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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打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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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识归把药给人送过去后,就拉着裴初昼来到江州最大的彩糕阁。
“说起来,我们在这边还没合作过吧?”
“嗯,我待会儿去找这边的管事谈谈。”裴初昼看着离彩糕阁不远的影织阁。
结果一眨眼的功夫都不到,两家的管事都出现了,不知发生何事,两个管事全程“亲切问候”,凑近点儿还能听见他们互相问候对方的祖宗。
看到祝识归和裴初昼后,影织阁的管事先声夺人:“少主!彩糕阁的王八蛋忒不是人!”
“怎么说?”
“他们买我们的簪子,然后放到他们店里买!”
“哼,你还好意思说我?明明是你们先这边做的,我怕只是东施效颦,远不及你。大当家的,你得给咱撑腰啊!”
在争吵中的管事丝毫没意识到这两位为什么会同时出现。
影织阁的郭管事气极,说不过一点,小心他扭头就把这什子阁给砸个稀巴烂!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睁着眼睡!
突然,一只手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在收回去的时候,郭管事瞳孔一缩,遭了,为何他现在才擦亮双眼?
“管事的,莫气,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的。”才怪,我一开始只是想带霁之来混个脸熟,让我的伙计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而已。
“哦,哦,好的,少……少主夫人,这件事任你处理。”郭管事还在恍神中,口齿不清,王管事一听,猛拍一记郭管事的头,让他本就不清醒的脑袋更乱几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瞅瞅你在说什么鬼话!我们大当家的怎么可能!呃!”王管事恨不得自戳双目,因为他看到了裴初昼腰间的玉佩,这……这非重要之人不可送啊!
再想到方才郭管事说的话,王管事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嘴唇上下打架,颤抖地说:“少少少奶奶?”
两管事互看一眼,都是一副吃屎的表情。
“眼力不错,给你涨月薪。”祝识归心情颇好,“以后两家就把过往的恩怨都忘却吧,私下解决也行,反正要朝前看。”
郭管事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少主,后者无奈:“涨涨涨,他有多少,你就有多少。”
彩糕阁内。
众人都明里暗里地打量着那一浅一深的身影,王管事自觉责任重大,开心又沉重地向大家伙介绍:“少爷身边的是少奶奶,咱未来的当家主母,一个个都给我瞪大眼睛看清楚!还有,咱少奶奶来头不小,人是影织阁的少主。”
顿时,周围响起一阵倒吸气的声音。
“哇,少爷的眼光真好!”
“大当家的眼是越来越狠辣了!”
“对对对。”
因为正值午后,大部分人还在家中休息,于是这阵声音就尤为明显,正在购物的顾客们都疑惑地看过来。伙计们连忙作鸟兽散,各司其职去了。
两位正主丝毫没受影响,呃……可能就是有一下呼吸突然困难。
祝识归叉腰,大臂一挥:“到时候把两家之间的店铺买下,然后打通,经营就同哈刺那边一样,收成也……”
“也和那边一样?清清,你好狠的心。”裴初昼双手捂着胸口,沉痛道:“我都献身于你了,这不能够吧,我觉得五五开就挺好。”
“等你把身献完再议此事。”祝识归面不改色地避开他忽然幽暗的眼神,“走吧,带我去影织阁。”
影织阁的人的反应也和这边差不多。
“哇,终于见到少主夫人啦,好像仙人!”
