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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苏婉率先恢复神态,用手帕擦干泪痕,福身道:“若无崔夫人,我们还要身陷囹圄,不知多久才能解脱,如此大恩,奴婢等愿结草衔环以报。”
      崔挟月扶起她,“我担当不起这份恩情,若不是崔府管事的薛涟薛姨娘不上报父亲,你们何必白白受这么多的苦楚啊。”
      苏婉身后一年轻侍女道:“是夫人救了我们,婢女虽年轻,但也知道是非对错,夫人救了我们,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怨恨呢。”
      崔挟月望向她,一个十四五的小姑娘,在现代刚上初中,她目露怜惜,张开怀抱,将她搂进怀中,轻揉她细腻的头发,不禁鼻头一酸:“好姑娘,以后不会受苦了。”
      她纵使先前有几分表演成分在,看见如此年轻,不,她甚至称得上年幼的小孩受到这种折磨,恨不得现在就将赵奋碎尸万段。
      小侍女从未感受到这样温暖的怀抱,女人身上脂粉香与皂角香微妙地融合在一起,形成独特的气味,安全感随香气充盈她的身体,她仿佛回到母亲肚中,置身于羊水中。
      她忍不住要哭出泪来,可又怕弄脏崔挟月衣服,强忍着泪水在眼眶打转。

      崔挟月松开她,找出她们的身契来,一一交给她们,“以后你们自由了,就像先前说的一样,我会尽力满足你们的想法。”
      “如果有其他同样遭遇的人,也可以来找我,若是已经不幸罹难,可由亲属过来,一样给予补偿。当然,亲属需要审查,我、靖安侯府和崔家不接受卖女求财的人。麻烦大家相互通传一下。”

      侍女几人对视一眼,将契书交给崔挟月,齐声道:“我等愿追随崔夫人。”
      如今世道诡谲多变,她们身为女子,本就不易,若是身边无依靠,不亚于小儿怀千金于闹市。崔家夫人看着通情达理,又有手腕,哪怕为奴为婢也愿意。
      崔挟月怔愣片刻,也回过味来,又将身契收回,保证道:“我必不会亏待你们。”
      突然,姜寒耳尖一动,上前一步拔剑护住崔挟月。

      这边,崔涣洵按崔挟月说的方法逐一审问,果然效率快不少。
      他忧心崔挟月临走前的脸色,带着一摞书简匆忙回到地上,却得知崔挟月没去休息而是去了侍女院中,他不住的拧眉,一个个的都不爱惜自己身体,等老了有苦吃。
      他故算时间也快吃饭了,三步并作两步快步回到主院中,直面的是不知所错的厨娘,“公子,要现在备菜吗?”
      崔涣洵无奈叹气:“先做着,多做些滋补的。”

      崔涣洵转身去侍女住的院子,越走越生气,临到门口他快被怒气灌成一个将要爆炸的气球。
      他越过层层守卫推开偏方门,喊道:“还吃不吃饭了!”
      待崔涣洵看见崔挟月苍白如纸的脸,气球又“卟”一声被扎漏,留下一地尾气。

      姜寒见来人,长剑入鞘,重新退回身后,屋内侍女向崔涣洵行礼,崔挟月诧异不已,问道:“哥,你怎么来了?”
      崔涣洵让侍女下去,侍女却一动不动,纷纷看向崔挟月。
      崔挟月思索一番,就剩一些细枝末节,之后再说也来得及,说道:“你们退下吧。”
      崔涣洵冷脸看着她们,感觉气球隐隐有复活迹象,强压怒火一字一顿道:“回去吃饭,吃完饭就休息。田庄的事全权交给我,你不必管了。”

