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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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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真打前锋,和牛嫂把大型的柜子搬出来,其他三人打扫卫生,忙得热火朝天。
让田真觉得神奇的是,除了范叔有时候会去抽旱烟外,其他几人几乎没有偷懒的时候。
在她的印象里,公司那些老员工,应该做工半个小时摸会儿鱼,然后再上饮水机打杯水,上厕所蹲个十分钟。
这几位前辈完全不像她以为的那样,大家都在做手头上的事情,没有人偷懒偷闲。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休息时间,大概一个时辰宋婆子就会招呼大家休息会儿。
也不怪田真有这种思维,什么时代都有投机取巧的人。
这几个人都是祝明月选的,都是农家种地踏实肯干的人,除了范叔外,在其他三人思想中,东家一个月给了工钱,自己就应该踏踏实实做事情。
祝明月看上田真,除了因为力气上的优势外,还有她家之前在城里做过小生意,会写几个字,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决定要她。
只是这些事情她不清楚,觉得奇怪。
今天的进度跟昨天差不多,吃完午饭后,已经腾出来了两间房。
西堂院子里已经堆了太多杂物,牛嫂让她把没用的木头清理出来,先堆到柴房码好。
大多木头都已经被虫蛀过,留下些小孔,把桌子凳子腿儿敲下来,整块桌面太大得从中间劈开,一些架子柜子把接口处敲断,再横劈开城小块。
全部都劈成适合放进灶膛大小,堆放整齐,有了一大堆后再搬到柴房去。
事情并不难做,但是很费力气。
田真拿着斧子在院里挥洒汗水,把木头劈得咔嚓响。
没过多久,从外边传来马车滚轮声,田真猜测是那小姐过来,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没凑上去,继续做着手头上的事情。
宋婆子听到动静先迎出去,在外边交谈了几声,田真劈着柴动静太大,没听见她们在说什么。
没一会儿宋婆子在前,一位劲装姑娘在后跟着进来。
脸庞轮廓分明,高挺的鼻梁,眼神坚定,一股江湖气息。
昨天听她们说过的玉永镖局二当家,居然是个女人!
她本以为是个少爷呢,果然还是太过刻板印象。
等等!
田真突然想到,一位是世家大小姐温柔善良,一位是镖局二当家细腻正义,这完全就是给人磕cp的模板啊。
两人因一场庙会相遇,惺惺相惜,日久生情,为了反抗万恶的包办婚姻而努力,她为她绣个荷包,她送她一把匕首,情到深处,两人酱酱酿酿。
而且一定要是大小姐攻,二当家平日里梳得整齐的马尾散乱,眼尾带着一抹红看着大小姐求饶。
香!太香了!
思及此,田真咽了下口水,看谢归玉的眼神也变得奇奇怪怪。
她作为cp党,一定要为两人的爱情事业添砖加瓦!
哎嘿嘿。
田真犯着花痴看谢归玉,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手上的斧头舞得飞起,把木屑劈得四处乱飞。
直到宋婆子喊几人一起过去,田真才放下手中的斧头。
谢归玉站在院子里,看了看田真:
“你就是田家那小姑娘吧,明月跟我说了你的事情,在庄子里好好干,等庄子都打理好了,到时候把你姐也接过来。”
田真也知道她们调查过自己,那柴房住着也确实不是个事情,更何况她不放心田知一个人在家。
也就满口答应:“谢谢东家!”
谢归玉点点头表示回应,又对她们说道:
“今天大家先歇会儿,东堂已经整理出来,一会儿有堆用具要进来,大家帮忙先搬进去放好,西堂的东西过几天也会送过来,到时候大家辛苦点,早点把这些屋子整备好,到月底会一人多给一百文奖励。”
一百文对于现场几人来说,都不是小数目,当即斗志满满。
开完会后,谢归玉找到田真到旁边:
“你之前在县里跟爹娘看铺子,会不会清点?”
