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的狗？》言不患

58、第 58 章

　　他的脸上晦暗不明，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涌动，心脏猛地一缩，浑身血液像是瞬间冲到头顶，这两个字，轻飘飘，却猝不及防击中他。

　　他盯着她，试图从这张苍白脸上看出一点玩笑、戏弄、或者哪怕一丝羞辱的痕迹。

　　没有。

　　依旧是近乎天真的平静，和那双看着他带着探究的眼神，仿佛姜雁真的只是在述说缓解压力的“方法”。

　　她等了几秒，见他没反应。
　　收回目光，掀开被子，想要起身，手腕却被陈喣抓住，力道大，捏得她腕骨生疼，这时她才抬眼看他。

　　他眼眶有些红，眼底翻涌着看不懂的情绪，姜雁停下脚步：“怎么？”

　　“明天我要离开了。”他终于开口了，却没延续刚才话题，我仿佛怕她多想，又加了句：“处理完，我会回来。”

　　这个解释，多余了。
　　她似乎不在意。

　　姜雁扫过眼前的陈喣，半年他好像又高了不少，她甚至仰头也只能看见他的胸口，需要耗费许多力气抬头，很累。

　　“你长高了。”她突然说，没有答他的话，而是赤足从地板上踩到他拖鞋上，少女的重量透过布料压上来。

　　姜雁很难说什么，她总是轻而易举能被这张脸的主人困扰，然后一些烦躁的事情变得平静。

　　反手撑住他手腕，借力，另一只挂上他的脖颈，然后拉下陈喣不得不弯起的脊背，俯身放大的五官映在姜雁眼底。

　　“我不想仰视你。”
　　“这会让我更烦躁。”

　　“怎么缓解你的烦躁呢。”他埋下头，不管不顾埋入她肩头，他似乎跟她能平视了，整个人从今天紧绷的信息中一点点放松，姜雁的重量在他身上，他的重量依在她肩上，附耳接了句：“主人。”

　　姜雁迷迷糊糊阖眸，这个称呼之前由她主导，现在他脱口而出，在暗处，那双杏眸猛然睁开。

　　她侧脸去看他，鼻尖擦过他脖颈，喉结凸起蹭得通红，脖颈有今天她绑下红线的勒痕，一条从咽喉齿印记遍布到下。

　　她像是想到什么，眼角疲倦敛了敛。
　　抬眼皮：“不如。”她松手，踩在他的身上不重不轻：“你教教我。”

　　他低着头，呼吸一下又一下落在她颈窝。
　　闷声顿了顿：“什么？”这句话烫到舌尖：“教什么？ ”

　　她先是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脖颈上那道新鲜的、被她咬出的齿痕，语气认真：“缓解压力……”她摇摇头，甚至带了一丝催促：“刚刚不是说了吗？”

　　少女只是微微不悦的反馈，却让他浑身肌肉绷紧，她带着疲倦，却因为天真的残忍表情而显得……迷惑性极高。

　　“缓解压力……”他开口，每个字重复着她刚刚语调，声音低了吸取，热气在她耳廓，他不再动，只是更深的将脸埋得更深。

　　像只寻求安慰的大型犬，呼吸又重又烫。

　　“不是要走吗？”她忽然开口，语气对比陈喣格外平静，藏在的平静之下的贪婪一点点泄露：“现在教，来得及吗？”

　　陈喣身体一僵。
　　抬起头，看向她。眼底那片潮湿还没褪去，因为这句话又缓缓蒙上一层晦暗，姜雁不想他走吧，她也是不想她走。

　　“姜雁。”他叫她，声音低：“你到底……”

　　“我想看。”姜雁打断他，扬起脸，疲倦、坦然、直接，此刻写满了直白于欲望的双眼：“教我看。”

　　呼吸停半拍。
　　姜雁爱他，她想看，既然她想看，就给他看。

　　荒谬、混合刺痛的兴奋，沿着脊椎就窜上来了，为什么要忍，给她看最真实、不堪、最肮脏的自己，他爱姜雁啊，自然她要什么，都要给她才行。

　　陈喣松开她的手，准备将她抱到床边坐下，却被少女捏了捏耳垂：“不对，去浴室吧。”

　　她认真，微微歪头。
　　笑了笑，眼睛却一眨不眨，平静的面具仿佛戴不下：“走吧。”她勾住陈喣的脖颈。

　　他拦腰托起她，将人放到洗漱台。
　　她背对着镜子，一件白色毛衣，薄薄的露出少女纤细白皙的脖颈。

　　陈喣松开环住她腰间的手，就退了半步，拉开距离。他站直了身体，却背对着浴室的窗，雨水在玻璃划出痕迹，映出他此刻紧绷的侧影。

　　呼吸，急促。
　　他问：“还要继续教吗？”

　　姜雁视线从上到下，小腿踢了他膝盖，睥睨着：“你说呢？”

　　然后，他解开最上面的纽扣，衬衫是昨天她从衣柜取出的那件，衣领甚至被她故意揉得褶皱。

　　骨节分明的手很稳，甚至带着庄重，一颗、两颗。

　　领口敞开，露出冷白的皮肤和锁骨线条，在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一块青色的、新鲜的淤青，应该是打拳留下的。

　　她的视线在那道淤青上，没说话。

　　陈喣没停。

　　继续解扣子，直到衬衫完全敞开，精瘦的线条和分明的肌肉，叫她突然想起在公交车上的打量，锁骨蔓延向下，淤青、伤痕、新旧交错。

　　是打拳？是陈国明？
　　她还是没说话，思绪被寂静中“咔哒”一声轻响拉回，格外清晰。

　　他的手往下，停在皮带扣上。
　　姜雁的睫毛颤了下。

　　依旧看着他，眼神专注，像在观察某种罕见的实验现象，欣喜吗？大概是的，因为她甚至看见了陈喣动作的停顿、别扭。

　　他停下了，看着她。
　　无声。

　　她却伸手划过陈喣的脸颊，从唇角到耳垂，指腹缓慢地蹭擦，然后说：“哥哥。”

