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0、蛊 ...

  •   祝识归嘴巴微张,烙饼渣子差点掉下去,“你想怎么下?”

      “只要离目标不太远,我就可以下。”
      “你那蛊是用来干嘛的?会伤身吗?”

      “催眠,不会。就是让他们潜意识听我们的话,虽然时间不长,但绰绰有余,就是之后会有点头晕,但这种情况很快就会消失的。”

      祝识归眼睛一亮,“我想看看,你带了吗?”

      “没呢,我回来再带,哦对,我去的是白水那边,走鞍章那条小路穿过去很快的。”裴初昼自觉向庭清报备自己的行程。

      “行,你要去多久?”
      “不出七天,等我。”他眼眸含情,是易容后都无法不注意的存在。

      “嗯,路上注意安全,慢点也没关系,这个饼很好吃,你要尝尝嘛?”
      祝识归特意将自己没吃过的地方递过去。

      裴初昼却不依,直接在他之前吃过的地方咬了好几口。
      “嗯,好吃。”

      祝识归害臊,下意识就想从他腿上下来,但被他一手搂腰一手扣腿,动都动不了。

      “裴初昼!”
      “在呢,怎么啦?”

      裴初昼笑嘻嘻,见好就收,从衣袖掏出块手帕,细致地擦着他的嘴唇,像在对待一件珍宝。

      其实祝识归的唇很软很好亲,裴初昼隔着帕子慢慢揉按,也很饱满,就这样想着,他快速擦完了自己的唇,带着侵略性急不可耐吻了上去。

      呼吸交错,缠绵悱恻,爱意横生。
      ——
      次日一大早,裴初昼就策马离开醒来,祝识归醒来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这还是他们在一起以来第一次分开。
      唉,他离开的第一炷香,想他。

      祝识归刚出门就遇上了淮王。

      “淮王殿下。”他行了一礼。
      “免礼,你身边的那个侍卫呢?”安逸昨天明明啥都没干,一双狐狸眼却露着浓浓的疲惫,眼底发青,问起话来也是随意懒懒。

      “去外地买树苗了。”
      淮王颔首,见祝识归在无声打量自己,他勾唇一笑,“祝修撰,想来我那坐坐么?保证快活。”

      “多谢殿下好意,但下官早已心许他人,定下终生,恕下官弗从。”

      安逸顿觉无趣,“得,不来也罢,本王最近还听说鞍章那边的青楼很有名,正准备去逛逛,这里就交给你了,还有,不许上报给父皇,不然本王有你好果子吃。”

      他的语调向实在提不起劲般有气无力的,可莫名就让人感到危险。

      反正皇帝也没指望怀王能做些什么,不捣乱就行,所以祝识归嘴角微抽,但还是应下了。

      他找仆从拿来笔墨纸砚,回到房间趴在案上,就开始给皇帝写信了。

      自己写完,吹了吹墨迹,想着带过来的银子应该够用,就没那么着急呈给皇帝,他打算最后算完所有的账,再一同带回去。

      裴初昼办事也不含糊,路上就已经把所有流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他再见到祝识归时,已经过了五天。

      他拉了一车柳树幼苗过来,以全新的身份和面容出现在众人面前。

      彼时的祝大人正装成布衣跟老人家坐在石头边上,边吃饭边聊天,十分接地气,让人完全没法把他和官员扯上关系,顶多让人以为他就是个邻家少年郎。

      心有所感一般偏过了头,和裴初昼四目相对。他先是惊讶,后又笑及眼底,如瑰丽的晚霞令人心醉。

      他跟身边的大爷说了些什么,然后便捧着碗朝裴初昼小跑而来。
      “庭清,那个侍卫已经回去了,正好我们许久未见,我就顺带过来叙个旧。”裴初昼一开始就毫不掩饰地展现了自己同祝识归的亲密关系。

      “许久未见,过得可好?”祝识归直接上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和之前对待那名叫阿昼的侍卫的冷淡态度完全不一样。

      “不太好,太想你了。”裴初昼瘪嘴,一脸委屈。

      祝识归眼神示意还有外人在,裴初昼这才正色起来。

      在暗中的两名影卫无声观察着这个身着深紫银丝袍,腰戴银饰的男子,不由得起了防备之心。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种树。

      一群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参与了种树行列,浑身充满干劲。
      别看一车树苗听上去少,实则种一下午都没种完,更别说裴初昼还派人拉了很多过来,只是他们没他那么快到。