田真老实回答:“会一些。”
原身家在县里卖些日用品,平常也会帮忙做些分类写收支,确实是会一些。
谢归玉早就调查过她,知道她的水平,这批用具进来需要有个人帮忙记着,到时候等西堂的到了一起去结款,田真的能力刚好用得上。
“笔墨书房里都有,今天的进来的那些用具你记一下种类数量,等西堂那些家具到了一起做好清点给我。”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田真马上答应着。
清点只是考验她的能力,见她答应后,谢归玉又问了问田知的情况,像老朋友似的闲聊了几句。
完全没有什么老板的架子,平易近人得很。
等送货的马车过来后,两人结束了话题,谢归玉从冬梅那知道了田真的情况,但等到现场看她脸不红气不喘地搬运那些用具,也有些吃惊。
自己作为一个常年练武的人,她的体力居然跟自己差不多。
东堂的东西不多,木制萎凋架、簸箕、杀青锅、茶杷、碾槽、铜模、焙笼,剩下的那些田真就看不懂,等全都搬进去放好后,田真请教了范叔,才把东西清点完毕。
谢归玉平常不过来这里,如果不是明月那边有问题,她应该也很少回道庄子里来。
不得不夸一句明月很会选人,这几人做事有一套规矩,牛嫂跟田真搬重物,宋婆子指导,朱婶子和范叔搬轻物和堆放整齐。
完全不用人操心,心里放心下来,等货物都从马车搬下来后,跟着送货人一起回了县城。
往后谢归玉隔个两三天过来一趟看看进度,拿些肉和米面过来。
田真也在这段时间了解了不少她们的消息,比如祝家以前是做银炭生意,家里并不是特别有钱,但近几年因为做赌坊,日子开始好了起来。
玉永镖局也只是个小镖局,近些年因为大当家的决策失误,生意时好时坏,好在因为跟县衙关系不错,在县里地位很高。
这位东家也不得了,是县里有名的谢大侠,为人正直得很,也正因为如此,得罪过不少人。
谢归玉平常没什么架子,跟谁都能聊两句,田真也慢慢跟她熟悉起来。
田真还旁敲侧推问过她跟祝小姐的关系,得到的回答是两人只是朋友,这可让田真的cp脑难过了整整半个时辰。
时间过得很快,等西堂全部整理好之后,家具没送过来前,几人也没闲着,把院子里不能用的家具全拆掉,堆放进柴房里面。
还能用那些田真提议先找间屋子放着,以后有空闲了可以修整后拿出来做替换。
西堂的房间很多,两个当家人不在,她们就自己做了决定。
等彻底都清理完后,又把院子打扫出来,杂草除掉,晒棚重新修整。
天气慢慢回了温,范叔整天念叨着今年春茶出不了喽。
茶园里果树上花儿谢了,开始长出细嫩果子,田真天天守着那几棵枇杷树,每天都要去看一眼。
山上的猎物都比之前活跃很多,丧彪跟她熟悉后,有时候还会接她下班,跟她一起去抓山里动物。
田真跟谢归玉熟悉后,两人年纪差不多,又聊得来,也不像之前一样喊她东家,两人本来都不喜欢那些称呼,都乐得个自在。
这天下午,谢归玉带了几套家具床被过来,在门口喊田真:“田真出来搬东西!”
田真听出来她语气不像平常一样,便猜到是出了什么事情,把东西全部搬完后,清点出来数目,加上之前东堂的那些一起,在书房把账本交给了她。
“这是两个地方收的用具家具,账目全在这里。”
谢归玉挂念着祝明月的事情心情不太好,她在茶庄出资不多,主要是祝明月那边,这些账目也要交给她去核对。
但祝明月最近忙着跟家里人周旋,怕是腾不出手来。
祝家这两天已经把明月选亲消息全放了出来,人也彻底被关了起来,连谢归玉都没办法去查探到消息。
之前她们两人想的办法已经完全没用,她那堂哥真是好手段,居然用自己妹妹的婚事来下赌注,听说赌坊的赌票都卖到了隔壁县去。
谢归玉正为了这事儿烦着呢,哪里看得下什么账本。
田真这段时间听了不少这位谢大侠的英雄事迹,为许多女子打抱不平,隐隐有些崇拜她,看她一直愁眉不展,没怎么思考就把心中想的问了出来:
“归玉你是不是在烦恼祝姑娘的婚事?”
祝家这次动静很大,整个烟长县几乎无人不知,但她不知道赌坊下赌注的事情,只以为是祝家用名声逼迫祝明月。
“是啊,明月一直在防着他们,没想到这次连病重的祝家老太太都搬了出来。”
在田真的认知里,祝家势力并不大,而祝明月一直没露面,应该是出了事情。
“祝小姐是不是被软禁起来了?”
谢归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把旁边的椅子推了把过去给她,眉毛一挑:
“你怎么知道?”
田真拉过椅子坐在桌前:
“猜的,祝姑娘这么看重茶庄,却又这么久时间没过来,应该是家里出了问题。”
祝明月给人的感觉并不像个深闺大小姐,她有识人的本事,能拉着谢归玉重新开茶庄,说明是个有野心的,这种人怎么会想要成亲受牵制。
谢归玉一手按在账本上,她自己除了认识两个捕快外,身边的朋友并不多,还被大当家警告过最近不能找祝家的事吗,正烦心得很,刚好田真问到,就准备把事情同她说一说:
“要不你给出个主意?”
田真为她分析道:
“我说的不一定对,你就随便听听,祝姑娘不愿意成亲,应该是家族里有人逼迫她抛绣球选亲,现在又被软禁,你也联系不上她。”
“这是她当前的处境,你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田真坐在她面前,问出这句话的瞬间,有种在审问犯人的既视感。
谢归玉顺着话说下去:
“祝家的赌坊风头正盛,明月那堂哥把她这婚事拿来做赌注,卖了不少赌票出去,所以在她定下来之前,祝家人不会允许她出什么岔子。”
赌坊?赌注?
田真点点头,难怪她总觉得哪里不对,祝家风头正盛,那三家儿郎怎么看家里都要差一点,祝明月跟谁都算是下嫁,这种自降身价的做法不应该闹这么大阵仗,让整个烟长县的人都知道。
原来是为了宣传赌坊的赌注。
就算是看不上这种做法,田真也不得不承认,那位堂哥很有商业头脑。
拿自己堂妹的婚事做赌注,确实是个很大的噱头。
赌博嘛,最主要的是新鲜刺激。
田真想了想接着说道:
“现在她被软禁,没办法联系到她,说明已经不能做手脚,那打断抛绣球这个仪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