　　她在哄他，是哄骗吗？
　　不是吧，是邀请，是邀请一起沉沦。

　　陈喣垂眸，缓缓吐出一口气，闭眼。

　　一开始会僵硬、生疏、但很快，变得熟练，上下，甚至……会有些

　　直到她的指头落在他眼尾抹掉
　　“睁眼。”命令一般。

　　他睁眼，看向她。

　　她坐在洗漱的盂台，冰凉的石板跟她渐渐变暖的身体形成温差，她静静看着陈喣，脸上没波动，偏偏那双眼像火，能烧在他身上。

　　她不轻不重踢了一脚他的小腿。
　　“继续。”

　　陈喣呼吸越来越重，声音带着潮湿黏糊，额角渗出细密的汗，沿着下颌滑落，滴在锁骨。他看着她，像在迷离中将她融在一起。

　　他没忍住超前走了一步，
　　更近。

　　******

　　“怎么？”
　　她问。

　　陈喣摇头：“教学期间不要打断课堂。”
　　她覆上去，握住手。

　　不是阻止。
　　是……引导。

　　说不清，是谁教谁？
　　"哥哥" 她心情好，或者狡黠有兴趣才这样说，“别闭眼，看我。”

　　他珀色的瞳孔骤然收缩，盯着她，是姜雁啊，她接收了他所有的不堪、失控、屈辱、兴奋，这些情绪混杂着。

　　这些情绪像一把烧红的刀，捅到胸口，是心脏的位置吧，搅动得飞快。

　　戛然而止。

　　他的额头抵在她肩上，猛地弓起背，浑身湿透，像从水里捞起来。

　　许久，****
　　陈喣缓过神，低头能看见，可他连这样的事都做了，仿佛没有遮掩的意思。

　　她看着他，指尖残留着他皮肤温度。
　　陈喣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笑出来“看够了吗？”他问。

　　姜雁没答，只是垂眸，凑了上去。
　　她吻住了他，很奇怪的、很轻的一个落在他唇上。

　　没太多缠绵。
　　一触即分。

　　“奖励。”她说：“教的不错。”
　　她似乎满意。

　　陈喣愣在原地。

　　她握住了那只潮湿的手，掌控着，划过淤青的地方，是心脏。

　　“还在跳吗？”
　　她问，缓缓笑了。

　　他点点头，也忽的笑了，肩膀都在抖，眼眶发红，他开口：“姜雁。”握住她的手，俯身，带着她的手背到身后，打开水管，缓慢清洗着这片黏腻。

　　而这个接近拥抱的，举动。
　　让他“占领”的气息沾上去。

　　洗干净她的手之后，陈喣用一种近乎绝望的温柔语气继续道：“只有我，好吗？”

　　衣柜的等待、房间的等待、她昏倒的等待，几乎让他嫉妒的发狂，他似乎在没办法容忍等待，也没办法忍住不给她身上留下气味。

　　可是怎么办，他爱姜雁啊。
　　就是这样才对。

　　她没回答，因为这事说不清楚，没人说过她只需要一个人、难道出现更漂亮的身体和脸、更让她欣喜的人，不可以换掉吗？

　　有哪个女人会对男人说清楚一辈子的承诺。
　　生活又不是电视剧。

　　可她现在很喜欢陈喣，于是她没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他唇角残留的、带着咸涩汗意的皮肤，动作很轻，像猫试探水温。

　　陈喣认为是回答，主动贴上来。
　　“还要教一下吗？”

　　将这种近乎自毁的行为当做表演，讨好的向“主人”邀功，她觉得有意思。

　　点了点头。

　　从窗边出现微微光亮，姜雁才洗干净躺回了自己床上，陈喣的房间味道太浓，浓到掩盖了姜雁的气息，属于成年人的气息她并不太适应。

　　可她确实累了。
　　阖眼就睡了过去。

　　门被敲响时，姜雁刚睡不久，姜民生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焦灼：“雁娃？醒醒，你们班主任电话，急事。”

　　睁眼，天已大亮，她手腕有些酸胀，转了转：“来了”应了一声。

　　姜民生站在门外，手里捏着老旧的手机，脸色不太好。他把手机递过来：“李老师，说保送的事……出了点问题。”

　　姜雁接过手机，贴在耳边：“李老师。”

　　电话那头，班主任的声音又急又快，夹杂着背景里嘈杂的人声：“姜雁，你现在赶紧来学校一趟！教育局的人来了，说你的保送名额材料有问题，要当面核查！”

　　姜雁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了一下，声音却很平静：“什么材料？”

　　电话那头，李老师还在继续：“你现在赶紧过来，把事情说清楚！快！”

　　电话挂断，忙音嘟嘟作响。
　　姜雁把手机还给姜民生。

　　她转身回房间穿外套：“我去学校看看。”

　　“我跟你一起！”姜民生拄着拐杖要跟上。

　　“不用！”姜雁回头，梳理了下，是蒋铉那边的问题吗？如果是就更不可能让爸去：“爸，你在家休息。腰还没好，别折腾。”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门关上。
　　姜民生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他想起昨天赵春梅的电话，想起金属盒里那份白血病报告……

　　捏紧了手机。
　　是她吗？是哪个女人去举报的吗？

　　他喃喃着，缓缓坐到椅子上，双手捂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