“啪啪啪”的鼓掌声响起,表示赞同。
虽然打通两家店铺急不来,但好歹两家能和气地说话了。
“少主,这利益怎么分?”郭管事跑来问话。
“明天再同你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祝识归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一个下午稍纵即逝,两人吃喝一路,连晚饭都不想吃了,挨了祝母一顿骂才被放过。
好不容易回到竹园。
“怎么,累着了?”裴初昼抱来小板凳坐,手法娴熟地给祝识归捶着腿,“这是我为奶奶学的,她腿脚不好,早些时候在阴雨天连觉都睡不着,现在更好些了。”
“难怪,你捶得好舒服。”祝识归坐在椅子上蔫哒哒回了一句,“我觉得不是下午走多了路,应该是早上练猛了,我很久没这么动过了,嘶,你轻些。”
裴初昼不语,干燥粗糙的手掌将脚上的肌肤一寸寸抚过,最后在脚踝打转,揉出一层粉红,倏地,他起身出房,好像在吩咐什么,很快就回来了。
祝识归被弄得呼吸急促,刚想开口询问就被温热堵住了嘴,爱意翻涌在唇间,他闭眼,感到自己被一股轻柔的力量托起,快到床边时,心脏嘭嘭直跳,手下意识攥紧了对方的衣领。
“庭清,可以嘛?”裴初昼的唇若即若离,眼神中好像真的带着征求——如果忽略腰上那只不安分的手的话。
祝识归在心中嗤笑,都走到床边了才说这句话,装什么正人君子!可偏偏他就是喜欢这么一个人,爱的不得了于是抓着衣领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用力地回吻,以果决的行动来回答他的问题。
裴初昼将人放到床上,从床底的行囊中掏出一盒药膏。
“你什么时候有的?!”祝识归惊愕。
“去亲戚家买树的时候要的。”裴初昼边说边把人剥开,只留一件底衫。
“清清,帮我脱。”他强势地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带上,一双桃花眼如狼似虎地盯着祝识归的脸,像是终于能品尝到自己心仪已久的猎物。
衣服层层叠叠地堆积在地上,分不清是谁的。
裴初昼不甚熟练地挖了一点药膏在指尖上:“庭清,你放心,我看了很多书,肯定不会伤到你,万一真的疼,一定要跟我说。”
祝识归艰难点头。
……
结束的时候祝识归感到一片白芒闪过,回过神时发觉自己又被抱起。今天实在太累了,现在他是眼睛都懒得睁开,整个人像一滩水似的瘫在裴初昼怀里,稍没抱稳可能会滑到地上。
“我提前让人按我的方子准备了药浴,你泡完才能睡,不然对身体不好。”
祝识归慵懒地嗯了一声,初经情、事的他眼皮半阖着,眼尾绯红,鼻头也染上粉色,眉眼间充满事后的餍足,这副模样勾得裴初昼险些又想化身禽兽。
浴桶够大,泡在较为滚烫的水中还是很舒服的,这只是祝识归一开始的想法。后来药效发作时,他感到浑身的酸痛都被扯了出来,密密麻麻的疼犹如针扎,可瘦劲的腰又被这厮锢着,动都动不了。
“霁之……疼。”祝识归无意识地喊他的小字,脑袋好像跟灌了铅似的,昏昏沉沉,痛到快没力气攀住他的肩膀了。
“忍一忍,马上就好,咱过两天不是还要回去吗?一直酸会很难受,只得委屈你一下,我帮你揉揉。”裴初昼按摩着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像被羽毛抚过。
“放……放开,呜。”祝识归不断在水里扑腾。
现在好了,脚也被摁住了。
裴初昼试图让他提起精神,故打趣道:“大当家的,你看看收益一事儿……”
祝识归缓了好一会儿,把脸埋进他结实的胸膛,闷闷的点头,算是同意了。说到底他,原先就打算平分,后面只不过是两人之间的情、趣而已。
等秋天的太阳打到脸上时,祝少爷才艰难地睁开眼,他自己都忘记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了,结果还没完全清醒,就被人往里推了推。
“再睡会儿,丈人丈母很早就出门了,现在还没回来。”裴初昼说完又搂紧了他的腰,庭清的腰的手感真好,还有胳膊、手、腿……就这般想着,裴初昼早就睁开的眼又多了几分情。
祝识归睡过一觉后精神抖擞,一点都不疼,浑身充满劲儿!
“霁之,要不咱今天就走吧,有点不好意思见爹娘。”他对上裴初昼这双含情眼,更加坚定了要走的决心,在家中都不敢放得开,委屈自己的霁之了。
“行,听你的。”
两人又在床上犯了会懒,然后就穿衣下床,也不知道裴初昼收拾房间花了多久,祝识归直接吻了吻他,黏糊得要命。
“爹,和影织阁的合作就交给你和李叔了,我们还有公务在身,先行一步。”
这时祝母又开口道:“昼昼,清清,你们成亲的日子还没定下,到时候会写信让你们提前准备的。”这位心细如发的夫人笑笑,“既然都要成亲了,昼昼,要不要换种称呼啦?”
祝识归惊喜地看着爹娘,又看向裴初昼,后者艰涩地喊了句:“爹,娘……”然后就没了下文。
像被人灌了哑药似的。
见他一副强撑的模样,祝识归赶紧将人推进马车。
“爹、娘保重身体,我和霁之会常写信回来的。”临走前,他说。
“快去吧,别误了要事。”看着他们渐远的背影,祝父长叹一声,和自己夫人一样,眼睛酸涩。
团聚少有,分离时伴。
人,总得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