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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温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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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识归算是跑着回去的,宅中的下人几乎都以为自己眼花了,老天爷刚刚那“飞”过去的人真的是平日稳重有礼的公子吗?
祝公子跑到竹园门口就放缓了脚步,但屋内正在看书的裴初昼还是听到了。裴少主心头一动,把书放回原处,扯散了自己的衣领,露出大片饱满有力的胸膛,难以想象,衣服后面居然隐藏着如此凶猛的爆发力,他侧躺在床上,一手支着头,另一只把玩着自己的乌发,等着祝识归进来。
祝少爷。此刻站在房门前突然有股“近乡情怯”之感,虽然这词放在这里并不怎么恰当。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嗯?不在书房,难道在卧房?他往里走去,掀开纱帘的那一刻,呼吸一滞。
他冷静地退出去,不信邪的再掀开一次,很好,不是幻觉。
房中侧躺着的人朝他慵懒地勾了勾手指,漫不经心却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说:“过来。”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同手同脚走过来的人。
祝识归走到床边,被裴美人的手指勾住腰带,无奈腰间力道愈发有劲,他只好配合着调整自己的姿势,右手撑着裴初昼的肩膀,左腿跪在床上,期间,两人的眼神一直像杂乱的线团般交缠在一起。
“把鞋脱了。”裴初昼说是这么说,可他自己却无动于衷,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松,祝识归只能艰难地脱下跪在床上的那只脚的鞋,另一只……他将上半身的重心前移,整个人几乎都要趴在裴初昼身上了,右腿得以悬空,他晃了晃自己的脚踝和小腿,鞋子半掉不掉地挂在脚上。
裴初昼看准时机,灵活修长的手指轻松解开了腰带,他将手探入衣服里面隔着一层内衫搭在他的后腰,然后狠狠一捞,祝识归便猝不及防被抱了一个满怀。
“祝公子可让我好等。”裴初昼感受到胸膛传来炽热的呼吸,也不支着脑袋耍帅了,抱着祝识归身体翻了半圈,和他一起躺下。
原本祝识归有些迟疑,毕竟算上这一次,两人睡在一张床上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想到这,他又心中一暖,也顾不上害臊了,“抱歉,让你久等了,不过,你之前不和我做,是因为怕我父母知道然后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裴初昼差点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险些被口水呛到,“呃,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我总觉得连爱人的父母都没见过就把他们儿子给吃干抹净了不好,而且……那里环境简陋,太磕碜了,我不满意,怎么,令尊令堂居然会问你这种事儿?”
祝识归枕在他胳膊上,把外衣褪去,往床里面塞,也不管它去哪个犄角旮旯,然后跟裴初昼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大概,之后,便难抑心中欢喜澎湃的情感,不管不顾地吻住裴初昼的唇,后者立马给以热烈的回应。
“今儿这么热情?”
“感觉更喜欢你了一点儿。”
“一点儿?”裴初昼危险地眯起眼。
“不不不,是很多!多得多!”祝识归忙不迭改口,平心而论,他被看得有些腿软,幸好现在躺在床上。
“我也是。”裴初昼吻了吻他的发顶。
祝识归放松了不少,因为裴初昼顿时觉得手臂一沉。
“对了,明天可不可以和我去一趟洛家?”祝识归讲了一下洛家的情况,又补道:“洛叔和我爹是拜过把子的兄弟,所以明天我们会去的比较早,他们要聊天叙旧,我俩可以随意。”
裴初昼应下,轻声开口:“你的爹娘真的很好,真的。”他实在无法用自己贫瘠匮乏的语言去形容他们,只能说一个刚中带柔,一个柔里有刚,放在一起就是绝配的存在。
“我替他们谢谢你,还有,我保证你在这儿的几天都能玩得开心。”祝识归作为东道主,已经想好了之后的一切计划,肯定能比肩裴初昼带他玩的那一次。
“好呀,我很期待。”裴初昼边回复,手也边在祝识归的腰间抚过,后者呼吸都乱了。
“等等!”祝识归赶紧左扭右扭调了个舒服的姿势,,眼神示意他可以继续了。
裴初昼被他这一纵容自己的行为给激红了眼,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偏偏某人还浑然不知,把自己踹进火坑:“霁之,你这里摸着好舒服。”祝识归的手攀上他裸露在外的胸肌,这戳戳那摸摸的,处处煽风点火。
在他的认知里,既然在一起并且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成亲,那现在这样搂搂抱抱完全可以接受,他甚至还有点乐在其中。
几乎是在眨眼间,滚烫的呼吸落在他的耳畔,低沉惑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像是来自远古大巫呢喃的迷咒,让他丢盔弃甲,理智半失。
好在两人都有分寸,知道明天要外出。
祝识归跟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下床,销毁“罪证”,裴初昼却大大咧咧赤着身,故意在他面前晃,生怕他看不到似的,祝识归恼了,又有点羞耻。复杂矛盾的心情让他决定暂时不理这只“花孔雀”。
“诶,庭清,我来我来,你先去床上躺着。”裴初昼接过床单并得到了一个白眼,心满意足的离开。
祝识归乖乖躺在床上,突然有了个疑惑,等裴初昼重新躺回来后,他问:“之前那一次你是不是抱了我一整晚,我为什么没感到酸?”