      在裴初昼等专业人士的指挥下,一切都被治理得井井有条,他顺便指导了一下江见年,省得他在关键时刻又束手无策。

      “霁之,这些树苗花了你多少银子?”祝识归忙完才想起来问。
      “也不多,毕竟是自家开的。”
      “不多是多少?我可不想让别人占便宜。”

      裴初昼说了个数字,祝识归皱眉,这还不算多?
      “你跟我来。”

      他直接把皇帝拔下来的钱款分下来一部分给他,在账目上详细地写了原由和花销。

      顺便又去找了一下江见年说明了来意,江知县二话没说就点头同意了,还贴心地把这些年的账目拿出来给祝识归看账,暗戳戳表明自己并没有贪污。

      裴初昼心里觉得好笑,在回去的路上说:“这点银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而且我家卖的树苗都是从山上运下来的,根本要不了几个钱,只是他们卖不出去,我帮衬帮衬罢了。”

      “不成一码归一码,这些银两你就好好收着,我才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在别人身上吃亏。”

      祝识归想得很简单,不能吃亏,特别是不能让裴初昼吃亏,否则他会比自己吃亏还不爽。

      裴初昼揽着他的肩膀,低沉蛊人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夫人为我着想,以后家里的钱全都交与夫人打理好了。”

      其实他早在定情之时便给了祝识归至高的权力。
      “你也得给我学起来,哪天我外出办事没看着你,你被骗光了怎么办?”

      “好,悉听夫人尊便,夫人教,我肯定能学得好。”
      祝识归习惯了“夫人”的称呼,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甚至有点受用了。

      眼下,只剩一件事亟需解决。
      ——
      “疏九,疏十一。”
      片刻,影卫就从窗外翻进来。

      祝识归无语凝噎,不是,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偏要飞窗,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你们在府里可有什么发现?”这两天他也没闲着,派两人去江见年府中查了一番。

      “并无,他家连几件贵重物品都没有。”疏九说。
      “地窖没有,暗室暗格一类的也没有。”疏十一补充道。

      祝识归默默看着地上的虫子,不语,似在思索什么,见蛊虫快到他们的脚边时才开口。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们听好了。”

      疏九疏十一不顾脚上传来的微痒,认真听着。

      “陛下这次派我来不仅是为了治水,还要查清当年徐丞相在这边做了什么,到了江州知府的住宅后,你们看看能否找到两人之间的来往的线索,回宁阳再去查一下徐府。”

      影卫应下,可不知为何,他们感到有些头晕,晃神间,看见一位男子从卧房缓缓走出。

      晕之前,他们听到这个男子说的话。
      “我与庭清,早已定下终身,这事情皇上知道。”
      祝识归见裴初昼没了下文,震惊:“这就没了?!”

      “嗯,这就讲究一个快准狠,等他们醒了就行,怎么,和你心中想的不一样?”

      “何止是不一样,我还以为又难又神秘呢。”

      “这种的也有,不过不至于用来对付他们。”裴初昼坐到祝识归身边,把玩起庭清那只戴着戒指的手,还特意把自己的露了出来。

      于是,两个影卫醒来看到的第一幕便是此等亲密之景。

      “我来给庭清送点吃食,你们应该谈完了吧?”

      “谈完了,你们两个可以下去了,我和霁之还有话说。”祝识归任凭裴初昼牵他的手,替他们两个回答。

      一系列动作、语言的暗示,成功让两个影卫潜意识里以为裴初昼之前说的话是对的,信以为然地应了声就离开了,走时,还贴心地关上了窗。

      裴初昼起身关门,落锁,祝识归刚想问他要虫子,结果却被他托臀抱起,抵在门上,自己只能被迫搂住他的颈脖,双腿圈着他的腰。

      “庭清。”裴初昼仰头吻祝识归的脸,时不时唤他的表字,最后,强行撬开他的唇齿,攻城略池般激吻。

      天色渐暗,房里只有一抹微弱的烛光,却映出墙上两人的难舍难分。

      祝识归被吻得浑身发软,要裴初昼托着才不会跌落,一双温和带着点清冷的眼眸此刻也覆上一层水雾,眼尾泛红,像是被禁锢住的一股风。

      “这几天,有没有想我?”两人分开时还拉出一截的银丝。
      “想,你一走就想了。”祝识归的嗓音被亲到沙哑,早就将虫子什么的抛之脑后。

      被两人刻意压制的思念此刻再也关不住,如滚滚浪潮般席卷而来。

      祝识归的呼吸愈发黏腻,终于被吻得受不了了,才发出几声闷哼,他自己都被惊住,并对为何能发出这种声音感到匪夷所思。

      他觉得过于丢人,正想屏住呼吸抑制它——
      “庭清,你多叫几声,我好喜欢听。”鼻息凌乱带着欲望的嗓音响起,弄得人心乱如麻。

      他对上伴侣欲、、念深沉的目光,桃花眼像深潭般无法一窥到底,能把人溺毙。
      裴初昼的气质陡转,如果说先前他只是个会玩蛊的青年,那么现在,他就是一名神秘危险的顶级蛊师,正在向自己此生唯一的爱人下蛊。

