕业,不是吗?”
他不想再麻烦大家了,也不想将他们牵扯进来。
故而,事态又回到了当初那般。
段吹厌仍旧与梁徊序同眠共枕。
只是现在谁都心知肚明,这不是出于什么长辈对晚辈的关照,而是赤裸裸的逼迫与禁锢。
可段吹厌在众人面前表现的太好了,他依然同先前那般,按时参与修习课业。
与其他弟子相处甚欢,显然开朗许多。
然而对于新生的仙骨,他难以适应。
又或许是他存心不想接受,导致现在的修行进程比较之前,更为缓慢了。
——
近日来,梁徊序不知为何,总觉心神不宁。
对于段吹厌的妥协,他应是愉悦的才对。
段吹厌而今不说对他百依百顺,也是默许了自己在他身上作奸作恶。
梁徊序蹙着眉头,小指勾上段吹厌腰间的碧影:“你骗我……”
正值事后,段吹厌此刻乖乖趴在梁徊序身上歇息。
他被问的发懵:“我骗你什么了?”
梁徊序道:“为何那么久了,你对我依旧没有几分情爱可言?我看你对他人笑的倒是艳丽。”
怎么就不能对他弯弯眼眸呢?
想来,段吹厌已经许久未对他展露笑意了。
梁徊序焦虑愈盛,他就不该心软将段吹厌放出去。
段吹厌垂眸不语。
他眼前浮现出与梁徊序的初见。
当时的师祖不仅没有嫌弃他的出身,甚至亲力亲为地为他穿上鞋袜,给了他好多吃食瓜果。
又忆起他为了让师祖帮他,狠心将自己摔个半残,那时师祖发怒的模样,真的是将他吓坏了。
也是师祖亲口教他,要自己学着努力变强,才不会遭人欺负。
所有的温和都是虚假的……却算不得是虚假的。
梁徊序是真的喜欢他,可倘若有天他失去了这份喜爱,又该如何自处?
对段吹厌来说,人生中有家人朋友陪伴便是足矣。
情人间的爱恋是最靠不住的,是最无用的东西。
梁徊序瞧见手上的碧影渐渐收拢。
原本垂落下的空隙被挤压的只剩毫厘。
他骤然不知所措,抱紧怀中人:“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说这样的话……”
别厌恶他……
段吹厌有些不明白了,一向盛气凌人的梁徊序,怎么会这般低声下气?
可随即,梁徊序又变了脸色。
他翻身将人推倒。
攥着段吹厌的小腹使劲碾压。
又嫌人家一双长腿竖在他身前碍事。
干脆强硬着横劈开来。
段吹厌从未做过如此艰辛吃力的动作。
两条腿像是被撕开了。
猛地失去大半知觉。
又一次地,似有什么东西强塞入他体内。
酸疼难忍之下,段吹厌期期艾艾道:“师……师祖……疼……”
梁徊序理智回笼,他轻揉段吹厌的腿心:“怎会疼成这样?你是不是真没要我的仙骨?”
为什么不要?为什么不要!
就这么嫌弃他吗!
段吹厌眼中湿红:“我不知道……”
梁徊序不忍再追问下去。
他说道:“我们结契,正式的,办结契大典。”
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剪断的情丝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