      崔挟月一个下午情绪起伏不定,乍然冷清下来,太阳穴似针扎般疼痛,耳边嗡鸣,她连忙掐住穴位,不敢表露出来,待只听到崔涣洵后半句话,想也不想断然拒绝:“不行,还有一些需要收尾,私盐流出地,买家有审出来吗?”
      崔涣洵眼角直蹦,显然是怒极,一字一顿地说:“回去!休息!”
      他攥住崔挟月手腕却被凉度一惊,像是攥住一捧雪。将自己外衣结下,勉强披给崔挟月。
      门口是他来时准备的轿子。
      崔挟月脚步虚浮,被连拖带拽赶上轿子,神志虽然不清,依旧能感到崔涣洵的怒火,像小动物趋利避害似的,往一旁挪动。
      顾着男女大防,崔涣洵从轿旁走路,听见崔挟月动静,他抬头扫了一眼,“老实点。”
      崔挟月:“哦。”

      等回到院中,崔涣洵敲了敲轿厢,发出一阵闷声,“到了。”
      崔挟月并无回应,崔涣洵心下一惊,连忙掀开帘子,只见崔挟月双目紧闭,面色潮红,斜倚在软塌边。
      竟是晕了过去!
      崔涣洵当即手脚发麻,伸手浅浅探了探鼻息,见还有丝气,连忙扭头吩咐侍卫道:“去……咳!去找大夫来,另去京城找家中府医!要快!”
      崔涣洵吩咐完,将玲珑拿来的被子兜头罩住崔挟月,谨防吹到一丝风。
      从门口到崔挟月寝卧门口,短短几步路,走得崔涣洵满头是汗,被深秋冷风一吹,更是寒上加寒。
      他妥帖地将崔挟月放在床上,掖好被角,在床头轻声唤着崔姝。
      崔姝比崔挟月更早一步感到难受,但可能是魂魄与身体关联不深的原因,现在还没晕死过去,勉强睁开眼回应道:“兄长……”
      崔涣洵见她还清醒,放下一半心,将汗巾搭在崔姝额头上,哄道:“乖,等大夫来便不难受了,快睡觉吧。”
      崔姝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大夫背着药箱,连滚带爬地飞奔过来,一把脉便知是发热,正欲掉几句书袋子故弄玄虚,还未开口。
      被崔涣洵冷眼一扫:“别废话,直接说怎么治。”
      老头还没见过这种糟瘟的患者家属,干巴几下嘴道:“老朽……我这就写方子,按方子养着,不出两日便可退热。”
      崔涣洵未等纸上笔墨干透,交给玲珑,“去煎药。”

      趁煎药功夫,大夫为缓解疼痛往崔挟月手臂上扎了几针,又凝神摸着脉搏。
      崔涣洵在旁大气不敢喘,这不知道从哪找的大夫,穿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连药箱都破了一角,看着瘦骨嶙峋,灰白胡子直至腰腹,正经时看着倒有几分仙风道骨。
      见大夫收回脉枕,忍不住问道:“怎么样?”
      大夫摇头,暗道可惜,单诊脉诊不出来什么,可看面相,她早该往生,如今却只是一生了不大不小的病。
      此病来的也邪性,竟能跨过命劫,渡过便是一生安顺。
      他长捋胡须,当真奇也。
      大夫摇头晃脑,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全然不顾崔涣洵一颗心被吊地七上八下的。

      正在这时,玲珑端来药,一直在旁沉默不语姜寒上前接过,将软尸似的崔挟月半搂在怀中,一勺一勺把药喂下。
      眼看着药喝下,崔挟月发了汗,崔涣洵放下心来,问道:“方才可有什么问题吗?”
      大夫从破药箱里又掏出来张纸,边写边忍不住说道:“人道病来如山倒……”
      崔涣洵一扫,大夫倏地住嘴,只吐出几个字,言简意赅道:“这方子是等不发烧了,调理身体的。”
      崔涣洵接过方子,扫了一眼,看不出什么名堂,恢复了些许礼貌说道:“多谢,劳烦多住些时日,诊金按您平时的十倍来。”
      大夫正有此意,欲待人清醒一探究竟,尚在斟酌用词,便听见这句,他哈哈一笑,应了下来,这可真是瞌睡来了有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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