      祝识归几乎没拒绝过他什么,面对心上人在耳边的轻声蛊惑,加上自己又实在思念和欢喜,自然有求必应。

      他们两个穿过卧房,来到了一眼温泉,虽说曲和这边发了洪水,但这处的水却是干净的。
      屋内水气弥漫,氤氤氲氲叫人看不清切。

      裴初昼背靠池壁,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夫人的身体,情、、动至此,两个人不可能什么反应都没有。

      “夫人,要不我帮你吧。”未等祝识归答话,他就伸手抓住了……

      祝识归的杏眼猛然瞪大,随即呼吸就急促起来,攀着裴初昼肩膀的手都不由抓紧几分。

      “庭清,叫声好听的,满足你。”
      祝识归气急败坏,“混蛋!”,这是他能骂出的最脏的话了。

      “嗯,我是混蛋,叫一声吧,夫人。”某人的手还紧了紧,似在催促。

      祝识归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浑身轻颤,像是鼓足了所有勇气,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裴初昼原本以为听到的是“哥哥”啥称呼,没想到怀中人以清冽却带着服软的语气说出了他最意想不到的话。

      妖精声音勾人,桃花眼里潋滟情深。

      “我好喜欢你,帮帮我吧。”
      ——
      第二天,祝识归简直不敢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在他说出那声“夫君”后,裴初昼跟疯了一样,一个劲儿地哄、、诱他,搞得他的手酸痛不已。
      他不禁开始沉思,自己到时候真的不会晕死在床上嘛?

      横在腰间的手变紧,“庭清,再睡一会儿吧。”

      是了,七天时间被他硬生生缩短至五天,加上昨日又胡闹一遭,自然是累的。
      祝识归缓慢艰难地支起手臂,轻轻地抚上裴初昼的眉眼。

      这个人生得真好看。
      这个好看的人是他的。

      祝识归此时的脑海中只有这两个想法。

      实话说,裴初昼就算易容,他也觉得他是世上最好看的人,但在别人眼里看来,只会觉得祝识归得了眼疾,无他,只因好看的人千千万,易容的裴初昼就是沧海一粟,这大概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裴初昼被他的小动作弄醒,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睡醒了?”

      裴初昼没察觉到祝识归语气里的不怀好意,懒散随意地上下摩擦着枕头。

      下一秒,他被锁骨处的痛意刺出闷哼声,得,彻底醒了。

      “嘶,好疼。”他试图撒娇。
      “你也知道疼?”他沉默了。

      “庭清,我错了,你先躺着别动,我去给你上药。”

      裴初昼赤着上半身就下了床,背上露出一大片因蹭到池壁而弄出来的红痕,看上去暧、、昧至极,活像发生了什么。

      很快,他就拿着瓶药膏跑回床上。
      祝识归早就没眼看,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庭清,咳,我给你上药,乖。”
      “我自己来!”他伸手欲夺。

      “你害羞什么,我来更方便一些。”裴初昼不给,直接将药藏在身后,头伸过去亲亲。

      然后,温柔又不容拒绝地掰、、开他的……。

      啧,裴初昼看着庭清的腿被自己摩擦出的淡粉,心里愧喜交加,脸上十分认真严肃。

      他将药涂在手心煨热,随即覆盖在那处凄惨如落花的皮肤上。

      昨晚明明什么都没做,可看着又像什么都做了。
      裴初昼目光沉沉,其实昨天的确可以进行到底,庭清也愿意,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一来是什么准备都没有,他怕他疼,二来是他连岳父岳母都没见过,莫名其妙就把他们的宝贝儿子给要了,不气死才怪,换位思考设身处地地代入一下,裴初昼也会被气死。

      好在,他们还年轻,来日方长,无需急于一时。

      祝识归微微露出上半张脸,看到了裴初昼眼里的柔情,心里的某块地方忽然就塌陷下去。

      裴初昼没忽略爱人的目光,转过头来笑着看他,“药上好了,我伺候你更衣吧。”

      挂在屋檐上的疏九罕见地听到了祝大人的怒骂。
      “手放哪儿呢!拿开!”

      随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房门才打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蛊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