“唔,我会时不时给你翻个面儿。”
祝识归:?
裴初昼直接带他实践了一遍,他就先前那个姿势把人给环住,然后用自己腰间带动的力量将人从自己身上掀过去,最后手抽出换另一只手抱住。
“就这样,后面又怕你会感到难受,于是又换成了这种。”裴初昼将祝识归原地翻了个面,自己躺在他身后,胸膛贴着腰背。
“你喜欢哪种?”
祝识归被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惊到了,磕绊地说了句都喜欢,又问他是怎么做到如此熟练的。
“趁你熟睡的时候试验了一下,但又怕把你弄醒,所以只有那一次,这很熟练吗?”裴初昼受宠若惊。
“嗯,放心,就算弄醒了我也不会生气。”
“真的?”
“真的。”
“好我知道了。”
祝识归绝对想不到之后回忆起这件事时脸会有多疼,反正眼下他只想睡觉。
入睡前,他切身体感受了和爱人一起睡是一种多么奇妙美好的体验,上一次是直接昏昏欲睡囫囵过去了的。
——
次日一早,祝识归睁眼,看窗外天色刚泛鱼肚白,还没来得及说话,横在腰间的手就紧了紧。
“天还没亮,再睡会儿。”裴初昼的脸埋在他的发间,声音有些含糊。
然后把他翻了个面,啄吻几下。
全程连眼睛都没睁。
“霁之,你以前会早起练剑吗?”
“练剑很少,我一般用短刀。”裴初昼狠狠亲咬他的唇,不困了,有点兴奋:“庭清,你想看我练剑吗?”
祝识归平常也差不多是这会儿醒的,闻言欣然同意。
只不过……中途出了点小波折。
“裴初昼,哈哈,你手给我安分点!”祝识归一把夺过衣服自己穿,纳闷为什么他不怕痒,难道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
“求庭清再给我次机会,我一定将功补过。”裴初昼这下认真了,连一个褶皱都没弄出来。
祝识归表示非常满意。
“我帮你束发吧,手艺很好的那种。”
“好。”祝识归坐到铜镜前的椅子上,拉出两边的柜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突然变得幽深的眼神。
“其实这些发冠玉佩什么的我都很少戴,我也不擅长打扮,所以我就交给你了啊,裴大师。”祝识归言笑晏晏地看着镜中沉默的紫衣青年。
“嗯。”裴初昼很克制,再加上他很能忍,于是,如果有外人在这里,会感觉他和之前没两样。
可祝识归又不是外人。
裴大师专心梳头,没太关注祝识归的神情,大把乌发,仅一只手就能拢起,他三两下就扎成好了,正准备挑发冠时,祝识归说:“霁之,这些咱可以慢点挑,待会娘肯定会派人送衣裳过来,到时候再搭,你坐下,我帮你。”
祝识归对着铜镜左看右看,还背过身扭头看,喜欢的不得了,于是自己想扎个更好的回应他。
裴初昼看着两人的身影,有感而发:“清清,我好像能想象到我们成婚后的生活了。”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看到了。”
头上传来温柔的力道,裴初昼舒服地眯起眼。
祝识归用时更久一点,将他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看上去就比平日端正许多。相比之下,裴初昼给他扎的就比较随性,透露着一股悠闲懒散的气息,乍一看,两人的气质像是对调了,却又意外的合适。
竹园后院。
挥剑如裂帛的声音时不时响起,裴初昼哪怕持剑,也是招招狠辣,锋芒毕露,本来他还会端着点,但反正自家夫人都看过自己的真面目了,他干脆懒得装了。
祝识归在一旁看着,十分眼热手痒,遂跟着提剑上场。
“庭清,按你这样打,一个来回都撑不过。”裴初昼一挑眉,负剑而立。
“无妨,就当给我积累经验了,来,继续。”
又是一阵“锵锵铿铿”,从昏暗的天色到彻底变亮,祝识归也从一开始的被动打到最后的平手,打得可谓是酣畅淋漓。
裴初昼亦倍感痛快,因为打斗时难免会近身,他就趁此占尽了便宜,而且,看着自己心上人学自己的招式,还是自己教的,他心中的占有欲和成就感都被大大的满足。
“少爷,裴公子,夫人送衣裳过来了。”丫鬟的声音从远处响起,“夫人让您和裴公子尽快收拾一下,过会儿就要走了。”
“好,衣服你先放那儿吧,我们很快就来。”
后院恢复先前的寂静,时刻准备迎接下一次切磋的到来。
“走?”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